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别人说?听谁说的?你有证据吗?”
顾皎忍无可忍,直接一脚踹倒了李婆子。
顾皎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只觉得无比荒唐。将军府的人都随了陆崇远的脑子,脑子全都被驴踢了吗?
是谁给他们的自信,觉得自己家中有人在将军府做事,自己就可以在将军府肆意妄为,越到主子头上去?
“我还说今日我屋子里不见的那只银簪是你偷的呢,小桃!给我搜身!”顾皎厉声道。
“是!”
说着,小桃立刻上前来要扒李婆子的衣服,李婆子大惊失色:“夫人!你不能这样!奴婢压根就没有来到夫人的屋子,怎么可能会偷你的银簪?”
“呵,”顾皎嗤笑一声,扬手一巴掌就打了过去,“我说是你偷的就是你偷的,既然拿不出希儿手脚不干净的证据,那便只好将你们买去岭南做苦役了!”
李婆子和陶婆子一听,心中意识到顾皎是说真的,而且大将军也没有反驳,当即慌乱的跪地哭求:“夫人!将军!都是二夫人指使我们的啊!不管我们的事!都是二夫人!”
“你说什么?”
尽管知道池姝玉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善良,但是陆崇远还是不敢相信,池姝玉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顾皎冷笑一声,她早就知道是这样。
不理会一边的陆崇远,顾皎领着小桃,抬脚便直接到了池姝玉的风华苑。
“姐姐,你这么气势汹汹的来到妹妹的风华苑,是想……”
池姝玉正坐在窗前梳妆,看见顾皎进来,心中顿时一突。
顾皎想也不想,抬手便直接甩了池姝玉一巴掌,清脆的一声响,直接把池姝玉给打懵了,身后跟着来的陆崇远也懵了,看着前方满面寒霜的顾皎,他有些陌生。
池姝玉原本还想反抗,可一看到身后的陆崇远,便瞬间装作委屈落泪的样子,哭着扑向了陆崇远的怀中。
“将军,姝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姐姐如此动怒……”池姝玉哭得梨花带雨。
陆崇远沉着脸,冷声斥道:“顾皎,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你没听见刚才那两个婆子说的么?是她指使着叫他们对我身边的人下手,”顾皎冷嗤道,“还是说我们大将军是个眼盲心瞎的,事情真相摆在眼前也要维护罪魁祸首?”
陆崇远被她讥讽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听见她的话又有些恼怒,“事情还未查明,你怎么能乱下定论?”
“是啊姐姐,妹妹知道你为希儿抱不平,可是那下人说的话又怎么能相信呢,你……”
“啪!”
又是清脆的一巴掌,陆崇远和怀中的池姝玉都惊呆了,这顾皎是吃错了什么药不成么?
可随之而来的便是恼怒万分,一看顾皎还想打,陆崇远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抓,可没想到顾皎丝毫不曾躲闪,那只纤瘦的手臂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把将池姝玉踹到在地,然后又将陆崇远直接摔倒了地上。
一时间天旋地转,陆崇远被顾皎踩在脚下,羞愤不已,可无论他怎么使劲都没办法逃脱出去,不由得更加恼怒。
“顾皎!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顾皎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将陆崇远死死踩在脚下,然后扯着池姝玉的衣领,左右开弓,数十个巴掌下去,池姝玉原本娇嫩白皙的脸蛋顿时红肿流血起来。
“啊啊啊啊啊!”
“我要杀了你!顾皎!”
脸颊的疼痛使得池姝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尖叫着扑向顾皎,可迎接她的便是强有力的一脚,她整个人都倒飞出去。
池姝玉还不死心,挣扎着爬起来要打顾皎,但又一次被踹飞出去之后,她终于认识到现在的顾皎不在是往常那个只会放狠话的顾皎了,身体上的疼痛迫使她瘫软在地上,可心中的怨恨却源源不断,化作怒火和怨愤充斥在眼睛里。
小桃虽然已经被吓傻了,但还是知道给顾皎将风华苑的大门关上,然后死死钳制住池姝玉的丫鬟,由着顾皎发挥。
“你根本就不是顾皎!你到底是谁!?”
陆崇远被死死踩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看着面前眸光狠厉面色森冷的顾皎,只觉得满心都是陌生。
“你说得很对,我再也不是那个追在你身后跑的傻子顾皎了。”
顾皎冷冷的看着脚底下这个涨红了脸极其狼狈的大将军,再一看另一边被她打到脸颊红肿活像个猪头的池姝玉,在心底骂自己的心慈手软。
她是燕都郡主,身后是皇祖母撑腰,凭什么要把余生搅合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将军府?凭什么要陪着陆崇远和池姝玉这一对渣男贱女把自己大好的日子赔进去?
不婚不育,仙龄永继!
虽说身上和陆崇远的这桩婚事十分麻烦,可也不是不能解决。
“陆崇远,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靠什么当上大将军的?”
“我与你的婚约,是在娘胎里就定下的,长大后也是皇帝赐婚,你既然不满意,不愿意娶我,那你就挺起腰杆,态度强硬一些,干脆拒绝啊,你娶了我,叫自己心爱的人做妾,这些都是你自己选择的,你凭什么怪罪到我头上来?”
“你把我,燕都郡主当做一个泄欲工具,平日里非打即骂,”
陆崇远脸色铁青,顾皎脚下用力,痛得陆崇远眉头紧皱,闷哼出声笑一,顾皎嗤声,认真问道:“你是真的以为,我不会跟祖母告状吗?” “陆崇远,你不是没脑子,你只是单纯的坏,只会欺辱女人的孬种怂货!”
顾皎冷笑一声,微微俯下身来,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一脸扇了陆崇远十几个巴掌才停下。
陆崇远心中暴戾,可他无论怎么使劲儿都挣脱不开,只能躺在地上被动承受,甚至胸口被踩着的地方也火辣辣的痛。
他以为等顾皎出了心中的郁气就好了,可却不知道这远远没有结束,顾皎甩了甩发麻的手掌,招呼小桃:“拿块儿板砖来,棍子也行,木板也行。”
板、板砖?
小桃觉得她家郡主一定是疯魔了,陆崇远也觉得,顾皎一定是不知名的鬼魂上身了!
而一旁的池姝玉看着顾皎的目光满是惊恐,她默默的往里面缩,心里祈祷着顾皎这个疯子不要注意到自己。
小桃虽然震惊,但她是个听话的好丫鬟,于是把池姝玉的两个丫鬟全都推到在地,然后捡起一旁的板砖和棍子,就递给了顾皎。
顾皎掂了掂手里的板砖,然后在陆崇远惊恐的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扬起手,在板砖落下的一瞬间,她冲着陆崇远咧嘴一笑。
顾皎简直就是个恶魔!
“啪!”
血花四溅,顾皎心中积累的怨气总算是发泄出去了。
小桃被顾皎的彪悍惊到,看着地上陆崇远血肉模糊的脸,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郡、郡主……”
顾皎心头舒爽,又跳上陆崇远的身体,使劲儿踩了踩,直把陆崇远踩得吐血,才优哉游哉的跳下来,拍了拍双手不存在的灰尘。
“走吧,我们回宫见外祖母,我要和离!”
陆崇远胸口疼,脸上更是被顾皎那一板砖拍得鼻血和眼泪齐飞,又酸又痛又辣,那滋味怎么一个酸爽了得,听见顾皎这句话,原本被愤怒和不可置信的大脑总算清醒了些许,顾皎要和他和离?
这厢,小桃恨不能给自家郡主鼓掌,就是这样!她家郡主哪哪儿都好,凭什么要被陆崇远和池姝玉欺负?
那两个人渣,合该下地狱才是!
想到陆崇远和池姝玉的惨状,小桃心里就觉得痛快非常,可是一直到走出将军府,搭上去往皇宫的马车,她心里又担忧起来。
“郡主,我们打伤了将军和二夫人,要是皇上怪罪起来怎么办啊?”小桃担忧道。
顾皎回头看着鸡飞狗跳的将军府,冷笑一声,“放心,陆崇远那个脑子,只要是个正常皇帝,都不会继续让他当大将军的,空长肌肉不长脑子的蠢东西,顶着大将军的名头到战场上让人笑话吗?”
小桃不说话了,她觉得眼前的郡主和以前的郡主太不一样了,不过还是现在的郡主好!
将军府那个烂摊子,迟早会被陆崇远霍霍完,她只需要稳坐高台,看戏就好。
快要到皇宫了,顾皎将自己的衣衫扯乱,然后把发髻也弄散,狠下心来一掐大腿,眼泪顿时就下来了,顾皎本就继承了父亲母亲的优点,是个容貌精致昳丽的美人儿,像这样眼眶通红我见犹怜的样子,直接把小桃给看呆了。
一旁的希儿也愣了:“郡主姐姐?”
“乖,看姐姐怎么将陆崇远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顾皎下了马车,一路哭着奔向太后居住的寿康宫。
到了寿康宫里,顾皎干脆利落的跪下,哭着道:“皇祖母,孙女不孝,恳请皇祖母答应孙女一件事。”
太后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一看见最疼爱的孙女哭得梨花带雨的跪在地上,当即过来搀扶,急道:“你这个孩子,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顾皎固执着不肯起来,只哭着道:“皇祖母,您不答应,孙女就不起来。”
“是什么事情?祖母答应,祖母答应不成么?乖孩子,地上凉,快起来!”
太后是真的疼爱这个孙女的,一见到顾皎哭成这样,心疼得不行,眼眶也跟着红了,忙不迭回答道。
顾皎像是站立不稳,起身时还晃了一下,她紧紧拉着太后的衣袖,咬牙道:“孙女要休夫!”
休夫?
太后震惊不已,可看着顾皎狼狈的样子,当即就气愤道:“可是那陆崇远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好孩子,告诉祖母,祖母帮你出气!”
顾皎知道,在这样的朝代里,即使贵为郡主之尊,要休夫也是十分惊世骇俗的,她不着急,只拽着太后的袖子,哀哀哭泣:“祖母,孙女在将军府过的连下人都不如,陆崇远纵容着那些下人给孙女饭菜中下毒,陆崇远还将孙女关在柴房不给饭吃,还、还……”
顾皎像是说不下去了,哭得不能自已,太后察觉出异样,和人一起将顾皎扶到了内室,又屏退了其他宫人,顾皎抽泣着,颤抖着手解开衣服带子,然后脱下全身的衣衫,一具瘦弱苍白遍布伤痕的身体出现早太后面前。
这些全都是陆崇远在顾皎身上留下的痕迹,数不尽的淤青与伤痕,全都是陆崇远和池姝玉那两个渣男贱女的杰作。
一看见这样的顾皎,太后的眼泪夺眶而出,她颤抖着手将顾皎揽进怀里,眸光中闪过一丝厉色:“好孩子,他如何下得去手?”
现在在燕都郡主身体里的,是现代的顾皎,可是原主这么多年受的那些委屈不是假的,顾皎任由原主残留的感情发泄,她一边哭着,一边讲述这新婚那夜的遭遇,还有陆崇远的种种恶行。
听得太后怒气升腾,眸光中尽是冷意。
其实顾皎真的觉得几个月前的自己很傻,明知道原主有这样强大的靠山,为什么非要停留在将军府里看陪着那两个贱人糟蹋自己的日子?
陆崇远纵容将军府的下人对原主非打即骂,还在新婚之夜凌辱当朝郡主,原主的父亲可是当朝一品亲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他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
说到底,不过是知道傻子郡主心仪于他,是怎么也不可能将此事说出去,告诉太后和皇上的,可他却是想不到,如今在原主身体里的是二十一世纪的顾皎,她不会心软,所有伤害过原主的人,她都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再者,陆崇远虽然在京城中颇负盛名,可他既然敢明目张胆欺辱当朝郡主,心中藐视皇权,不将皇室放在眼里,那他便离死不远了。
太后将事情的始末听完,心疼的摸着顾皎的脸颊,沉声说道:“皎皎,放心,祖母不会让你的委屈白受的,”
说着,神情一凛:“既然陆崇远这样不将皇家放在眼里,我倒是要看看,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摆驾,将军府!”
顾皎整理了仪容,换上了郡主服饰之后,跟着太后的銮驾又回到了将军府。
一进去,里头的下人纷纷退让,陆崇远原本躺在床上,正在请大夫治疗,甚至不知道太后来之前,还在语气恨恨的和池姝玉抱怨:“顾皎不知道又发什么疯……”
太后听出他话语里的不屑和厌恶之意,当即怒上心头,一把推开门,冷声斥责道:“陆大将军真是好大的架子,哀家来了也不出来相迎?”
陆崇远心中大骇,迅速从床上爬起来跪地行礼,看在顾皎眼里,不由得在心中怀疑是不是自己方才下手轻了,看这动作如此迅速,还以为被她打得吐血的人不是陆崇远呢。
看来待会儿要再加大力气才行。
“不知太后娘娘尊驾来临,是崇远的不是。”陆崇远抬眼看见太后身边的顾皎,心里顿时一个激灵。
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一旁的池姝玉也是同样心生怨恨,她怎么也没想到,顾皎居然真的会告状到太后面前!
“你便是将军府的二夫人?”
太后冷眼看着地上的池姝玉,“本朝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的二夫人,明明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还美名其曰二夫人,真是笑话!”
一声冷斥,池姝玉的面色瞬间变的惨白。
“太后娘娘,当初娶郡主时,是陛下说……”陆崇远隐忍怒意,憋着一口气辩解道。
“当初陛下说的,是允许你纳她为妾,可没叫你将她聘做平妻!”
“来人!”太后冷声道,“将这个贱人拉下去,掌嘴!”
又掌嘴?!池姝玉心中怨恨,可面上却不敢泄露分毫,道:“不知道妾身犯了何错,太后娘娘要惩罚妾身?”
“本朝规定,妾室一缕不许穿戴红色,不许佩戴超出仪制的首饰,”
这话一出,池姝玉就知道自己要遭,寻常在府里,她完全将自己当成了将军府的女主人,自然是怎么尊贵怎么来,可谁也没想到太后会到将军府里啊!
陆崇远虽然觉得自己已经没那么喜欢池姝玉了,可看着自己往常那么心疼的女人被拖出去掌嘴,难免心中有些不满。
太后是何等精明的人,久居深宫之所以不曾插手,一是对顾皎失望,二是毫不知情,既然知道了自己宝贝孙女在将军府过的是什么日子,那陆崇远又是如何对待她的宝贝孙女的,她自然要帮顾皎讨回公道。
更何况,如今朝堂之上,早就对陆崇远有了不满,他年少成名,可如今天下太平国富民强,却还把持着兵权不肯放手,皇帝早就有了收拾他的心思,不过早晚罢了,再则他宠妾灭妻,虐待当朝郡主,藐视皇权的事情一传出去,皇帝就更有理由处置陆崇远了。
至于池家,和陆崇远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倒不如直接一锅端了了事。
看出陆崇远眸中闪过的不满,太后嗤笑一声,左右看了看:“哪一个是张妈妈?”
那个肆意辱骂她的宝贝孙女,给她宝贝孙女的饭菜中下药的老东西,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将军府的下人们全都来拜见太后,躲在人群最后方面的张妈妈一听,心里顿时一个激灵,要是早知道这个郡主真的这么受宠,她就不会为了在将军面前邀功,而处处针对了顾皎了。
如今看来,她看起来不可一世的大将军其实也只是为皇室效力的一条狗,他是怎么有勇气欺负郡主的,她自己又是怎么鬼迷心窍,一个下人竟然敢仗着悲愤欺辱主子?
张妈妈简直怀疑起自己的脑子,可身体的反却比她更快,已经悄无声息的爬到了门槛上,即将要退出去的时候,张妈妈只感觉身体一轻,再一抬头,竟然是有个人直接将她给提起来了!
一个高大健壮的带刀侍卫将张妈妈直接提到了太后面前,“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不该欺负郡主!都是大将军指使奴婢做的啊!都是大将军!”
情急之下,张妈妈竟然直接攀扯起陆崇远来。
“你血口喷人!我何时指使过你?分明就是你居心不良!”陆崇远简直出离愤怒。
面对昔日旧主,张妈妈为了活命,也顾不上其他了,“这整座将军府都是将军你的,里面发生任何事情只要你不瞎你就都知道,像你和郡主新婚之夜,是二夫人叫我在你的酒杯中下药,你要是个男人,真的不喜欢郡主随便找一个侍女给她们一个名分都会欢天喜地,你口口声声说不喜欢郡主,还不是将和郡主圆了房?”
陆崇远面色铁青,斥道:“闭嘴!”
“太后娘娘!这些都是大将军逼迫我的啊!大将军不喜欢郡主,我们这些将军府的下人,也都只好跟着将军不喜欢郡主,私底下发生的那些事情,大将军比谁都清楚,却还是纵容着府中的下人对郡主失礼,这分明是没把您,没把皇上和死去的王爷放在眼里啊!”
虽然是死到临头胡乱攀扯的话,可也并不是全都没有道理,这陆崇远是将军府的下人,发生什么他都是知道的,却还是纵容下人冷落虐待顾皎,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陆崇远,我这次来,不是来和你和离的,”顾皎冷声说道。
陆崇远在心中冷哼,他早就知道顾皎不会和她和离,她纠缠了他这么多年,才刚刚嫁给他不过几个月,怎么舍得和离?
可下一秒,顾皎说出去的话,就直接让陆崇远震在了当场。
“本郡主要休了你!”
休夫?他怎么敢?
顾皎冷笑着,将小桃手中的圣旨直接摔倒了陆崇远的脸上。
来将军府之前,她和祖母去见了皇伯父,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皇室早就对陆崇远生出了不满,而这件事只是个导火索罢了,正是皇室收拾陆崇远的一个开始。
“顾皎!”陆崇远目眦欲裂,“当初婚事是你求来的,就算是要休,也是我休你,你凭什么……”
“啪!”
响亮清脆的一巴掌,陆崇远原本就已经被打裂的嘴角重新崩裂,顾皎眸光森冷,一字一句道:“就凭本郡主是皇室中人,而你藐视皇权嚣张跋扈,堂堂男子一点担当也没有,只会欺负女人的软蛋怂货,你活该!”
“你真的以为池姝玉只是身子弱,你们才会成亲好几个月没有圆房吗?”
顾皎忽然贴近陆崇远的耳朵,轻声道:“其实在你们新婚之夜,顾明皓就和池姝玉在你们的婚房里颠鸾倒凤了!”
“你撒谎!你胡说八道!”陆崇远不可置信,咬牙道。
顾皎轻笑:“是真是假,你直接去查那天新房里的下人不就好了?或者是查那天新房里换下来的被褥,在风华苑的地下找一找,你自然就能找到惊喜了,”
“哦,对了,其实不止一次,每次都被我撞见了,你最爱的女人,和你最信任的兄弟,哈哈哈哈,陆崇远,老天有眼,这都是你应该得的报应!”
陆崇远双眼燃烧着怒火,看着一旁已经掌完最瘫软在地的池姝玉,太后身边的嬷嬷大多是看着顾皎长大的,心里也心疼顾皎的遭遇,遇上罪魁祸首池姝玉自然不会心软,于是下手又重又恨,池姝玉才刚刚消下去一点的脸颊,就又红肿成了猪头。
一边是狼狈不堪的池姝玉,一边是高贵典雅的顾皎,陆崇远忽然有一些后悔,他是为什么要将一直真心爱着他的顾皎推开,从而要选择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池姝玉?
只要一想到,池姝玉和自己最信任的好兄弟在自己的新婚之夜颠鸾倒凤,陆崇远就觉得恶心,而满脸血的池姝玉心中又悔又恨,感受到陆崇远像是要杀人的目光,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休夫的圣旨是下了,还有最重要的一项,那便是将陆崇远贬为庶人,关押入狱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将军陆崇远以下犯上,欺辱郡主……今令没收家产,以罪论处,钦此!”
就因为他欺负了顾皎,所以皇帝要将他的官职夺取,家产充公,然后把他关押入狱?
陆崇远简直不敢相信,但看着明黄的圣旨,不信也得信了。
将军府里,所有欺辱过顾皎的下人,还有池姝玉和陆崇远,全都被锁上了镣铐,在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游街示众。
更有宫中的掌事太监,沿路宣告陆崇远和池姝玉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