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种?!”
陈风愣愣盯着手机屏幕上的QQ消息,直到两眼酸涩干涸,仍难耐震惊。
「男人也需要做孕检,你要是同意,就抓紧时间吧。我三天后会来省城,开好房再联系你。下了,老规矩,留言不回。」
“我嘞个去!玩真的?”
对方网名叫葬花夫人。一年前,和昵称多情公子的陈风在网络相识相知。
足足一支烟的功夫,陈风才完全排除网络诈骗的可能性。哪有仙人跳钓鱼钓一年这么久?太不符合赚快钱的基本逻辑了。
葬花夫人今年二十八岁,与他同是天海省人。
新婚前夜,丈夫酒驾酿成车祸,被切除胰腺导致小飞棍再也硬不起来,彻底失去男人雄风。为此,她守了三年活寡,夫妻关系闹得很僵,早已经分居。
最近一年,陈风与她相互倾吐心声、慰藉取暖。心走得很近,却始终止步于网络,彼此的样貌和职业也都避而不谈,除了与对方分享大学生活的点滴。
这就是传说中,熟女人妻馋小鲜肉劲猛能干?
不!
至少不全是。
陈风理解葬花夫人为什么会有这样奇葩的要求,更多的,是她对现状不满的宣泄,激情能填补空虚、分娩使生命完整,可谓一举三得。
也猜到被选中的原因,作为交心之人,于对方生活又足够遥远陌生,未必是唯一选择,但从后患纠葛的长远角度来看,却是最佳人选。
总之,这一年的文字交流让他感受到灵魂的契合,使得他对暧昧的邀约蠢蠢欲动。
至于长相,葬花二字很容易联想到林黛玉,倒是对应了她这一年多的终日幽怨,再回想她满是书香气的谈吐表达,应该不会太差…吧?
单单感觉气质,是个温婉的人,挺对陈风胃口,好奇心驱使带来了莫名的吸引力。
“要开盲盒吗?”
就在陈风思绪繁杂的犹豫不决间,室友过来提醒:下午有课,快开始了。
“我不去了,一会儿请假去医院孕…哦不,挂个号,腰最近老是发酸。”
…
陈风。
今年二十二,天海大学的模范优等生。年初,考上了天海省委组织部招录的选调生,成为履入仕途的宠儿,七月份已本科毕业。
时值八月底。
省委党校为期十五天的选调生岗前培训班即将结业,意味着九月初,陈风就要远赴山区乡镇,去条件艰苦的基层挂职锻炼五年。
一年后转正科员,三年能稳评副科,五年有望升处级。选调生作为党政储备干部,仿佛坐上仕途火箭,光明前景着实令人羡慕。
请了半天假,到锦江市第一人民医院做完孕前检查,报告相当优秀。见时间尚早,陈风便去附近的步行街逛了逛,瞅准一家客人不多的丝袜专卖店,掩着脸快步走了进去。
既然已决定做,就得做个痛痛快快,做她个服服帖帖外加花样百出。大长腿售货员连忙上前自我展示并推销,陈风舒爽吃了眼豆腐,小声说,“要那种好撕的,来一打。”
“啊这…”
…
转眼,三日之约已到。
培训班正好今天结业。
和同期聚过餐,再自由活动休整一晚,就要各奔东西,各自去往似锦的明天。
下午,葬花夫人的消息如约而至。为了种子的质量,陈风谎称腰疾没有喝酒。
「你不怕我很丑吗?」
这个问题就问得烧脑了。要么,对方真的丑,在打预防针;要么,是另一个极端,女人总爱临阵矫情,在做最后的品格测试。
陈风拍了拍公文包,里面装满各种款式的丝袜,连裤的、长筒的、吊带的、镂空的、网纹的…油光的、哑光的…黑白紫粉的…
已经准备到这个份上,不赌一把哪能说得过去?
便回复,「我向来对外表的要求不低,却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因为相由心生。」
好一阵子,葬花夫人终于回了话,「嘴真甜,算你过关。锦江饭店,8088房。」
结合对方语境,显然能感受到葬花夫人对容貌还挺自信的。
陈风也长长舒出口气,少些忐忑,告知对方晚点才能过去。
…
今夜微微凉。
秋风教人醉。
出租车停在锦江饭店楼下,陈风整整衣领,将一路嚼过来的口香糖扔进垃圾桶,再拍拍浑身烟味,调整好亲切又不显馋的微笑,疾步迈入电梯。
缓缓上升却带来超重的错觉,那是强烈的紧张所致。人都喜爱美好、向往美好,下意识找线索勾勒美好,却因现实未知,越将揭晓就越不确定。
“要真长得丑,喝杯茶再走,做人还是要有点尿性!”
走过一路矛盾,找到了8088房。
期待也忐忑,屏住呼吸按响门铃。
少顷,门开。
两人终于相见,惊喜的是那一眼,陈风仿佛遇见了光。
白月光的光!
葬花夫人为今晚特意打扮装点,成熟性感、明艳雅致。
她保养得很好,水嫩肌肤滑得豆腐似的,吹弹可破。深V领下白花花一片,两只高耸的玉峰傲然挺拔,鼓鼓囊囊呼之欲出,挤出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与她羞臊的如丝美眸交相辉映,勾得陈风的魂儿都快飘了。
“挺帅气的,比我预想的要好。”
葬花夫人的声音与她的媚骨一般柔软,清脆婉转。
倒是陈风痴痴愣住,被提醒,才回过神轻咳两声。
“真漂亮,对不起,我失礼了!”
“没关系。”
葬花夫人将黑长直别在耳后,俏脸红润微微颔首,说话还是网聊时文绉绉的风格,“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能让你入眼动容,我应该高兴才是。”
她扭了扭盈盈一握的纤腰,修长白皙的双腿貌似因羞怯无处安放,包臀裙很紧也很短,隐约勾勒出恥丘轮廓,晃得陈风心神跌宕。想着该扑上去粗暴撕扯,一探内里粉嫩;还是耐着性子捉住小巧脚踝细细把玩?
今夜,注定要很长,只怕不够用。
“不请我进去?”
“啊?快请进。”
葬花夫人为今晚可算鼓足莫大勇气,尤是此刻,仍将局促写在脸上,心儿也跳得急促。
陈风进屋后,见茶几上的红酒只剩小半瓶,心说你备孕还喝酒?要借酒精才能放得开?
他大喇喇坐进沙发,曼妙少妇却俏立厅中迟迟不敢过去,掩着胸口捂住裙摆,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始,低着头声如蚊蝇,“要不,你先洗个澡?”
陈风自然不会装什么纯情小男婊,对方都上了高速,还开慢车是要吃罚单的。
“一起吧。”
“不好!我,我不大习惯。”
“那就等咱俩先来个大汗淋漓,再洗鸳鸯浴你就没这么紧张了,很有味的。”
葬花夫人想说你经验也太丰富了吧?又自嘲明明主动请君采撷,却经不起言语撩拨。偏偏,脑海还顺着蹦出画面,滚烫和潮湿骤然袭来,令她忍不住微微发颤,站得更扭捏。
既然已到了这一步,那件事迟早也必然,倒不如坦然些放开心怀好好过把瘾。
“那行,咱们去卧室吧。”
“先等等!”
显然,陈风的花样可不止这么简单。葬花夫人越是羞赧,他就越有逗弄的兴致,足够的情趣才是最好的润滑油和催化剂,哪需要猴急,从公文包里掏出那打丝袜抛在茶几上。
摆满款式丰富的饕餮盛宴。
“喜欢哪条先换上哪条,我要好好欣赏欣赏。”
“这么多?”
葬花夫人瞪大美眸,这一年倒没察觉多情公子竟然还是个丝袜控?
“不多不多!这些今晚都得穿,我要在你身上一条条撕烂它们。”
好直白的撩拨!羞得美妇双腿发软,险些跌倒。
唯有燥热,倒没有反感。暗怪这弟弟的路子又野又猛,叫她如何招架得住?随手抓起一片黑丝,也来不及细看,仓徨地逃回了卧室。
紧紧靠着房门,葬花夫人的心儿都快从口里跳出来,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轻啐声坏了坏了。
今晚已超脱她预估的状况,相比一夜借种,陈风的反客为主倒令她更像个予取予求的爱奴。
再拆开包装袋,刹那间从额头羞红到脚底。好抓不抓,虽说是条裤袜,却是裆部刻意开了道线缝的那种,轻轻就能撕开个漏裆大洞。至于撕开后,又要她摆出什么样的羞耻造型,不正是这条裤袜的设计理念?已然不必明说。
太会玩了,也玩得太花了。
嘭!
嘭嘭!
嘭嘭嘭!
心脏越跳越急,越跳越乱。
联想到的羞人画面激得身体滚烫,也勾起好奇盼望。
“罢了罢了!放下矜持满足他吧,这是他应得的。”
葬花夫人幽幽轻叹,拉起裙摆,那双傲人修长的尽头绣着朵黑色大丽花。
只见,她臊得快滴出水的俏脸上,秀眉都快蹙到一起,迟迟纠结了片刻。
深深呼吸。
与其说,是遂了陈风的意,倒不如说,今晚也是她长久期盼的愿。花朵被采撷时,总要绽放得更娇艳,才算不负韶华,才能了无遗憾。为此,她咬咬牙,报以陈风一个小惊喜,十指轻褪,摘下了那抹掩藏幽雅的黑色大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