夏清欢左躲右闪,将目光放在了窗口,只要想办法逃到那边,就能安然脱身,只是这黄礼安实在太肥胖了,光是走路都费劲,她这纤弱的身子想要带着他并且不受伤,也不是件容易事。
“他要逃!”眼看着她渐渐往窗户方向去,有个眼尖的立刻喊出了声。
这一下,他们的进攻比方才更加凶猛。
夏清欢气息一冷,低头对着黄礼安说道:“我快坚持不住了,等会我把你往窗户推,你直接跳出去,放心,死不了!”
黄礼安一听,顿时满头大汗:“啊?可是···”
“没有可是!”夏清欢可不给他任何辩驳的机会,只是将他的领口一提,用了最大的气力将他推了过去!
黄礼安一个趔趄,圆滚滚的肚子恰好撞在床沿上,又看那些黑衣人朝他涌来,他看了一眼外头,深吸一口气,还是跳了出去!
夏清欢趁他们不备,眼疾手快,越过黑衣人的头顶上方出了窗,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抓住了黄礼安的衣服,两人这才稳稳落了地。
“快走!”夏清欢可来不及等他回神,拽着他就往小巷子里跑,终于才将那群人甩在后头,再也不见了。
黄礼安额头上脸上全是汗水,又拿出了那块象征性的帕巾不停地擦拭。
夏清欢轻哼一声,朝后退一步靠在了墙上,说道:“黄老板还真是了不起,惹了一群不得了的人物。”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心有余悸,不住地拍着胸口,可一想到这个人也说过要他的命,当即就往后撤了几步,“你,你要杀我?”
“呵,我若真要你的命,方才你跳出窗的时候,我怎么不直接让你坠楼?”夏清欢捏了捏拳。
果然,她还是下不了手。
“那,那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别,你这样行礼我可受不起。”夏清欢知道他口风紧,想要从他话中套出什么太难,于是故意凑近,贼兮兮地说道,“所以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坏事,让他们这样对你?”
“我,我自知没做什么坏事···”
“行了,你也别跟我来这一套,你要是不说,我也不会勉强。不过我觉得他们可不是冲你来的,你一个普通老板,能做什么,除非身后势力庞大,对他们造成了威胁···”
黄礼安一听,万万没想到他那么轻松就猜透,顿时脸上挂不住,又开始抹起汗来。
夏清欢可算是看出了什么,这人是老实人没错,但也许是因为太老实了,所以很多时候都不加掩饰,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他只要一紧张或者说谎,就会不停地擦汗。
当然这背后之人也算是有点本事,恰好是这么老实巴交的人才不会惹是生非,也不会让人胡乱怀疑。
不过凤羽阁指名道姓地要杀了这个男人,目的应该是钓大鱼吧。
而那一直未露面的幕后,才是真正的大鱼。
虽然这些并不在她的管辖范围之内,但是能救便救。更何况她并不讨厌眼前这个肥头大耳又有点憨厚的胖子。
“这么说吧,他们想杀你不是那么纯粹地想要得到什么,而是想找你身后的那个人,我说的没错吧?你也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总之我是来帮你的,信不信就由你。”
“我···”
“在这里!”
不等黄礼安开口,就听巷子口传来了声音。
该死,他们是装了追踪器么,竟然那么快就找了过来。
“跟我走!”夏清欢抛下这一句,慌忙就往他们来的反方向走。
只可惜晚了一步,已经有部分人绕道来了这边,所以他们现在是两面受敌。想要逃跑比刚才还要难。
眼看着他们一步步逼近,夏清欢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然而刀剑齐上,还未等碰到她一分一毫,只听“叮叮”几声,所有的武器都纷纷落了地。
“是谁!”黑衣人们一喊。
还没等他们看清,纷纷倒地不起。
夏清欢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楼顶上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似乎有一点熟悉。
然而下一秒,此人就落地,一把将她圈入怀中,轻轻将她的面巾扯下,笑道:“夫人还真是喜欢乱跑,这次可让为夫好找啊。”
夏清欢脸一热,没想到百里亭会在这样的时间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眼前。
就仿若英雄从天而降,顿时让她松了一口气。
“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过,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更何况他们想要欺负你,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夏清欢嘴角一抽,心道如果他不说这些话,还会让她更加感动。
不过这似乎有点巧合。
看了一眼旁边还站着的黄礼安,有些别扭地从百里亭怀里挣脱出来,略显尴尬的咳嗽两声,道:“咳咳,旁边还有人呢。”
那黄礼安一瞧,顿时故作惊讶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夏清欢,道:“你,你不是白天的客官吗!怎么还是位姑娘?”
“何为姑娘,分明是夫人。”百里亭似乎还嫌不够乱,又加了一句。
夏清欢有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那么恶俗呢,一点也不知道矜持。
“总之黄老板,你最好把这事说清楚,才能规避一些风险,否则再出现这样的事,谁都保不了你。”
“这···”黄礼安仿佛有意识地朝百里亭看了一眼,随即道,“也罢,那你就跟我来酒楼,我详细与你细说。”
酒楼已经打样,周围也异常安静,跟白天的热闹大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黄礼安将他们迎上了三楼,又是茶水又是糕点地招待,这才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惹了这些人,不过我也知道他们不是为了我而来,而是想借我引出我老板。”
“你老板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又招惹了谁?”夏清欢问。
其实她心中还是忐忑,毕竟百里亭不由分说就来到此处,精准地找到了自己,说明各个地方都有他安排的暗卫,进一步说,也有可能在时刻盯着自己。
且不管他如何来此,光是他什么都不问这一点,也足以让人感到不安。
黄礼安思忖片刻,还是摇摇头:“我只是个手下,又怎么知道上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