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何熙汶。名字挺契合印象中的书香气。来的路上,刘伟不但提过她和陈风是大学校友,还说她在子云市外国语学校教小学语文。
陈风万万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与葬花夫人重逢。昨晚没走进身体,今天却走进生活,更惊愕被他嗤之以鼻的家暴太监竟是顶头上司。
难怪叫刘哥不叫伟哥,原因很蛋疼。
眼前的肃穆解释了昨晚那通电话与不欢而散,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随之而来的。
是兑现何熙汶的约定?还是对刘伟尊敬如师?陈风需要在两者间作权衡。
但是,眼前的麻烦,必须先解决掉。
记忆中,何熙汶常在网上倾吐:本是丈夫不举,却先入为主对得不到满足的妻子疑神疑鬼,争吵演变成家暴,迫使两人分居。
可想而知,错愕加上脱口惊呼,多疑的刘伟定然已对妻子和下属怎么会有这般激动的反应而产生不好的联想,这对谁都不妙!
回想刘伟问过天海大学的灯会,才恍然,实则在问今年有没有举办,好推敲何熙汶是一如往昔去母校缅怀追忆,还是借口幽会他怀疑的情人,真是个多疑的男人啊!
陈风连忙解释,“刘哥,说来也巧,我昨晚才和嫂子见过。”
“昨晚?”刘伟病白的脸色更沉了。
何熙汶更是心儿猛抽,这家伙疯了吗?难道要当面说穿私情?
顿时,紧张素容泛起惧意,目光闪躲。落在陈风眼里,倒是对她昨晚的谜语人行径害自己彻夜抑郁小小报复了一把,便不忍再捉弄。
“都怨我!结业聚餐后,我心血来潮去大学逛灯会,喝太多走路偏偏倒到没个正行,不小心撞翻嫂子手里的糖水,把嫂子弄湿了。”
弄湿的确弄湿了,还湿得很夸张,却是另一种方式。
倒不是陈风轻浮,真假参半才能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听到这话,何熙汶总算能暗暗松口气,赶紧配合着撒谎,“你当时已经道过歉,就别放在心上了。”
陈风则摆起正儿八经的架势再次鞠了一躬,诚恳说,“刚才见嫂子那么惊慌,还以为留下了阴影。”
“没有没有,公公去世,我有些敏感。”
一旁的刘伟释怀了疑惑,却不知,这都是陈风针对聪明人虚晃的套路。
昨晚,妻子从省城匆匆赶回,他追问过,何熙汶却回答得很敷衍。顾忌丧事跟前,才没有动手,却始终耿耿于怀。
此刻,陈风道出碰到去母校散心的何熙汶,反倒是刘伟能安心的说辞。
要么相信陈风,妻子并非去幽会他想象中的情人。除非陈风是奸夫才会说谎,可奸夫又怎会表现出大喇喇的淡定?
且不提爱不爱妻子,但说缺什么就怕什么,不戴绿帽是刘伟身为不完整男人仅剩的丁点尊严。心下释然,也不吝在外人跟前表现出谦谦君子般的大方。
“小陈,今晚就住市委招待所,明早再去报到。我要换孝服就不陪你了,让你嫂子送你出去打车,校友间该有共同话题。熙汶,你也顺带松松膝盖。”
…
殡仪馆很幽静,绿化也很葱茏。
“你刚才太吓人了!”
“堂堂镇长哪会没几手察言观色的本事?真真假假才能自己先不露怯。我刚才还在想与你与刘镇长之间做个选择,既然老天让我们这么快就重遇,还是把没做完的事做完吧。”
“你…”何熙汶低头看向脚尖,与陈风隔着安全距离,本想送走他了事,却被轻薄的直白搞搅得心乱如麻,“你不要这样子说话,好不好?我公公灵堂跟前,说这些不合适。”
“哦。”
陈风也懊悔那话有些轻佻。
重遇白月光是非常开心的事,玩世不恭的心性随之暴露。听着何熙汶的告诫,陈风也反省自己还不够成熟,还需要城府。
只不过,反省归反省,该表达的还是得表达,他往拢靠了靠,“何老师别生气,我还是喜欢你不那么为人师表的样子。”
气得何熙汶猛翻白眼,又往路边让了让。她哪会听不明白,陈风不再称呼刘哥和嫂子,是表明还想与她瓜葛牵扯的态度。
“你现在是他的助理,要懂得分寸决定前程。”这句话,旨在提醒陈风要在意如何与刘伟相处,并断了招惹是非的念想。
不等陈风反驳,何熙汶蓦然停下脚步,又满脸郑重地看向他。
“陈风,我们各有各生活,越界对谁都不好,我不想搞得一团乱,还要整天提心吊胆。昨晚那件事是我提起的,我道歉,也幸亏没铸成大错。虽然,我和刘伟感情不好,公公却待我不薄,他昨晚离世,更像冥冥中的警告我要悬崖勒马。过去的秘密就让它随风吧,你要记住,我是你上司的妻子。”
“难道你就甘心这样委屈一辈子?”决绝的自白,显然对陈风的预想如当头棒喝。
何熙汶被戳中敏感,面色一僵,又问,“难道我和你过,你就不会让我受委屈?”
“我…”陈风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却哽咽着怎么也说不出口。
何熙汶发现,面对陈风总有种搅乱情绪的冲动,那句反问不过是脱口而出的回怼,却因陈风的不干脆泛起了失望与失落,难道对他…不!就到此为此吧!
她毅然转身,藏起复杂难明的表情,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下。
“大巴去青关镇要在永昌县城转车,挺麻烦。不如赶早上六点半的小火车,青关镇有个停靠站,沿途风景很漂亮,比闷在大巴强,而且耗时都差不多。”
望着伊人背影,陈风满心不是滋味。
他抱着游戏人间的消极,忽视道德伦理,把先满足自我感受当作一种洒脱。这样做,无疑率直许多,也少了许多烦恼,但何熙汶那句灵魂拷问还是刺痛般提醒他生而为人的本质:爱与责任。偏偏,这两样东西,前者还好说,后者却是在愿不愿意给对方未来之前,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是给不给得了。
出于某种原因,他是随时将死之人!
“操蛋!”
坐在殡仪馆大门外,陈风闷头抽烟,再一次想不明白,直到预约滴滴从山下驶来…
…
子云市西北方的高原是里洼藏族羌族自治州。因九十九寨风景区坐落境内而闻名遐迩,旅游业很火爆,还专门开通了一列往返于子云市的旅游列车。
单程运行三个半小时。早上六点半从子云站出发,八点多途经青关镇,下午六点半再从九十九寨返回。单说子云市区到青关镇这段,倒挺适合通勤。
陈风起了个早,准点登上绿皮小火车。
暑假刚过,十一未到,乘客稀稀拉拉。
一位娇小玲珑的短发少女寻着票找来陈风对面的座位,礼貌微笑点头,又脱下小皮鞋踩上座垫,踮起小白袜往行李架放皮箱。
少女白白净净,秀丽清纯,大眼扑闪扑闪,像极了宝岛来的甜妹。
五官精致稚嫩,衬衣长裤却穿得老成,看着像四海奔波的推销员。
目测一米五八,生得小巧却胜在丰腴又匀称。特别是那对饱满发育得极好,汹涌有型,堪称人间凶器,远比何熙汶更具规模。
都说呼之欲出,少女的玉兔则活泼得仿佛随时要裂开衣襟出来蹦跶。与一脸清纯无辜形成强烈反差,这便是童颜奆乳总能轻松俘获人心的魅力所在:又欲又纯。
“妹妹,我来帮你。”陈风更喜欢御姐范那种成熟款,他承认少女很养眼,但真真只想助人为乐。边说边起身,却被少女礼貌的倔强堵得身形一滞,坐了回去。
“不用不用,谢谢你!我快要放好了。”
却见。
少女实在够不着,娇躯绷得像反拉的弓,深吸口气收腹挺胸。以陈风的抬头视角正好直视紧绷的衬衣被撑得就要涨开,鼓囊囊的轮廓越瞅越大,也越瞅越圆,忽然噼里啪啦…
爆衣?!
几粒衬衣纽扣接连被崩飞。
陈风只惊叹蹦出来的那抹硕大黑色全罩杯胸衣雀跃欢脱,没注意到崩飞的衬衣纽扣弹射在车窗上。电光石火间,啪一声再弹回,又直直击中他的鼻梁,撞得他喷出一缕热血…
“啊!”
少女因羞态而惊呼,一个不稳重重摔倒过来。
弹软扑面,奶香入鼻。
深邃又紧致的沟壑竟把陈风的鼻子卡了进去…
少女这辈子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怎受得了眼下丑态?慌忙按住陈风双肩就要站起来,实则想尽快把胸脯从陈风脸上挪开。
却听。
“别动!疼疼疼疼疼…”
此刻的陈风,可谓痛并快乐着。都怪鼻子长得太挺,少女的胸衣又太紧,严丝合缝拔不出来,靠蛮力非把鼻子拔歪了不可。
陈风瓮声瓮气地解释着,无论羞人的话语,还是喷吐在肚皮上的气息,都令少女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好在车厢很空,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奇葩。尤是如此,少女也急得快哭了,只想快点和这个男人分开身体。
“那,那怎么办?”
“你的胸衣勒得太紧,只能先把它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