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并且觉醒了,得知自己是个恶毒女配。
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必死的结局。
于是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囚禁男主,成日折磨他。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家伙愣是开启了抖m模式,我越虐他越爱。
1.
「不错不错,敢逃出去倒是勇气可嘉。」
后山死寂空旷,刀光剑影间一个血淋淋的人栽倒在了地上。
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啪啪啪地鼓起了掌。
「顾清鸣,你不要欺人太甚,如今我已是自由身你却滥用私权折辱于我,日后定当是要遭天谴的!」
被侍从架起来的男人一身血衣,颇为狼狈地迎上了我看好戏的目光。
「天谴?」
似是听到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我噗嗤笑出了声,顶着楚翊那吃人的目光,在一众人中笑得花枝乱颤,久久不能平复。
是的,我是个恶毒女配。
这是我不久前得知的,虽然事实很难让人接受。
可笑的是,身为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尊贵的公主,仅仅是被人几笔勾勒出来的人设而已,而我眼前这位伤痕累累的男人则是日后统一这天下的王。
他此话倒是一语成谶,只不过在我遭天谴之前我可得玩尽心了才是。
「公主,该如何处置他?」下人小心翼翼地问。
我扬了扬眉,正欲吩咐人将楚翊带回去,却猛地被一边的暗卫给立即拽到了一边,身后不明所以的侍卫则当场毙命。
他的心口处正明晃晃地扎着一根细小的银针。
是楚翊。
差一点,我就交代在这了。
「该死,快抓住他!」
动乱很快就发生了。
一身狼狈的楚翊略施手脚,趁着众人放松警惕的间隙,竟直直挣脱了几个高大侍从的桎梏。
他跌跌撞撞地往偏处的小道跑去,灵活得躲掉了身后飞来的数把箭矢。
我勾了勾唇,示意几人停手。
这个时候,他体内的毒也该复发了吧?
2.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了我。」
小道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斑驳血迹,奄奄一息的男人咬着牙,话音里带着痛恨。
不久前他还温言软语哄我喝下了毒的粥,被我当场戳破后他已然没耐心再伪装下去了。
现在的他满心满眼里装的都是对我的厌恶。
这么想去见那个沈汐吗?
想来,身为大女主的她此刻还沉浸在别人的温柔乡里呢。
想到这里,我轻佻地勾起了他的下巴,与他平视,笑得意味深长。
「伺候好我就放你出宫。」
想见小情人?我成全他。
﹉
我真没想到,这楚翊倒是个能屈能伸的。
第二天一早,下人就来报信,说是楚翊早早就跪在门前等我洗漱了。
偏殿里,躺在榻上,我抓着酒杯细细把玩,余光时不时看向身侧的人。
楚翊一身黑衣垂眸抚琴,乌发拖曳至地,指间弦乐袅袅,担得上是惊人之姿。
「哐当!」
酒杯被轻巧地扔了过去,楚翊不避不让,被砸了个正着,额头正心红了一片。
看着他眸中隐隐流露出的怨怼愤恨之色,我倦怠地阖上眼。
这琴音中发泄不满的情绪着实扰到我了。
「我乏了。」
听到这话,帷幔被拉开了。
我不耐烦地睁开眼,就见榻边楚翊上身不着寸缕,春光乍泄,青衣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
他没有表情地向我看来,却无故让人窥探出了一丝受迫和屈辱。
以色侍人,亏他想得出来。
我拧了拧眉,欲要呵斥他下去,却反被他一把压倒在了榻上。
「顾清鸣,这下你可满意了。」
楚翊的声音带着几丝颤抖,注意到他微微泛红的脸和涣散的眸时,我顿时明白了。
为了防止他轻易逃脱,同时也怀了丝报复心态,我特意命人在他体内下了一种名为十翕散的毒,但凡他离我的位置有丁点的距离都会犹如万千虫蚁噬心,求死不能求死不得。
尤其在晚间这种毒还往往伴随着迷惑心智及催情的作用。
想到这我不由得恶趣味生起。
「这也一块脱了罢?」
在男人的身躯之下,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懒地支着头,眼里带着兴味。
楚翊顺着我赤裸裸的目光看去,顿时恼羞成怒。
「不知羞耻,我竟是不知堂堂永盛国公主竟是个浪荡无耻的小人!」
不知羞耻?
我挑了挑眉,听着耳边愈渐粗重的呼吸,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你这般扭扭捏捏的作态可是我顾清鸣强迫你了?」
楚翊一愣,眸子顿时一片死寂。
他伸手干脆利落地扒下了那块仅剩的遮羞布,唇一点点向我靠近半途中却又蓦地停下。
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我曾见过几个大汉被这毒给折磨得当场自刎,楚翊能忍到现在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顾清鸣,你可得说到做到!」
良久他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滚烫的身体覆在我之上,开始胡乱地扯我的衣衫。
烛火燃熄,月色迷离。
「沈汐……」
这是一种体验感相当不美好的过程。
看着他一边发疯啃噬着我的唇,一边还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我顿时戾气横生,一脚把他踹下榻去。
毫无防备的男人被踹,吃痛地闷哼一声,神志不清的大脑顿时清醒了不少。
「顾清鸣你……」
「滚!」
殿内又恢复了宁静,烛火重燃。
我烦躁地揉揉额头,心口不知为何有些隐隐作痛。
楚翊此人,是敌国前朝遗落在外的遗孤,他四处流浪险些饿死街头之际,是年幼的我亲手将他带回宫中,悉心照料。
作为我的得力暗卫,我的时间和大把心血无一不花在了他的身上,怎知他在我身边忍辱负重蛰伏多年,竟是怀着满腔报仇复国之心。
为了帮沈汐找到解药,他残忍地在我的粥中下毒,将我当作试药人,强逼诱哄我吃下那些美其名曰为是为我好的滋补药。
长期下来,我的身体被侵蚀得五脏俱废,本就不堪一击的身体更是在两国交战之际给狠狠重伤,尔后又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了下来。
他则跟沈汐则经历万难终于在了一起,在他们成婚当日,楚翊命人端着我来前殿观礼,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公主仅仅只有残缺的一个躯干,在众人的讥讽嘲笑中,那种生不如死的境况无人能想。
可是我连自尽都做不到。
某种程度上我是幸运的。
如若不是上天垂怜于我,让我有机会看透这个世界的本质,我还不知要被这天道和主角戏耍到多久。
3.
冷落了楚翊几天我倒也乐在清闲。
「公主,沈家小姐在前面候着了。」
这日在宫院里正赏着花,下人前来传话。
沈汐?
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是来要人的了。
我嗤笑一声,折断了身前粲然盛放的梅花。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这所谓的女主,京城第一才女。第一次还是在上次的宫宴上,她惊才艳艳的即兴作诗一鸣惊人,也着实让我高看了几分。
「公主,我此次前来是想向你讨要一个人。」
沈汐一身素白裙钗,举止落落大方,清丽的容颜让人见之难忘。仔细看去,她身形孱弱,气息虚浮,眼见着就是中毒颇深。
我揭开壶盖,蘸了蘸茶水,语气平淡:「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沈汐向前一步,不疾不徐地开口,眼神犀利:「您这表情似乎早就猜到我会来。」
我笑了笑,抬眸深深地看向她:「你既能通过简单的一个表情就能堪透心声,何不做个算命卜卦的江湖术士?」
「你!我分明见着那日阿翊与你一同……」沈汐俏脸微红,又顿觉失了规矩,连忙跪了下来。
我瞥了眼她腰间系的青烟色香囊,那色泽材质和手法跟楚翊带在身上的别无二致。
「好了鸣儿,不得胡闹。」
一声潇洒恣意的笑从后方传来。
我那好皇兄适时地走了进来,我见怪不怪地别过头,独独一人喝着闷茶。
跪在地上的沈汐眼睛一亮,转而眼神求救地看向他。
顾璟摇着扇,慵懒地迈步走来,乌发松松垮垮地垂落,一双带笑的眸子安抚地看向沈汐,他的小动作我看在眼里,却也不恼。
这还早,我皇兄与她也只是相识不久。
想到不久后他会替沈汐挡下致命的毒箭,死在我眼前,我心思不禁沉了沉。
「鸣儿,父皇前些日子赐予我的浮光锦我那放着也是占地方,不若你拿去几匹多做几件称心的衣裳如何?」
倒是会给人找台阶下。
看着顾璟挤眉弄眼的小模样,我只好作罢。
沈汐仍有不甘,却奈何没有任何证据指认,只好失望而归。
「小鸣儿,你可得老实交代,这些日子你足不出户宫里人都在传你养了个面首,可谓属实啊?」
待人一走,顾璟忙凑到我跟前。
面首?
他的话提醒了我,我的殿内还私藏了个人。
楚翊。
自上次离开后,我已经有些时日没见着他了。
他就像个定时炸弹,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我下棋的每一步骤,稍有疏漏就会让我重蹈覆辙。
「悠着点吧,现在的小公子可禁不住大折腾的。」
顾璟似笑非笑地看向我,语调里带着调侃。
我没有解释什么,步伐却是沉重了很多。
他不会懂的,包括这宫里宫外的所有人,没有人会预料到这盛世会在不久后的今天毁于一人之手。
而我既是觉醒了,就有必要做些什么了。
4.
摒退了下人,我满腹心事地打开了偏殿大门。
楚翊端坐在案边,细细描摹着画上女子的眉眼,出奇得安静。
我深知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他在隐忍在等一个机会。
这些天里,纵使我千防万防,也拦不住他跟外界的秘密沟通。
如今進国新帝刚登基不久还根基不稳,朝中屡屡争议不断,拥护楚翊的一众随从更是暗中拉帮结派,扩张势力。
他迟早会回到故国推翻朝政,成为新王。
而在过几日的赏花宴上,他会伙同部下暗中行刺,扰乱人流,重伤我父皇。
「明日我放你出宫。」
我丢给他一个药瓶,转身离开。
「你又在暗中做什么手脚?」
楚翊放下笔,意外地看向我,眸中带着疑虑和打量。
「放心,就算是毒药以你这百毒不侵的体质想死也死不成。」我语气不耐地开口。
「为何?」
「本公主良心发现了不行?」
没有意外的话,这不会是我们的最后一面,即使我内心无比希望永远不再见到他。
﹉
翌日,楚翊收拾包袱快马加鞭离去,我看着他毫不留情离去的背影转身唤出了暗卫。
「回公主,太子近日出入尚书府频繁,并未与沈小姐有过任何接触。」
我长舒了一口气,只要没有过多交涉就好,这主角俩就是个定时炸弹,谁靠近谁倒霉。
「书信中道,進国新帝身有重疾,眼下帝位被多方觊觎,难保不会被害,愿意跟公主合作,但还请您能前去帮他稳住朝中局势。」
我忍不住轻嗤一声,倒是一点都不吃亏的。
挥手示意他退下,我刚走几步却是两眼一黑,心口剧痛,忍不住一个踉跄栽倒在了地上。
我忍着疼痛看去。
手心中郝然是一大团血花。
「公主!」
暗卫一个箭步冲到我身前,将我扶起,眼底满是担忧。
「阿朱,前去传太医。」
我冷静地吩咐下来,心口是一片灼热疼痛。
这种症状,怎么那么像是……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到了临走时楚翊那别有深意的目光。
我细细回想着前几日与他的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由他接手的吃食我一直谨慎地并未动用。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电火石光中,我猛然明白了。
那日与他贴近的唇!
我终于看懂了他临走时的那抹神色,有讥讽也有着报复的快意,想来他定是恨极了我。
是我大意了。
5.
我中毒了,一些该来的恶果还是逐渐应验了。
这让我不由得感到挫败和无力,千算万算还是栽在了楚翊的伎俩上。
我原以为那夜一吻是他意乱情迷之下的情难自控,没成想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下的伪装。
此时,跟一群贵女朝臣赏着园中看得有些腻味的花卉,我有些兴致缺缺,借口有事便离开了。
果不其然,很快就瞥见了皇宫上方几个探头探脑的黑影以及后方角落里缠绵的两人。
「你身上这么多的新伤,可是那公主又虐待折磨你了。」
沈汐心疼地执起楚翊的手,满脸愤怒。
「一些小伤不碍事的,眼下你身上的毒才是我最为担心的,等我回去掌控朝中局势之时定当会娶你为后,命人为你寻来这解药。」
「至于顾清鸣她不会快活多久的!」
楚翊满目深情,立下豪言壮志和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两人很快就拥抱在了一起。
眼看着没戏我正要抬步离开,楚翊又发话了。
「待我拿下那狗皇帝的项上人头,搅乱这里的浑水,就会扶持沈将军上位,届时两国交好,没有征战,也就不会有黎民百姓受难。」
哟嚯,谋权篡位倒是说得一派冠冕堂皇啊。
「可,这是篡位啊,一旦失败可就覆水难收了。」沈汐仍有顾虑,却也抱着一丝幻想。
「阿翊,倘若这事成了,可否放过顾璟和苏岐之,他们于我有多次相助之恩。」
楚翊不动声色攥紧的拳,我看在眼里,却也是不禁硬下了心肠。
再让你得意一下吧。
你能这么嚣张的时间怕是不多了。
6.
我在等,在等即将要发生的事。
虽然有把握能逆转这重要的一环,但还是有些担忧。
后花园里,几人吟诗作乐。
「这沈小姐真真是有才呀,沈大人育女有方。」
父皇身边的苏公公笑得殷切。
刚吟诗一首完毕的沈汐落落大方地婉言谢道:「公公此言差矣,臣女才疏学浅,这只是即兴之作,还有待跟各位姐妹多讨教学习才是,要论有才的话。」
她话锋一转,「我还远远不及公主殿下。」
莫名被戳到,我眉头一跳,倒是来了点兴趣。
在座谁人不知我品性乖张蛮横无理,京中更是有人传我鄙视文臣,百无一用。
现在这番指名道姓说我有才,其中的意味自然是不可言说。
顶着所有人的目光,跟随着记忆我随口念了几句,很快就迎来了一众大臣的马屁。
沈汐的脸色也是不禁难堪起来。
幼时,楚翊就热衷于吟诗作词,我也是有心记下了。
「好诗啊,公主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等实在佩服!」
太傅就差老泪纵横了。
「小女献丑了。」
高座上,父皇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不得不承认,楚翊能钟情于沈汐一人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的才华同样是不可掩盖的。
「嗖——」
就在众人其乐融融时,一支箭矢突然横空飞来。
突然发生的状况很快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恐慌,趁乱跑出去的几个公子小姐不负众望地被刺穿胸腔,撒手人寰。
「老东西,你今日的死期到了!」
为首的蒙面男人提刀走来,地上淋着点点血花,每一步都像是死神的召唤。
被重重保护在其间的苏公公安全感爆棚,他翘着兰花指,有恃无恐地大声呵斥一声:「放肆,哪来的无名之辈胆敢刺杀圣上,谁给你的胆子!」
一语毕,他的人头很快就落了地,血溅了一地,当场死不瞑目。
心下一紧,我的目光在人群中开始一个个巡视。
蒙面男人明显是人狠话不多的一类,只听他一声令下,周边的黑衣人一窝蜂地涌了上来,我咬了咬唇,千钧一发之际转身将藏在袖中的匕首架在了一人的脖子上。
「放下刀,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我大声喝出。
全场静了下来。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蠢蠢欲动的一众黑衣人认出我手下劫持的人也不禁后退了几步,很显然我赌对了人。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古今通用。
刀下的人质惊讶了一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飞快出掌想要擒住我,奈何我也不是吃素的,三两下就卸掉了他的胳膊。
他很谨慎,知道命人当领头羊,只不过我钻了这天道的漏子,他终究是会败的。
「你怎么会……」
怎么会认出你,怎么会武功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