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将手里的首饰放好,来到跟前帮助梳洗嬷嬷。
夏璃猛然一惊。
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她要结婚了?
她要嫁给容辞了?
那是不是就要生孩子了。
生完是不是就能救容辞了?
脑海里思绪一条条缕了下来,她终于接受了自己要嫁人这个事实。
不过,好困啊,能不能改天再结?
不过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只安静的坐着,任由梳妆的专业人士替她摆弄。
昨夜确实有些累了。
替老掌门救治老年痴呆症,又得知了修勾体内,住的是老掌门女儿的灵魂。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也难怪,那只猪猪一开始就听得懂人话,还帮了他们不少忙。
如今死去二十年的女儿,用这样的方式,和自己老父亲重逢,夏璃也不禁泪目。
她没有父母,也不知何时才能和师傅师母重逢。
老掌门神志好像清醒了不少,支支吾吾地拉着她聊了一夜。
她得知了不少事情,比如他的女儿,是青云观观主的妻子等等。
结合了父母和她说过的那些事情,她总觉得和老掌门说的对不上。
比如青云观的灭门天祸。
她害怕父母会骗她,于是她趁着老掌门熟睡,窥探了他的记忆。
······
所以,她忙了一晚上没有早睡,如今天还没亮便要起来结婚,这女主的命,谁爱要谁要啊。
差不多梳洗了两个时辰,当她穿上那身皇家准备的婚服时。
夏璃都愣住了。
一向淡颜的她,被浓妆艳抹,不但没有遮掩姿色,反倒变得大气端庄了很多。
而那身大红色婚服,用尽了金线铺满豪华的绣花,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正看着,一顶精致又豪华的金色头冠戴到了她的头上。
她打量着镜子里头那个风格不一样的自己。
总结出了一句话。
真的好富贵啊。
她就适合当富婆!
丹青拿来红盖头,目光里的激动怎么也掩饰不住,
“小姐,你的盖头真好看,你看,角落里还用金线绣了个小猪头,像极了修勾!”
夏璃:······
她还以为丹青审美提高了呢。
没想到是因为绣了猪头!
等等。
猪头?
她的盖头一角,怎么会绣了猪头?
这谁绣的?
确定不是跟她闹着玩?
她拿过盖头打量着那个拇指盖大的猪头,还真有点像修勾。
“等等,这谁的主意啊?”
“哦,一个月前老爷夫人给您定做的,说猪猪旺您,便吩咐绣娘在不起眼的角落绣了只猪,您带着出嫁,定会红红火火,一路顺利。”
这时,一直在家里守院的丹红,便出来回道。
夏璃冷笑一声,放弃了挣扎。
随便了,猪就猪吧。
反正她盖住了脸,别人要笑,也是笑容辞。
夏夫人带着丫鬟进来,和夏璃说了些体己话。
吉时便快到了。
外头接亲的队伍庞大,一眼望不到边。
敲锣打鼓,鞭炮齐鸣。
嬷嬷催着给夏璃盖上了盖头,由着夏夫人将她搀扶出去了。
容辞一身红金婚服,意气风发,俊美的面上带着笑意和期盼,直直盯着夏府敞开的大门。
与一个月前病怏怏的模样判若两人。
几乎整个京都的百姓,为了见证这场盛大的婚礼,纷纷跟着迎亲队伍围观过来。
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夏夫人扶着夏璃出来之时。
人群里一阵轰动。
“就是她,夏家小姐夏璃,以前和我逛同一个窑子呢,如今要成为辞王妃了,嘿嘿······”
“照你这样说,夏璃还和我逛过一条京都街呢,你真是什么热度都蹭。”
“夏立年怎么生了这么个福星,连重病已久的辞王,都被她旺好了,你看辞王如今的样子,和当年带兵出征那股气场一模一样。”
“明显不一样好吗?”
“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的辞王不苟言笑,现在笑得跟个傻子似的,直勾勾盯着人家新娘子。”
“那是辞王自己的新娘子,不盯着她盯着你?”
······
议论声此起彼伏,但总归还是有分寸的。
辞王殿下受人爱戴,他成婚的日子,自然是普天同庆。
迎亲队伍朝着辞王府缓缓走动。
人山人海的百姓便随着一起走动。
抬夏璃聘礼的人,比百姓队伍还长。
昨日才抬来的,如今又要抬回去,抬的人直呼老天爷,但心中也是高兴的。
接下来的便是进门,拜堂。
所有繁琐的礼节过后,容辞在堂前盯着盖头下的夏璃,眼底微微湿润。
他盼了那么久。
如今这道光,彻底属于自己了。
在送入洞房之际,他扶着夏璃,在她耳边低声哽咽,“璃儿,我终于娶到你了!”
我终于娶到你了!
夏璃原本困倦一天的心情微微动容。
盖头下的红唇勾起笑意。
她也······
早已心动而不自知,如今,她和他结成眷侣,便是一辈子的夫妻了。
忙碌的一天过去得格外快。
很快,容辞便应付完酒席上的宾客,脚步匆匆地回到了房间。
夏璃又盖好盖头端坐等他,桌上还撤下了刚喝完的药。
容辞问道药味,微微皱眉问道,”璃儿可是身子不爽?”
守在一旁的嬷嬷便回道,“是夏夫人给王妃喝的药。说今夜十五,是王妃的老毛病了。”
虽然新婚夜喝药不吉利,但毕竟是身子问题,她们也不好劝阻。
容辞懂了。
这是岳夫岳母在给媳妇喝治疗妄想症的药呢。
不影响。
他拿起一旁的喜挑,来到榻前缓缓坐下,挑开了盖头。
一张端庄的,绝美的脸缓缓出现,容辞呼吸都滞停了一下。
他从未见过璃儿这般模样。
心中狠狠意动。
夏璃却对上了他的眼神,笑问道,“别看了,喝完交杯酒再看!”
容辞回过神来。
一旁的下人和嬷嬷,使劲憋着笑。
“璃儿方才喝了药,这酒便换成茶水吧。”
容辞吩咐道。
那下人便应声回头,换了茶水来。
待两人喝完交杯之后,所有人都自觉退下,关上了房门。
“重不重?”
容辞望着她头上的精美发冠,不禁微微皱眉。
美则美矣,对他那个一向潇洒的璃儿来说,却是负担。
夏璃伸手上去,想将发冠拿下,却被勾了几缕头发,“啊嘶~”
惊呼了一声,那发冠便被一双大手稳稳托住,低沉的声音从头上传来,“莫要动,我帮你。”
不过一会,发冠在容辞手中,缓缓被托下。
感觉到头上一阵轻松的夏璃,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戴过如此重的头饰,累死了,以后不结婚了。”
容辞溺着看了她一眼,替她抚了抚额间的碎发,
“想什么呢,你就算想再结婚,也没这个机会了,你是我的王妃,这辈子都是,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指尖从她的脸颊,缓缓移到她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