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离月直到午夜时分都没有回来。
高圆圆坐卧不安,万分失望。忽听门外人声鼎沸,她推开门,正与门口的张凡打了照面。
她急急问道:“怎么回事?”
张凡面色有些凝重,“死了一个人。”
“啊?”
高圆圆震惊道。她生在和平年代,虽然也有不少杀人案件发生,但是她一直以为这种事应该离她很远的。
她定了定神,道:“死了什么人?”
张凡脸色变了变,缓缓开口:“是白天那个挑衅我的人。”
高圆圆也变了脸色,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怎么死的?”
“一剑穿喉。”
张凡又道:“他手里还握着那把飞刀,甚至来不及飞出去,他的表情还停留在发刀前。”
高圆圆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快的剑。”
“什么时候发现他死的?”
“就在刚才!”
张凡话音刚落,突听楼下一人叫道:“杀人凶手就在楼上!”
高圆圆和张凡齐齐大惊,接着楼梯震动,涌上了一群人。有老有少,唯一相似处,便是他们手中纷纷执剑。
一人跳出来,指着张凡道:“就是他!我白天瞧见他和飞刀五打赌过三招论输赢!”
一个老头道:“可看清楚了?”
那人叫道:“过目不忘!”
老头目光咄咄望向张凡,厉声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张凡道:“我没有什么话可说。”
另一人出声道:“年纪轻轻,如此心胸狭隘,心狠手辣,日后也必将危害武林!”
张凡笑道:“不明真相,信口雌黄,阁下怕是胜我一百倍。”
高圆圆:“>oo<”
张大神,泥垢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黑痣男冷笑道:“铁证如山,哪容得你狡辩!”
张凡讶然道:“证据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黑痣男暴怒,“那剑极快,除了你叶孤城还会是谁?!”
“啥?叶孤城?!”
高圆圆立刻斯巴达了。不会吧,还有人穿越过来了?
“你还认识叶孤城?”
黑痣男得意洋洋,“老子不光知道他是叶孤城,还知道他的剑法号称天外飞仙,你们想想飞仙啊,那一剑该是有多快。”
其他人赞同点头。
高圆圆惊掉了下巴,“你还知道什么?”
黑痣男道:“他——叶孤城用他的天外飞仙杀死了快刀五。”
张凡笑道:“让阁下失望了,在下并非叶孤城,也不会天外飞仙这等绝妙的剑法。”
“你不是叶孤城是谁!”
黑痣男暴跳如雷。
高圆圆淡淡道:“想必是你听错了。”
黑痣男怒道:“不可能!老子明明当时就在边上。”
“别动辄老子老子的,你是谁的老子!”高圆圆有些不爽,“你在边上想必一定听到我说西门吹雪封神的事了?”
“你知道西门吹雪怎么封神的吗?他杀死了叶孤城!对,你没听错,叶孤城死在了西门吹雪的剑下!”
黑痣男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又指向张凡,“那他究竟是谁?”
“你说除了叶孤城没有人的剑会这么快,而我师兄又不是叶孤城,杀死飞刀五的究竟是谁呢?那就是你!”
高圆圆厉声道。
黑痣男大惊,呐呐道:“怎么会是我?!”
“你怨恨飞刀五!恨不得他死之后快!”
高圆圆步步紧逼。
黑痣男脸色徒变,一阵青,一阵白,道:“他与我无愁无怨我怎么会记恨他!”
“那我们与你也是无仇无怨,你为何要栽赃陷害我们!”
黑痣男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你,你老婆跟着飞刀五偷偷约会,所以你就让飞刀五活不到明天!我敬你是条汉子!果然用情之专!”
汉子!果然用情之专!”
“你。……你胡说八道!”
黑痣男底气有些不足。
“怎么,敢做不敢当?”
高圆圆悠悠道。
“我有什么不敢当的!”
黑痣男暴怒,“是,是我杀死了飞刀五怎么样!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高圆圆摊手道:“瞧,真凶现世了。”
众人立即哗然。
“你!”
黑痣男情绪激动,“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圆圆神秘兮兮,摇动手指,“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张凡适时开口,“请吧。”
待那些人走了后,高圆圆围着张凡看了半晌,张凡见此笑道:“怎地,不认识我了?”
“确实不敢认识了,什么时候正派大侠也开始学会说冷笑话了。”
“老实交代,你怎么知道那黑痣男他老婆跟别人跑了?”
张凡道:“这说来可就话长了。呀,我这口干舌燥说了半天,连杯水都没有,真是可怜啊!”
高圆圆瞪了他一眼,急忙倒了杯茶,捧到张凡面前,故意拉长了声音,“颜大爷,你请用。”
“咳……咳。”
张凡接过茶,刚喝了一口,就被呛住了。
“活该!”
高圆圆冷哼了一声。
颜离月哭笑不得,“果然还是瞒不过你。”
高圆圆惊呼了声,“还真是你啊!”
颜离月面色古怪,“难道你不知道?”
“我就说张凡怎么那么奇怪。”高圆圆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张凡被人借尸还魂了呢。
“你用的是什么啊?人皮面具?让我看看。”高圆圆兴奋地去摸他的脸。
摸了半天,她都没寻找出个蛛丝马迹来,泄气地松了手。
颜离月明知故问,“怎么了?”
“没怎么。”
高圆圆一脸不高兴,板起脸问道:“你白天去哪里了?”
“你这是问公事还是私事?”
颜离月笑道。
高圆圆怒了,“公事又如何,私事又如何?”
颜离月也严肃起来了,“若是公事就不能告诉你,女人不得干政。若是私事嘛,娘子若问,为夫怎敢不答?”
“去死!”
高圆圆怒极反笑,“你以为你是皇上啊!还后宫不得干政!”
颜离月脸色一变,忽然笑道:“若有朝一日我做了皇帝,你可愿做我的皇后?”
高圆圆呆住,她没听错吧,颜离月居然没有说她大逆不道,还幻想他日做皇帝?
于是她伸手摸了摸颜离月的额头,惊讶道:“没烧呀。”
颜离月握住她的手,淡淡道:“娘子以为为夫在说笑?”
高圆圆抽了抽手,没抽动,也就任由他握住,心里却在暗暗腹诽,“这劲也太大了吧。”
“难道不是吗?”
“我没在说笑。”
“嗯。”高圆圆敷衍地答了一声,做白日梦嘛。
颜离月的手劲忽然加大,高圆圆的的骨头几乎都要给他捏碎。
半晌,他才一字字道:“永远都不要背叛我。”
“放手啊!”
高圆圆疼得一个激凌。
颜离月闻言松了松手。
她简直是疯了吧。高圆圆觉得她莫名其妙地和颜离月讨论当不当皇帝的问题实在是比荒诞戏剧还来得荒诞。
“stop!”
高圆圆做了一个停的动作,道:“你不觉得咱们的话题跑偏了吗?”
颜离月目光熠熠,没有说什么。
“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答一个,ok?”
高圆圆理了理头绪。
颜离月忽然道:“ok是什么?”
“就是好的意思。”
“嗯。”
高圆圆松了口气,“第一,你怎么知道那个黑痣男的老婆跟飞刀五跑了?”
“黑痣男?”
颜离月脸色古怪。
高圆圆抓了抓头,“就是那个冤枉张凡的那个人。”
颜离月道:“他是柳刀狂。”
什么鬼?
高圆圆囧囧地吐槽,这都是些什么破名字。
“管他是什么名字,回答我的问题。”
颜离月叹气:“为夫怕说了,娘子生气。”
“我生什么气!”
高圆圆一头雾水。
“娘子当真不气?”
颜离月笑道。
高圆圆大怒,“啰嗦什么!”
“为夫在青楼见到了飞刀五。”
“然后呢?”
高圆圆疑惑道。
颜离月有些失望,叹气,“看来是为夫自作多情了。”
高圆圆黑着脸,“又怎么了?”
“没什么。”
颜离月又不想提了。
“你说不说!”
高圆圆怒了,你这是逗谁玩呢?
“那快刀五吃酒的时候从怀里掉出了一个簪子。”
“哈?”
高圆圆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维。
“然后呢?”
颜离月再次叹气, “娘子果然是没有心。”
高圆圆满脸黑线。
“你到底说不说。”
颜离月似乎被她吓到了,又道:“那簪子是柳刀狂夫人的。”
“你见过他夫人?”
“不。”颜离月淡淡道:“那簪子是永乐铺的,当世仅有三支。一支被当朝贵妃得去,不慎折坏;一支被盟主夫人得去,送了远嫁的女儿。最后一支是被柳刀狂花重金得来,送与其夫人。”
“那也不能判定一定是柳刀狂夫人的簪子啊!”
高圆圆提出反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