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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忏悔黎凝觉得,秋娘已经不能用变态来形容了,更像是入魔了。
秋娘的那双眼睛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盯着她,活像是现代版的监控,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这几天秋娘越发频繁地出现在梧桐苑,到后面干脆住了进来,黎凝简直快要被逼疯了。
这个疯婆娘是没了女儿思念成疾把她当成黎月了吗?
刚开始叫的还是凝儿,到后面叫着叫着就成了月月,黎凝无语地翻个白眼,神经病。
秋娘好像疯了,精神不正常,尤其是她发现秋娘每晚都会在她睡着的时候来到她的床前碎碎念,不知道说些什么。
绿芙偶然发现了这件事,悄悄告诉黎凝:“小姐,昨日夜里夫人进了您的闺房,透过窗户奴婢发现夫人就坐在您的床边,说了什么奴婢听不真切。”
黎凝蹙了蹙眉,脸上的表情比吃了屎还难受,一想到秋娘每夜都要坐在床沿跟个傻子似得对着她自言自语,黎凝心中就恶寒万分。
于她而言,秋娘完全是一颗定时炸弹,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哪天她被炸死也不知道。
“你确定没看错?”
黎凝不是怀疑,而是有点不敢置信。
绿芙点头如捣蒜:“奴婢绝对没看错!夫人真的坐在您的床边。”
黎凝陷入沉默之中。
“夫人夜里子时会去小姐的闺房。”
绿芙补充一句,有些担忧自家小姐的安危,毕竟夫人现在已经疯了,若是伤到小姐怎么办?
“无需理会,我自有办法。”
黎凝淡淡回应,眸光深邃幽暗,不知在盘算什么。
“夫人。”
一声夫人打断了她的思绪,秋娘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身后跟着随从的几个丫鬟抬着三个大木箱。
“夫人这是什么啊?”
绿芙疑惑问道,不明白秋娘为何把这么多东西为什么搬到梧桐苑里。
“没安好心。”
黎凝冷呵一声,不以为意。
秋娘指挥着几个丫鬟往屋里抬,看到黎凝总是露出一抹笑,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木箱重重的放在地上打开看,里面全是黎月用过的衣服首饰,包括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
黎凝皱起眉头,这是在搞什么?
秋娘转向黎凝,柔和的目光带着慈爱与关切:“月月,这些都是你的东西。”
就瞅这架势,是真把她当黎月看了,荒谬!
虽说她和黎月有着几分相似的脸,但黎月那张脸一看就是绿茶,而原主因为是病秧子,给人的感觉是没有攻击性的病美人。
所以即使长了几分相似的脸,也没有人将她们联系在一起。
黎凝不满她的行为:“娘这是作甚?”
秋娘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眸光闪烁,仿佛有泪花在闪:“月月喜欢吗?”
黎凝:“不喜欢。”
古代没有精神病院,如果将来有钱一定要开一家,把秋娘送进去。
“月月喜欢什么,娘都给你。”
秋娘轻柔的嗓音仿佛能掐出水来,温柔得滴出水来,却又让黎凝浑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
黎凝嘴角抽搐,看来秋娘已经疯的不轻了。
“我不喜欢这些,烧了吧。”
黎凝嫌弃地瞥了眼地上的东西,摆摆手。
那几个丫鬟闻言更是一顿,这些可都是三小姐生前的东西,夫人怎么可能会拿去烧了。
黎凝就是想看秋娘什么反应。然而,秋娘的表情僵硬片刻后恢复如初,依旧慈祥和蔼:“那便拿去烧了”。
说着,她吩咐丫鬟们赶紧把东西清理掉。
丫鬟更是惊讶万分,三小姐的东西夫人向来最是看重,现在却连半丝犹豫都没有就要烧了,看了夫人真的疯了。
黎凝挑衅:“不怕烧坏了?”
秋娘摇了摇头,眼眶微红,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只要月月喜欢就好。”
黎凝:“……”
这种感觉很奇怪,总觉得膈应得慌。
拜托,你又不是霸道总裁,要什么替身梗啊。
夜里子时,黎凝在床上装睡,想着白天绿芙说过的话,秋娘会在子时来,黎凝倒是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然而这一次,她等了很久,久到她都快真的睡着了,才终于等到人。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黑色的影子悄然落在窗台上,黎凝眯着眼看,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隐约看到黑色人影朝她移动。
秋娘一步步靠近她,最后站定在她的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黎凝屏息凝神,心脏噗通跳个不停,她在赌,赌秋娘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别有所图。
秋娘就这样一直看着她,黎凝一动也不动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她的手慢慢伸向黎凝的脸庞,似乎是想触碰,却在快要碰到她的时候缩回,怕惊醒黎凝。
动作极其小心,又贴心地掖了掖被角。
黎凝冷汗涔涔,心脏扑通扑通狂乱跳,不明白秋娘到底是想做什么。
“月月,娘好想你。”
秋娘突然俯下身凑近黎凝的耳畔,柔软的唇擦着她的耳朵呼出热气,痒痒麻麻的,让黎凝忍不住哆嗦。
“……”
很好,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跟这个神经病扯上任何关系。
这都什么跟什么,看来还真是病得不轻。
“娘想通了,就这样看着你挺好,你一定在怪娘对不对。”
秋娘坐在她的床边叨着,声音低喃,像是在说梦话。
怪什么?
黎凝闭上眼不予理睬,秋娘也不介意,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怪娘杀了你,你在怨娘对不对。”
秋娘看着床上与黎月有几分相似的脸庞,眸光闪烁:“娘不该杀你的,娘不该的……”
“月月,娘知道你怨恨娘……”
秋娘越来越激动,整个人颤抖的厉害,仿佛是要崩溃一般。
啊啊啊啊。
黎凝内心尖叫,简直是哔了狗,不管秋娘是真疯假疯,现在的她实在是太吓人了。
突然间秋娘感觉到一股阴风吹来,秋娘再看黎凝的脸突然变成黎月那张脸,惨白惨白毫无血色,双眼翻白的样子。
秋娘两排牙齿打颤,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仿佛是见鬼了一般,吓得跌坐在地上,惊恐的望着黎凝,嘴唇蠕动,却发不出声音,一阵凉飕飕的感觉顺着脊梁骨窜到头顶,浑身冒出层层冷汗。
黎凝一个字都不想跟她多讲,翻身背对着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差点就忍不住骂人了。
有病啊,一个母亲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却还跑来忏悔。
她脑袋进水了吗?
“月、月、月月。”
秋娘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心中害怕极了:“娘错了,娘不该杀你的,你原谅娘这一次吧,你让娘做什么娘都答应。”
沉默是金,黎凝吃了个大瓜,还没来得及消化就听秋娘说:“月月,你别吓唬娘,你说句话行不行?娘错了,娘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娘好不好。”
听着秋娘不要脸的哭嚎,黎凝无语,求苍天赐她一对耳塞,否则她今晚非要被烦死不可。
秋娘呆愣了许久后,终于从恐惧中挣脱,她爬起来,重新坐在床边。
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事,黎凝差点都要怀疑秋娘每晚都是来给她讲故事的,把黎月从小到大的事讲了个遍,听得黎凝真的快睡着了。
“月月,娘给你唱歌好不好?”
秋娘自顾自说着,哼哼唧唧唱了起来,黎凝睁开惺忪的睡眼偷瞄,因为背过身,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