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的等待,从没有眼下这般漫长。陈风在沙发上尝试了几个极具羞耻度和挑战性的体位,愈发的迫不及待。
如此兴奋,不单单源于稍后的鱼水之欢,还因为遇见了白月光,这一年多的交心更像为今晚的怦然心动作铺垫。
人生低谷期的网聊治愈了彼此,葬花夫人的容貌、身材又恰好长在他审美上,还能满足他的癖好。
事后拂衣去固然潇洒,美中不足却是白月光要继续受累失败的婚姻,亲生骨肉还得管个太监叫爸。
总不能负责到底,索性迫她改嫁,把她抢过来独占吧?
“想太多了!”
取出香烟,架在鼻唇间嗅了嗅,“今晚先好好发挥。”
自言自语间,门开了。
美妇踩着红色高跟鞋,尽显高挑苗条。黑丝的油光质感打散了端庄,重组成更显立体的性感妖冶,令裙下多出几分神秘,妩媚也愈发接近完美。
陈风情不自禁上前拉起白皙小手,很柔,很嫩,很润。
美妇紧绷的身子抖了抖,陈风的魁梧、阳刚和俊朗都是她曾憧憬过的,重拾少女情怀,不禁芳心大乱,不如直面本心,当作一场弥补遗憾的梦。
“我不怎么穿黑丝,低领和短裙也很少穿。”
“是为了今晚才准备的吗?倒是特别衬托你的气质呢。我很荣幸,更加幸运,电影明星都不及你一半美。”
情话绵绵,哪个女人不被赞美俘获?虽听得心头齁甜,却也噙着无奈摇摇头,“职业关系,得保守庄重。”
“你是做什么的?对了,咱们聊了一年多,你一直不肯告诉我名字。等会儿激动时,都不知该怎么唤你…”
“别问!”
却见,美妇连忙挣脱陈风的手,青葱玉指点在他唇上,“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今晚后,我也不会再登那个QQ了。”
夜栖温柔乡,日出两陌路。这句决绝意味着一夜风流将天涯相忘,无从知晓伊人芳名和亲生骨肉将生活在什么地方。
陈风暗暗想着,食髓知味,暴风骤雨总教人念念不忘。
今夜过后,能否与佳人再续激情,还得留待日后再说。
利索地拦腰抱起,在惊羞的娇呼声中向沙发走去。孔武有力、步伐沉稳,浓浓的雄性气息熏得美妇只想沉醉在安全感的包围中。
稳稳坐下,又把美妇放在一边腿上。
如此亲密且暧昧到极致的姿势,羞得美妇略微适应的随性瞬间被击溃,曲起双臂轻轻按住陈风的胸膛,掩耳盗铃般作势要推开。
“今晚后,真就不再联系我了?”
“嗯。”美妇埋着酡红俏颜嘤咛。
“你怎么肯定,今晚就一定中?”
“我…”
迟疑片刻,美妇才期期艾艾,“正好赶上危险期,多几次应该没问题。”
“几次?”
“别这样问。”
“报告还没看呢。”
“不重要了。”
“那让我好好看看你。”
陈风一手搂着纤细丝滑的腰肢,一手捧着白皙细嫩的脸蛋,深情端详片刻,吻了上去。
天雷勾动地火,回应的,是人类最伟大的本能。
直到两人因窒息不得不唇分,拉起道晶莹细丝时,美妇早已瘫软地勾住了陈风的脖子。
醉眼迷离,来不及大口喘息,再次被封点绛唇。
善解人意使得两相契合。
契合又成就了善解人衣。
他经验老到。
她紧张生涩。
闭目热吻时,都触碰到对方的宏伟。他惊叹、着迷,五指深深嵌入柔软,爱不释手;她却惊羞得猛然缩回手,不敢看那如铁的狰狞。
忐忑,似雷霆烧穿了美妇的意志。吻罢,便瘫软在陈风肩头大口喘息,余韵荡漾,筛糠般抖动,好一阵才从云巅的美妙中回过神来。
“怎么了?”
“我…我没力气了。”
“就交给我吧。”
“嗯。”
身心沦陷的美妇只得任凭陈风来引导。
乖巧地跪上沙发,拄着双臂高高撅起。
啪!
“痛!”
恶趣味的拍打后,丝袜迎来了它的宿命,也完成了是它的使命,被生生撕开。
嘶啦!
终于看到美妇抛弃矜持所准备的惊艳。
…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初极狭,才通…《桃花源记》将峡谷春光一笔带过,殊不知,此番美景别有洞天。
两行杨柳缕缕成荫。
一线清溪潺潺生涓。
挑几缕柳枝。
沾一指溪水。
颤栗伴随着嘤咛,好似催促:不堪泥泞,汝尚何望?
此刻,陈风心中唯有一个念头:真男人当枪出如龙。
亮剑!
虎躯一挺,架起二营长的意大利炮,眼瞅着就要直捣黄龙,却听茶几上的手机突兀响起刺耳的铃声。
欲念深入骨髓的美妇本不想接,却鬼使神差扭头看了眼,屏幕上丈夫的名字格外刺目,涌起罪恶感。
“等,等一下!”
…
陈风怎也没料到,本该意乱情迷的美妇接完电话后,只说了句对不起,便捡起上衣慌慌张张跑回了卧室。
再出来时,已褪下黑丝,披着风衣,庄重又圣洁。
“怎么了?”
“今晚还是算了吧!家里有急事,我得赶回去。”
这他妈…是个什么反转?
美妇不听挽留也不多作解释,眼露悲色和歉意,弄得陈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像烧红的炭丢进寒潭。
“那下次…”
“得空再说吧!”
美妇噙着遗憾泪光,敷衍回答并没让陈风好受些。
再听,嘭!
人去楼空。
“操!”
霎时空落落,剩下小半瓶红酒被陈风闷头咕嘟,香烟吧唧得失落,看着满茶几还没拆开的丝袜格外颓丧。
被点燃的烈焰能焚了半边天,难道要靠自己灭火?还说什么多做几次,种子是一粒没借出去,逗人玩呢?
什么样的急事?让她在临门一脚时还有理智反悔,又走得那么匆忙。
枯坐到天亮也想不明白,只叹声罢了!各取所需就该理解各有难处。
日上三竿。
收拾心情。
毕竟还有正事要干。
没精打采地嗦了碗担担面,得在午前赶去省委组织部集合,由专人带领,前往百多公里外的子云市报到。
…
天海没有海,是个大盆地。
除了锦江平原,西部是高原,东边多丘陵。子云市则坐落在天海省北部,市区属丘陵,辖下县都在山区。
陈风将赴永昌县的青关镇挂职镇长助理,距子云市区还有百公里。青关镇长叫刘伟,已在市委等候多时。
刘伟?这名字听着好眼熟。
为何是眼熟?不正是昨晚葬花夫人接的那通电话,手机上显示的她老公的名字。
没这么巧吧?
眼前人可是未来要朝夕相处的顶头上司,算得上领路老师,居然差点睡了师母?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小陈,发什么愣?我先送你去车站。”
刘伟三十出头,一米七五,瘦得像电线杆子。谈吐很儒雅,偏偏双瞳浑浊败了气质,貌似有恙在身。按照流程,刘伟会亲自领他去青关镇报到入职,今天的情况却有些特殊。
刘伟的父亲昨晚突发脑梗,抢救无效。正值丧期,须待在市里办理老人家的身后事。
故而,与陈风见过面,便让他自行去青关镇,早已知会党政办来安排,先熟悉环境。
“刘镇长,我想给伯父上炷香。”
刘伟的情绪很低落,“有心了。”
去往市殡仪馆的路上,陈风特意在车里换了身深色正装充当丧服。
这个细节倒令刘伟好感大生,“小陈,不要拘谨,就叫我刘哥。”
“请刘哥多多教导。”能和上级亲近当然求之不得。容易学到更多的本事,得到更好的锻炼,考核评价也会更养眼。
刘伟的私家车是辆丰田凯美瑞,内饰干净整洁。
“小陈,天海大学每年九月迎新都要搞灯会?”
“嗯,艺术学院主办的文化节,每年都不落。”
陈风心说,一路聊过来,这位上司怎会对自己的母校这般关注,又听刘伟解惑,“你嫂子是你一五级的校友,一九届毕业。”
“缘分呐,学姐的老公就是姐夫哥,以后和刘哥更亲近了。”陈风连声套近乎,又问,“嫂子还常常惦记着母校的灯会吗?”
“嗯。”
刘伟应了声,表情却有些深沉,“每年都去。”
陈风却不知,这段看似拉家常的闲聊,很快会帮他解决一个大麻烦。
…
石塘公墓,半山,市殡仪馆。
刘伟领着陈风来到灵堂,气氛庄严肃穆,前来吊唁追悼的客人很多。
花圈堆成小山般,从几乎涵盖子云各界重量级人物的落款能看出,刘伟父亲生前在当地很有名望。
子女儿孙披麻戴孝跪在棺椁前,倒是最靠外的妇人,陈风总觉得那道背影看得眼热,生出些疑惑。
刘伟介绍,“她就是我爱人何熙汶。”
“嫂子,还请节哀!”陈风连忙行礼。
就在妇人家属答礼抬起头时,她与陈风竟同时将惊愕到呆滞的表情定格在脸上。
“是你?”
妇人脱口才恍然失言,涌起慌乱。因为一旁的刘伟已狐疑出声,“你俩认识?”
就问缘分尴不尴尬?
为公公守孝的镇长夫人何熙汶,不正是昨夜差点就与陈风共赴巫山的葬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