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把季先明的名字发给了江风。
十分钟后，江风给了她反馈：“季顾问虽然怕老婆，但是在原则问题上绝对不会退让，对他儿子季沉更是严苛，早些年季沉的片子打擦边球能上，最后被季顾问亲自否了，还开了一批人。”
“那他为什么会选星耀？”苏晚想到韩猛那个样子，绝对不是掌权的最佳人选。
江风充分发挥了他情报网的能力：“虽然星耀明面上的股东没有季先明，但是，星耀的创始人确实是季先明和他的挚友韩川。韩猛是韩川的独子，三年前才接手的星耀。”
苏晚明了。
江风补充说明道：“韩猛做事无功无过，自然就没有收回特许经营权的理由。”
看来有点难度。
苏晚摸摸下巴，江风又把季先明、季先明他老婆和季沉的资料一起打包发给了苏晚，包括每个人近期的行程，连季沉习惯在周三中午吃城郊特制烤肉都标明了。
“人形数据库啊。”苏晚感慨一声，“江风有点太好用了。”
陆九唐眉梢微挑，发了一条信息出去：“定期换届了解一下。”
正在洗老式搓衣板的季先明一顿，拿出嗡嗡的手机，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了。
他回：“年轻人太冒进不好。”
陆九唐：“一切凭实力说话，我不插手。”
“……”
这还不叫插手？
季先明黑了脸：“那小丫头不行，这才多久就闹得风风雨雨，真要把特许经营权给她，她还不翻了天！”
陆九唐发来一个摊手的表情：“难道不是活泼可爱吗？”
“你小子不要犯花痴，总之这件事没商量，我有责任维护整个汉市影视行业的和谐！”
“真的不变了？”
“没商量！”
陆九唐轻笑：“您知道‘傲狼之音’来汉市了吗？”
对话框足足有三分钟的状态都是“对方正在输入……”，季先明一行话写了删删了写，最后反问道：“你弄来的？”
“不是，他是来找接班人的。”
“这话从港台回归以来他就在说了。”季先明看似不吃这一套，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那他现在在哪儿？”
“签了SW旗下的云创。”
季先明看着陆九唐发来的这行话“哦”了一下，下一秒眼珠子恨不能都瞪到屏幕上。
他连连摁到通话界面，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陆九唐，大吼：“你说什么！”
陆九唐转身看着苏晚，嘴角噙着笑回答说：“‘傲狼之音’签到了苏晚名下的云创平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你，你，你！你竟然不告诉我！”
“这不是欲扬先抑留一手嘛。”陆九唐深深一笑，苏晚抬头，听他对着电话那头说，“换届选举了解一下？”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陆九唐笑意更甚，挂了电话。
苏晚问：“季沉？”
“差不多。”陆九唐说，“毕竟‘傲狼之音’太紧俏了。”
苏晚想到那胖突突的老头，揉了揉眉心：“你能不能想点办法把他送走？”
陆九唐摸摸苏晚的头发：“乖，用完了咱再丢。”
住在云创孵化园的胖老头狠狠地打了三个大喷嚏。
第二天一早，季先明就以官方的名义发布了一则通知，前缀都是套话，到最后才说道关键：“星耀视频持特许经营权期满，现面向汉市所有综合评级在A以上的影视公司发布考核令，考核通过者，可获得特许经营权。”
江风第一时间把消息转给了苏晚。
苏晚眨眨眼，这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陆九唐紧接着收到季先明的消息：“直接换掌权人是绝对不允许的，大家各退一步，只要你那小丫头能通过考核，这权力，我放了。”
陆九唐：“这跟直接放权有什么区别吗？”
季先明：“……”
花痴可以滚了。
星耀方面听到这个消息都要炸了！
韩猛打了十几通电话约见季先明，那边的秘书只有一句不在。
“这死老头子！”韩猛骂了一句。
银河的谭乘看完那则通知，眼中有了异样的光，他低声喃喃：“也就是说，银河也有资格参加这次考核？”
韩猛顿时像踩了尾巴的兔子：“你说什么！”
“没啊，念通知呢。”
“谭乘，我劝你不要有其他的想法，别忘了你的银河是怎么登上第一的！”韩猛对谭乘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谭乘对他更不客气：“如果没有特许经营权，你又算什么东西？”
“那也比你这个狗东西强！”韩猛气急攻心，结结实实砸了谭乘一拳。
谭乘更是愤怒还他一脚：“要不是上次你得罪苏晚，程辉的事儿就成了！”
两人边打边骂，边骂边打，易老爷子得到消息的时候，韩猛和谭乘两人都被送去了医院，病房生生隔了一条走廊。
易老爷子拧眉。
韩猛的经营权已经被架空，已经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
星耀没了特许经营权，就跟皮包公司没两样了，综合评级恐怕只能踩着A级的线。
只有银河，是实打实的在经营，综合评级已经到S。
权衡之下，易家该捧谁该弃谁，早已明了。
韩猛的病房正对停车场，去洗手间的时候他往外瞄了一眼，竟然看到了易家的车。
他得意洋洋地勾唇：“肯定是来看我的！”
在他眼中，就算重新选定掌权人又如何，持权多年，只有他最了解该怎么用，旁人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再则，他还有易老爷子的大力支持！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易老爷子迟迟不出现，就连易家的一根毛都没有到他这病房来。
等他反应过来再去看时，却见底下谭乘的助理把易老爷子送上了车。
“谭乘！”
韩猛气得牙根都直发痒，信手抄起凳子砸了出去。
偏偏一下扔到硬邦邦的墙上，这一弹回来，把唯一完好的脚丫子砸了个痛彻心扉。
“啊啊啊——”
韩猛抓狂了。
“叩叩。”
韩猛猝然一愣，病房门被推开，韩猛眼睛一眯：“顾致深？”
“韩老板伤好些了吗？”顾致深提着果篮和鲜花，放在了韩猛的床头。
“我不是你马子，少献殷勤！”
“不不不，这个殷勤还是要献的。”顾致深交叠着手，一副乖巧的模样道，“我跟银河的合同到期了，所以来看看您这儿有没有个位置能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