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还不动手吗。”
秦殇绝可没兴趣看他们两个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场景,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开口催促道。
他的手里有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的就是和黎晚身上那只配对的雌蛊。
只要有雌蛊在手,黎晚就只能为他控制,听从他的命令。
果然,在他话音落下,黎晚一把推开了身前的殷长弃,与他拔剑相向。
“杀了他。”
秦殇绝一声令下,黎晚毫不犹豫地挥舞长剑刺向殷长弃,殷长弃见状,迅速躲闪,但还是被划破了衣袖。
“黎晚,你被控制了。”
殷长弃一边后退,一边喊道。
黎晚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顾自己疯狂攻击。
她的眼里没有丝毫温度,没有一点儿情绪,就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灭我满门,为什么要独留我一人苟活于世,为什么…该死的人是你江景年。”
在黎晚眼里,她面对的是上辈子的灭门仇人江景年,这个害她惨败,毁了她一生的男人。
殷长弃心疼地看着疯狂的黎晚,大声呼唤道:"快醒醒,黎晚那不是真的,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然而不论他如何嘶吼,黎晚就像失去了理智一般,完全听不进任何话,只知道拼了命地往殷长弃身上招呼。
她手上的剑锋利无比,每每碰到殷长弃,便会将他划出一道伤痕。
殷长弃不知该怎么办是好,他没有还手,一味的躲避,企图唤醒黎晚。
秦殇绝站在一边,看着殷长弃被黎晚逼的节节败退,嘴角勾勒起一抹残忍嗜血的笑意,眼中尽是兴奋。
他的计谋终于得逞了!
殷长弃再厉害,还不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哈哈哈,殷长弃啊殷长弃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
秦殇绝看着殷长弃狼狈的样子,脸上的嘲讽之色愈加浓厚。
殷长弃没有时间去理会他,因为这个状态下的黎晚很危险,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打斗过程中,他一直处于防御状态,然而现在恐怕不行了,黎晚追了上来。
这一次,殷长弃和她正面交手,不敢掉以轻心。
领他意外的是,黎晚竟然会用他的招式,就好像这一招一式都是他亲手教的一样。
殷长弃不由得心惊,但他还是很快稳住阵脚,应付起来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黎晚的招式越来越凌厉狠戾,每一招每一势皆是奔着他的致命要害而去,一时间,二人竟打的难舍难分。
殷长弃一边躲闪着,一边分心观察黎晚。黎晚的招数变化很多,但大部分都被他化解。
秦殇绝看到这一幕,脸色渐渐黑了下来,他看着殷长弃,目光中满是怨毒和愤怒,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他伸手掐了掐盒子里面肥肥胖胖的雌蛊,果然,黎晚那边有了反应。
只见她突然停下动作,痛苦的捂住脑袋,意念身处传来一道蛊惑的声音:杀了他,杀了他……
黎晚一边抵挡着蛊虫的侵蚀,一边不断地呐喊求救,只可惜,根本听不到更无法阻止蛊虫的侵蚀。
殷长弃朝着黎晚靠近,他知道她此刻正承受着极其痛苦的煎熬,所以他必须赶在蛊虫吞噬她的时候,救下她!
秦殇绝无动于衷,反倒是得意地看了一眼殷长弃,笑的很猖獗:"殷长弃,现在知道厉害了吧,你再厉害,在本宫的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殷长弃并未理会,他一步步走向黎晚,缺不料,下一秒,黎晚猛然抬起头,将手上的剑狠狠刺入他的胸膛。
殷长弃躲避不及,胸膛顿时挨了一剑,顿时鲜血汩汩流了出来。
他不躲不避,反而将她抱在了怀里,心疼地吻了吻她凌乱的秀发,柔声道:"我来迟了,让你受苦了。"
黎晚的脸埋进他的颈窝,贪婪地吸食着属于他的气息。
“你怎么才来…”
她的意识渐渐回笼,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滴落在殷长弃的肩膀上。
殷长弃突然吐了口血,他的寒毒尚未痊愈,再加上这次的重伤,已经到达极限,他撑着最后一口力气,紧紧抱着她,在她耳畔轻喃:"对不起。"
黎晚抬起头,只见他脸色惨白,嘴角溢出血迹,再往下看,他的胸膛正插着一把剑,殷红的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滴落在地面上,染红了一片。
殷长弃的手无力垂下,黎晚愣怔地看着那柄剑,脑海中不断地回响着刚才的画面,眼睛瞪得大大的,满目惊骇。
是她,是她亲手杀了殷长弃。
"殷长弃!"
黎晚哭喊着念他的名字,声音颤抖的厉害,慌乱地伸手想要触摸,却不知该放在哪里。
她痛苦地嘶嚎,眼中的泪水肆虐不断,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心底的某处似乎在撕裂一般,剧烈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冷风刮过,青丝凌乱飞扬,一点一点的从青丝变白发。
黎晚看着殷长弃的脸庞,眼神空洞而呆滞,一双眸子里,除了悲伤就是悔恨。
这时,她才注意到,从殷长弃手里掉落了一只口哨。
黎晚捡起口哨,放在嘴边吹响,霎时间,埋伏在周围的影卫们纷纷冲了进来,将太子府团团包围住。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殷长弃早就为她做好了准备,但唯独不是为了自己。
“黎小姐请跟属下走吧。”
是殷长弃的手下,影。
黎晚晃了晃神,突然倒下了,最后是被影带回的王府。
再次醒来,她回到了王府。
黎晚睁开眼睛,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殷长弃,却发现他不在房内,而且,床榻上的被褥也叠放整齐。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眼泪再也无法抑制,夺眶而出。
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一个人坐在床沿上,默默地掉泪。
就在黎晚哭泣的时候,有人推门而入。
殷长弃一身墨绿色锦袍,腰间系着紫玉带,头上戴着精美繁复的金冠,只是,他的脸色略显苍白,看起来有些虚弱。
他还活着,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