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舟垂眸给童真包扎,修长的手指绕至她腿弯处,裙摆一圈一圈裹住流血的伤口,指尖不可避免的碰触到她细嫩的肌肤。
男人温凉粗粝的指腹,划过少女光滑的腿弯。
意料之外的碰触,让剑拔弩张的火药味熄灭,某种暧-昧因子在空气中滋生蔓延。
“……谁要靠你,我只玩小鲜肉,你个老腊肉!”
童真脸颊泛红,损人的语调像小女孩的娇嗔。
当然,是那种黄黄的,油菜花女孩。
张舟勾了下唇角,没再和童真斗嘴,认真仔细的给她包扎伤口。
小姑娘不过才十八岁,还在读书,他比她年长接近十岁有余,确实是老腊肉。
“来,我背你。”
张舟转身蹲下,大手背向身后招了招。
童真鼓着白粉粉的脸颊,望了眼阴森森的墓地,顿时一点怄气的心思也没了,慢吞吞地爬上了张舟的背。
“走吧舟狗。”
张舟:“……”
许是累了,童真大概只有十几秒的尴尬不自在,就舒舒服服的俯下身,下巴抵在张舟的肩膀。
两人身躯紧-密的贴-合。
柔软,随着下阶梯的步伐,冲击着男人的背脊。
张舟喉结微微滚动了下,作为单身寡王,掌心里比冲洗手液时还要滑腻的触感,颈间浅浅温热的呼吸..
难怪莫少一碰女人万劫不复,确实是致命诱惑。
童真似有意无意地扭了下腰,感觉到张舟脊背骤僵,脚下也险些踉跄,她娇哼。
张舟:“……”
小姑娘家家的还挺记仇。
他轻咳一声,尽量让嗓音肃沉:“再乱动,我就把你扔在这!”
童真扬眉吐气的切了一声,搂着张舟脖子的手勒紧:“你敢!我怂恿宁姐蛊惑莫少揍你!”
张舟:“……”
到哪都摆脱不了这两口子的阴影。
“有个疑问,我咬过你吗?为什么老叫我狗?”
童真笑,很认真的回答:“因为,你长得很像我爸养的藏獒,很凶,它一见人就吠,你刚刚一见我就骂,你俩挺像。”
张舟:“……”
这大概就是自取其辱吧!
一小时后。
张舟将童真送到山下最近的医院,清理消毒伤口。
小姑娘爱美,定是不能留疤。
张舟通知了莫耀霆的保镖,让一个保镖过来接下她。
“你先走吧,我一个人就行了。”
童真知道张舟急着回家,忍着膝盖钻心的疼痛,善解人意的冲他挥手。
斗嘴归斗嘴,两人相处还算和睦。
张舟走到沙发边坐下,用行动回答陪她。
他还挺意外童真的坚强,一路没喊疼,没掉眼泪。
本以为童真娇生惯养,公主病晚期,会不依不饶,哭哭闹闹。
挺好。
娇花的标签可以揭掉了。
童真舔了舔粉嫩的唇瓣,大眼睛望向玩手机的张舟。
“狗舟,我饿了,你能去外面给我买两根烤肠吗?”
\"……”张舟置若罔闻,头也没抬。
童真闷闷地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句过分。
二十分钟后。
张舟手机响了。
那保镖找不到病房。
\"回去好好休息,别一瘸一拐的瞎蹦跶。”
撂下这句话,张舟起身快步离开。
“略略略!切!”童真对着张舟的背影做鬼脸。
“假惺惺!两根烤肠都不买,抠门!“
又五分钟后。
保镖推门而入:“童小姐,我送你回去!”
童真眸光一亮,注意力全在保镖手中的烤肠,不禁吞咽了下口水。
“……是烤肠吗?快拿来!”
她笑容灿烂,正想夸赞保镖最懂女孩子心。
保镖:“张医生买的。”
童真:“……”
张家。
张母非常喜欢唐宁,一直拉着唐宁的手聊天,反复问着一些可爱纯真的问题。
莫耀霆有十多年没来过张家,变化不大,家具陈设还和记忆里差不多,他去了阳台抽烟。
张家对莫耀霆来说,是特殊敏感的存在。
当张母再次喊他耀霆,提起十多年前,他的情感瞬间被拉回深渊。
唐宁的出现,一度让莫耀霆以为他好了。
一度以为心脏上的血窟窿补好痊愈,至少他没再产生过自杀的念头……
但现在。
那双无形之中锁扼住他喉咙,想将他往地狱里拽的手,又伸了出来……
“咔嚓--”
门锁转动。
推开阳台门的唐宁,烟雾缭绕。
纵使在透风的阳台,唐宁走近的那一刻,还是闻到了男人身上浓重的烟草味。
在车上,张母说莫耀霆很可怜。
这个男人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
\"莫耀霆。”
看着很明显孤寂的男人,唐宁轻唤,音调是难得的软。
男人脊背僵硬,似是在和某种情绪作斗争。
直到唐宁娇软的声音传进他耳里,莫耀霆黯然赤红的眼底骤然清明,他喉结微微滚动,瞳孔颤缩,气息紊乱,宛若从深渊巨兽的魔爪中侥幸逃脱。
他闭眼,悄然调整着呼吸。
试图不漏一丝情绪破绽。
那些痛苦的,阴暗的,不堪的……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唐宁心思玲珑,早早就察觉到莫耀霆情绪不对。
张母刚被佣人哄去睡觉,她一脱身,就立刻来找莫耀霆。
她也明显感觉到,莫耀霆刚从痛苦的精神漩涡中挣脱,很贴心的给他平息的时间。不拆穿,不深究。
良久。
莫耀霆抬起手,冰凉干燥的掌心落在唐宁的发丝上,轻轻抚着柔顺的青丝,嗓音低沉无波:“张阿姨睡了吗?”
“嗯。”
唐宁可以冷若冰霜,可以惹火撩人,也可以乖顺依人。
可甜可盐的标签,贴在她身上最合适不过。
“老婆,我想回……”
莫耀霆话还没说完,就被回来的张舟打断。
“妈!妈!”
客厅里,张舟伸着脖子东张西望找人:“莫少!妈!莫少……你们在哪?!”
莫耀霆沉着脸从阳台走出来,冷眸扫向叫魂的张舟:“有病!?”
“……”
张舟砸吧了下嘴,不敢反驳:“……我……我妈呢?”
莫耀霆懒得搭理张舟,单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冷冰冰的朝沙发走去:
“张阿姨睡下了。”
唐宁清冷的声音从阳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