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今晚喝得特别多。
从酒会到晚宴,是为欢迎向勇没错,陈风也无心抢了向勇的风头。奈何,作为大家心目中的二县长,找他敬酒的官员络绎不绝,不想打伯仁的脸,伯仁却因他而脸肿,嫉妒丛生。
此长彼消的闹腾,无形中,加深了他与向勇的间隙。
倒是李琪琪再看向陈风,美眸异彩连连,所思莫名。
待曾明辉提前离席,只需刘伟一句“也不怕喝吐了出洋相?”轻轻松松就挑唆向勇燃起好胜心,放飞自我。叫上几个聊得来的,假借敬酒,赖在陈风那桌,变着花样地往死里灌。
这夜。
被誉为李太白再世的陈酒仙,差点就被灌趴下了。
虽然到最后也稳住气质不失态,却真真头昏脑涨。
回到青关镇。
罗先明见他下了车就偏偏倒到,还扶着电线杆弯腰干呕,险些吐出来,要搀扶他上楼。
陈风却拍开罗先明的手,嗔怪这点酒算什么?离喝到位还远着呢,男人不可以说不行!
“三哥,我没说你不行。”
“要你扶了吗?扶我就是觉得我不行!回去回去,明天早点来叫我起床,我要是迟到了,全赖你小子头上!”
罗先明拗不过,就跟在一侧,直到陈风对了几次锁眼才打开楼梯间的后门,不好再跟着,便悻悻地开车离去。
“区区楼梯,能难倒我?就跟那向…什么一样,灌我?想看我出洋相?做梦想屁吃!小爷我荡你如履平地。”
陈风甩甩昏沉的脑袋,眼神木然却表情丰富,晃晃悠悠。若谁拍下这场景,待他清醒再看,恐怕滑稽的丑态要羞得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咚!
咚!
咚!
步伐很沉。
终于到二楼,拿出钥匙透了透入户门,忽然听到潘莲的呼喊。
“陈风,是你回来了吗?”
吓得陈风一哆嗦,拍拍额头,才恍然走错。没回应潘莲,而是自言自语,“错了错了!是潘姐那层,透不得,透不得。”
酒品见人品。
即便醉成这样,仍能提醒自己底线,不会冲动放肆。陈风尽量放轻动静扶墙上三楼,又听,“陈风,快来帮姐一个忙。”
帮忙?
原来没吵到潘莲呀。
陈风强自振作精神,朝门里喊话,“潘姐,你怎么了?”
听到陈风的声音,潘莲心头一松,忙说,“你先进来。”
“门锁着。”
“鞋柜最下面的盒子里有备用钥匙。”
“你等等。”
然后,陈风昏头昏脑翻找钥匙又是好一阵。
潘莲倒没着急,她生怕陈风一会儿撞开浴室会看光她所有羞人又傲人的地方,连忙抓起卷纸一圈圈往身上缠,把自己缠得像木乃伊,双腿也分别缠严实了,只余光洁的双手方便活动。
正好,外面的开门声响起,陈风进了客厅。
“这呢,这呢!”潘莲忙说,“我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怎么也打不开,快帮帮我!”
“哦。”
陈风应了一声,也没想找工具,不顾潘莲有没有穿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撞了上去。
嘭!
人虽昏沉,劲却大。
浴室门应声被撞开。
潘莲光顾着贴门说话,哪想到陈风的行动这么麻利,被撞了个趔趄,失足几步,幸好及时扶住淋浴杆子才没摔倒。
偏偏,她抓住的是水龙头,一掰,淋浴轰然洒下,冲掉遮挡春光的卷纸,即便还有贴在身上的,也因湿透而透明。
“潘姐,你…”
陈风正好稳住身形,抬眼看了个正着。
正所谓,月朦胧、鸟朦胧。越是眼前这种精彩处被堪堪遮挡,若隐若现,最摄人神魂;也越是瞧着碍眼的卷纸快要掉下来,却又粘得稳稳的迟迟不掉,最勾人心魄。
潘莲的月朦胧近距离展现在陈风眼前,陈风能回应的,自然是鸟朦胧。潘莲愣愣站在原地,连遮羞都忘了,直到发现陈风皮带下的不正常,越鼓越高,才惊觉尖叫。
“出去!”
“啊?”
“哎呀!你还看?快出去呀!”
陈风这才回过些神,灰溜溜逃离现场,铆足一口劲,咚咚咚快步上了三楼。
倒上床,手也不自觉地往裤裆里伸,满脑子都是潘莲的白皙曼妙挥之不去。
啪!甩了自己一耳光。
“想什么呢?禽兽!”
可是,酒精本该催眠,受了刺激,某个念头反而精神勃发,怎么也睡不着。
“别想了!再想就是禽兽不如!”
喃喃间,陈风心说总得缓解缓解。
做梦就很好。这张大床承载了他和周霞咯吱咯吱的美妙过往,忽然好想她…
想着想着,昏睡过去。
…
潘莲是真真睡不着了。
收拾一番,躺进被窝里。心想,看陈风刚才的状态,应该是喝醉了吧?
都说宿醉断片,希望陈风醒来什么都想不起,不然,见面总隔着尴尬。
只是…
当时,陈风身为正常男人的反应,那清晰的变化却历历在目,怎么也忘不掉、挥不去。
也太显形了吧?不知道实物有多夸张。
渐渐的,潘莲幻想着,若是陈风没有跑掉,而是忠于本能扑上来把她按在墙上会怎样…
这一想,身体骤然滚烫,内心的渴望化作潮湿一汨汨往外涌,玉手再次朝睡裙下滑去。陈风就在楼上,指尖拨弄激起的吟叫也生生压抑着,正是压抑,令潘莲怎么也抵达不了宣泄的彼岸。
怎么办?
反正,他明天起来会断片,记不起今晚发生的事。
侥幸的念头仿佛催化剂,让理智彻底被欲望吞噬。
“喝成那样,忘记盖被子着凉了怎么办?”
潘莲给自己找了个正儿八经的借口,深吸一口气,拿起三楼的备用钥匙,耐住纠结朝楼上行去。
咿呀。
推开陈风的卧室门,潘莲没开灯,蹑手蹑脚摸到床边,又做贼般慢慢躺上去,生怕吵醒了陈风。
满鼻子闻到的,都是酒气。
却又敏感地在酒气中体会到久违的男人味。雄性气息令潘莲沉醉,喜欢也彻底战胜了罪恶感,窝进陈风怀里贪婪享受着偷来的一刻。
她扬起脖子,呼吸着陈风的鼻息,又用小巧的鼻尖轻轻拨弄着陈风的嘴唇。好一阵,见陈风没有醒来的迹象,便壮起胆子去解皮带。
五指摩挲着一块块隆起的腹肌,终究,忍不住滑了下去,触碰到的刹那,惊得潘莲触电般缩回手,又掩住备受震撼而张大的嘴。
身体更滚烫了,呼吸更灼热了,心跳也更急促了。来的目的不就是为此吗?潘莲坐起身,颤颤地褪下陈风的裤子,埋头含下去。
吞吐中,陈风微微转醒。却意识迷糊,只以为还在梦里,梦里正回味着过去与周霞爱做的刺激小游戏。
当他本能地抱住潘莲的脑袋往下按时,吓得潘莲浑身猛颤,丢了一次,便迎合着陈风双手按压地节奏。
很久,很久…
“啊呃呃…”
随着陈风腰身猛挺,喉间一阵沙哑咆哮,潘莲只觉有洪流如开闸般涌入喉中。她摇晃着脑袋,却被陈风死死抱着,只能委屈地咽下持续了十来秒的喷涌。
待陈风瘫软地松开手,留在潘莲口中已所剩不多,她再次颤栗不休乃至痉挛。缓过劲儿来,才嗔怪地瞪了眼仍没醒来的陈风,准备下床漱口,清洗狼藉。
“别走!”
却听,陈风迷迷糊糊的说话好似梦呓。
“啊?”
潘莲吓得哆嗦,还以为陈风已经醒了。
又听。
“坐上来。”
“你,你说什么?”
“周霞,别调皮了,老规矩坐上来。”
周霞?
老规矩?
顿时,潘莲惊愕恍悟,原来,同住一层楼的周霞早就和陈风搞在一起了。又涌起心酸,方才,陈风只是把她误当作另一个女人罢了。
“快睡吧,我是你潘姐。”
说着,潘莲就要失落离开。
而此刻的陈风,只以为还身处梦境。心说,潘姐?敢情梦到的不是周霞啊!果然,因为看过潘莲的胴体,内心就禽兽般地生出幻想。
既然是梦…
不妨放纵!
酒精再次迷乱了心性,亦或本性,陈风迷迷糊糊呼唤,“潘姐也坐上来。”
这句话,让刚刚下床的潘莲如双腿灌铅般走不动了。却没转身再回去,因为,潘莲也有犹豫,他不确定此刻的陈风究竟是迷糊还是清醒,若清醒,又怎可以乱来?
却听,陈风咂咂嘴,催促说,“反正都是在做梦,潘姐,赶快坐上来呀。”
做梦!
潘莲霎时恍悟,原来,陈风只以为眼下是梦境。
而自己,又何尝不想要藏在梦境里的梦想成真?
于是。
潘莲不再纠结,幻梦也好,堕落也罢,只想全身心沉浸在今晚这难得的,又或唯有这一夜机会的放纵里。
她上床跪着爬到陈风身边,翻身上去,一手扶着陈风的腰,一手扶着令她血液加速之物,缓缓跨坐下去…
“啊!”
呼声,来自两人。
仿佛都获得了充实的满足,然而,这才刚刚开始。
潘莲时而化身骄傲的女将驰骋摇曳,时而俯身捧着陈风的脸颊找到厚实的唇忘情热吻,始终,起伏的节奏没停止过…不知颤栗哆嗦了多少次…
终于,潘莲掏空了力气,瘫软地伏在陈风胸膛上。
“你,你还没…还没好吗?”
“潘姐,你累了?”
“嗯。”
“那就换我吧。”
说着,迷迷糊糊中的陈风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翻身压住潘莲,又将她的双腿高高架在自己双肩上,开始了狂风骤雨般,仿佛没有尽头的冲刺…
这夜。
陈风在自以为的梦境里,放纵了本性,一遍遍尝试曾经想要挑战的恶趣味。
苦了潘莲,也美了潘莲。纵情销魂的一夜,完全弥补了七年来的寂寞空虚。
天色泛起鱼肚白时,一夜未睡的潘莲也恢复了些许体力。
她痴痴看了陈风的睡颜许久。
又轻轻在陈风唇角落下一吻。
蹑手蹑脚下了床,带着忍不住回味的余韵,离开了三楼。
“完了,好几次,会不会怀上?”
猛然,潘莲意识到禁果的后遗症。
哪敢怠慢?沐浴更衣,拖着疲倦的娇躯驾车去县城买药。镇上也有药店,却会惹来闲言碎语,本就风评不好,可别坐实了,连累陈风被好事者怀疑到头上。
…
“三哥,醒醒,快醒醒!”
摇晃中,陈风悠悠转醒,见到尽忠职守的罗先明。
“啊?几点了。”
“都八点多了。”
罗先明颇有些贴身秘书的潜质,见陈风被叫醒,便转身打开衣柜挑选合适的换洗衣服,“还好在楼下碰到潘姐刚出门,不然,只靠打电话哪儿叫得醒你?”
“昨晚喝太多了,这会儿脑袋还沉!”陈风拄着手臂坐起,扶着胀痛的额头,疑惑说,“我昨晚没失态吧?怎么感觉和人干了一架似的,浑身酸痛无力。”
“断片了?”
“嗯。”
罗先明耸耸肩。心说,还好断片,昨晚牛一般的倔强样,我都不好意思说。
这时,陈风摸到身边的床单湿漉漉一大片,就奇怪,睡一觉能出那么多汗?
猛然,与潘莲颠鸾倒凤的片段涌入脑海,清晰得就像真实发生过那般,历历在目。
一定是因为昨晚做了不该做的梦,陈风忙拉过被褥盖住,生怕被罗先明看见出糗。
全然没怀疑过,昨晚并不是梦。
…
上班到岗,陈风仍旧嚯嗐连天。
心想着,去城建办稍稍安排,就回自己办公室补补瞌睡。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偶尔开小差,也是为保障后继效率。
“咦?筱筱呢?”
平日里,一定是徐筱筱眼巴巴等着他来,跟去办公室,为他泡上一日之计在于晨的早茶。
今儿却没见着人。
老赵连忙汇报,“主任,新来的向副镇长早早就过来串门,非要筱筱陪他下乡去转转。”
“哪里?”
“光辉村,工业园。”
“哪里?”
徐筱筱是他手下的人,光辉村也由他对接,工业园更是他的忠实后援,这他妈摆明来挖墙角。
哪会想到,这个向勇一点不矜持,连个铺垫缓冲都不做。别人是锄头挖,丫的直接上挖掘机!
“先明,备车!”
冷呼一声,陈风拨打起徐筱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