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也不管真假,语气也顿时软了下来:“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不需要,你留在府上。”百里亭顾自替她缠着纱布,语气不容置喙。
夏清欢一口恶气又赌在胸口,觉得这百里亭也许吃软不吃硬,便一咬牙,带着几分撒娇道:“可我好不容易打入了暗香谷内部,要是白白浪费这个机会,我怕是这一辈子都睡不好!”
百里亭自然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可却该死的好用。
“太危险了。”语气松动了几分。
“不会有危险的!”夏清欢眼见着有戏,干脆伸手抱住百里亭的腰,娇柔地说着,“他们组织是为了反抗暴虐无道的太子,我总觉得事情有蹊跷,等再过一段时间,我一定能查明!而且我也有自保的法子,你看刚才暗香谷的人不是进来救我了?”
此话不假,百里亭也看出了这一次行动应是暗香谷的计划,若非自己早早得到消息冲进去,恐怕暗香谷的人也不会不管不顾。
“好。”百里亭终究还是答应了,“你可以去暗香谷,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
“龙玉,必须跟着。”眼看夏清欢要拒绝,百里亭伸出手指覆在她的嘴唇上,轻笑道,“龙玉只会在暗处保护你,如果你不同意,那你就别想去涉险。”
夏清欢吹了一口不存在的刘海,眉眼一挑,伸出手去:“成交!”
又在府中休息了几日,外头有关赌场闹剧的风声渐渐变小,夏清欢正闲得慌,才听龙玉说百里亭同意把她放出去。
于是也不敢耽搁,吩咐了凉月和他之后,便匆匆往外头赶去。
一到暗香谷,还没进去就瞧见沈墨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于是招呼道:“沈墨!你们去哪儿?”
沈墨在看到她的瞬间,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快步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确认是真人后,才道:“阿禾!原来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大伙儿都在担心你!”沈墨一边说着便一边迎着她进去。
夏清欢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左等右等等不到她回来,又见那天她被官兵掳走,生怕出了事,所以就准备出去劫人,可没想到还没出谷,就见她回来,心中的石头顿时落地。
“大家这几天费心了,若不是我不方便,早该托人给你们带口信的!”
“我懂,在那种情形下,自保才重要。”忠伯说着邀请她坐下,又看了众人一眼,说道,“阿禾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作为,实在让人心底里佩服,你们可要多上点心,回头还不如一个女子,怕不是要被人笑话了去!”
众人哄笑。
倒是沈墨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鼻梁,笑道:“阿禾各方面都比我出色,将来大有前途,看来我们暗香谷也有希望了!”
“不过阿禾,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忠伯问。
夏清欢寻思着不能说真话,便胡乱扯道:“哦,那日官兵也是得到了消息,知道那赌坊有问题,就命人去围剿,当时我已经被人关了起来,自然也被当作被拐卖的妇人一起去府衙中问话了。”
“那后来呢?”
“我只是一介平民,还是受害者,官衙老爷总不能莫名其妙就关我吧?”
众人附议,觉得有道理。
倒是身后一名女子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说道:“我看她就是官府的人!联合起来骗你们呢!”
“敏儿,你胡说什么!”忠伯怒斥。
“爷爷,你不觉得她很奇怪么?如果真像她说的,官府问完话就出来了,那为什么不直接回暗香谷,反而还隔了几天?我看啊,她就是去通风报信,然后让人来抓我们的!”
夏清欢顺着其余人的视线看去,见一个黄衣女子冷冷看着她,脸上满是不屑。
看来这谷中不全都是莽夫么。
难怪忠伯说没有她这样的年轻女子,敢情是自己孙女舍不得放出去冒险。
眼看众人脸上有了狐疑之色,夏清欢正要开口,没想沈墨先她一步,说道:“敏妹,阿禾本就是游侠,几日不回也许有自己的任务,何况她可是亲身冒险才端了那贼窝,你怎么能怀疑她呢!”
“沈墨哥,你就这么信她?”
“我自然信,她是怎样的人,我可亲眼见识过!”
“我们认识那么久了,你为什么不信我?反而她才入谷几天,你就这么向着一个外人?”
“住口!”忠伯见再说下去非吵起来不可,立即出声制止。
那叫敏儿的少女鼻子一酸,也不再多说,转身便跑了出去。
这下其他年轻的少年儿郎都看不过去了,一口一个敏妹喊着追出去,屋子里顿时少了一大波人。
看来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忠伯面色有点难堪,惭愧地朝夏清欢抱抱拳道:“让阿禾你见笑了,我这孙女儿被我宠惯了,总是无法无天的。”
“其实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夏清欢唇角一勾,并不在意,“其实我觉得太子为人不错,至少我在江湖浪荡这么些年,看过的事情也不少,是不是你们对他有什么误解?”
话音一落,剩下的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而本来和颜悦色的忠伯也不免拉下了脸:“阿禾,既然你说太子没问题,那你就得说出些道理来,不然别说是这群小崽子,就是老人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好,我说,只不过若我说了,还要给我扣那么大一顶帽子,那也休怪我翻脸不认人,毕竟是暗香谷请我来的,而非我自己闯的!”夏清欢眉眼一深,气息更是冷了几分,让在场的人顿时有几分心虚。
“那是自然!”忠伯一握拳,肯定道。
气氛似乎有几分僵硬,旁边的沈墨心里吊着一口气,生怕她真说漏了什么。虽然他也相信他,但这种多余的情绪,说实话不该有。每每看她这清冷的气质,总是莫名其妙被吸引了过去,包括这次想要去劫人,也是他的主意。
“你们也知道我被官府的人带走的,如果官府真的对这种毫无良知的事情不管不顾,又岂会派兵围剿?更何况从府衙出来,经过我多方查探,才知道带兵的正是太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