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着高跟鞋,款步走至莫耀霆身旁坐下,明艳精致的脸蛋上冷淡如霜。
张舟讪笑,后知后觉的一阵后怕。
难怪莫少脸色这么难看,是他鲁莽打扰了。
“呵呵……我去看看我妈,你们自便。”
张舟脚底抹油,识趣的溜进了卧室。
沙发上,唐宁凝视着男人冷峻的侧脸,主动问他:”刚刚你要说什么?”
莫耀霆眸色深沉,垂眸将唐宁的柔软的小手放在大掌中轻揉捏着,从性感的腕骨到莹白的指尖,再到掌心里清晰的纹路,她细腻肌肤,他寸寸抚触。
仿佛恋手成瘾的信徒。
又仿佛在探究。
“没什么!”
他泛白的薄唇吐出低磁的字符,轻轻亲吻唐宁的手背。
他的唇很凉,落下的触感像竖起细绒的羽毛,轻柔中裹挟着刺痒,惹得唐宁指尖轻颤。
若是以往,唐宁会毫不犹豫的将手抽回来。
但此刻。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很脆弱!
暂时依着他。
“……咳!”
张.电灯泡.舟,再次上线亮起。
\"……那个,我妈被我吵醒了,她……她要见南栀。”
张舟手扒着卧室房门,狗狗祟祟的,一脸别打我的尴尬为难。
莫耀霆:“……”
唐宁:“……”
俩人留在张家吃午饭。
张母一醒来,就南栀长,南栀短,缠着唐宁不撒手。
一向冷冰冰的唐宁却在整顿饭的过程中哄张母好好吃饭。
张母病情恶化很快,从确诊到现在不过几月,就已经不认得张舟。
身边的莫耀霆看着。
他的老婆心底其实很柔和。
午饭结束后,张母由贴身保姆哄着去花园散步。
等人喝茶叙话。
唐宁给张舟提了建议,让他给张母定做一些具有定位功能的首饰,以防再次走失。
“这种首饰,在阿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佩戴,选料最好是廉价的,越普通越好。”
张舟不解:“为什么?廉价的不会对身体不好吗?”
“防人之心不可无,几十万,上百万的珠宝首饰,难免会引人觊觎,惹祸端。”
张舟瞬间恍然大悟,下意识给唐宁递烟,表达赞赏敬意:“少夫人,来,我给你点烟……!”
他起身半弯着腰,话音还未消,就感觉迎面射来一记死亡飞刀。
一直寡言沉默的莫耀霆,此时寒眸阴鸷,冷睨着谄媚狗腿的张舟“你想死?”
“……”
张舟手有点抖,后脊背迅速渗出冷汗。
整个人都被震慑拿捏住了!
唐宁扫了眼张舟手中逐渐颤抖的烟盒,忽然间想起,前几天莫耀霆因她身上的烟味而有些情绪不对,可以说疯狂。
她美眸潋滟,抿了抿唇。
起身,伸手接过张舟欲要收回的烟盒。
“烟收下了,但点烟……”
她语调御又飒,美眸望向莫耀霆阴沉的俊脸:”点烟,莫少才是专业的。”
“……”
莫耀霆很认真的点点头,看眼腕表:“快两点了,我们先去医院。”
“好。”
见两人离开,张舟莫名松了口气。
老在他这个单身狗面前秀恩爱,丧心病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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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耀霆单手搁在方向盘,狭长冷黯的凤眸,隔着挡风玻璃,看着外面的路。
整个人透着一股消沉。
唐宁本来想撩撩他,逗他笑笑。
但反应过来自己的这个想法,自己吓一跳。
为什么要逗他开心?
她没想下去,看了眼男人刚毅的侧颜。
想着,他应该需要安静的吧。
车子一路无声的再次来到医院,莫耀霆借故去洗手间,唐宁便独自来到病房。
看着床上依然昏迷的女人,虽然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但是依稀能看出和她相似的地方,看到她的一瞬间,自己的心一疼,想来是原身残留的身体意识。
唐宁叹了一口气,搭上了那有些过分瘦弱的手腕,闭上了眼睛。
病症在脑中飞快的掠过,过了不知道多久,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许甯伤在脑,但是现在恢复的已经没有问题了,只是还没有醒。
唐宁放了心,便把随身带来的针灸拿了出来。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对待这个本是陌生的女人却有着天然的亲近感。
原主唐宁已经死亡,她这一缕幽魂借助着她的身体替她领了这责任。
她便在她的穴位上施针,便在脑海中寻找着记忆中的许甯。
在记忆中,唐宁的昏迷一直是一个谜,她确实是受到了袭击,但是很稀罕到了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害了她,如果不是意外,那么答案可以呼之欲出。
唐宁的眼神微眯,手却没有停。
当初,许甯手牵着还算是年少的唐宁,带着还在肚子里的唐晓哲。
就这样的情况却被唐涛不念旧情,以感情不和为由赶出了家门。
未带分文,差点流落街头,好在远方的一位亲属接济了她。
那是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身份,以为也是穷亲戚靠穷亲戚,可不是这样的。
许甯的家境富裕。
她也是被人捧着长大的,还有两个疼爱他的哥哥,可是当初为了和唐涛成婚。
那也是拼尽了全力和家族抗争,最终让许家人伤透了心,许家老爷子最终发话,从此以后再也不认许甯这个不孝的女儿
有他在的一天,许甯永远不能登许家门。
那时候的唐涛家里虽然富有,但论地位和财力远远还匹配不上许家小姐。
况且那时候的唐涛也不过是大家族那个不起眼的怀才不遇的青年。
唐涛也曾为这样坚贞的爱情所感动过。
对许甯也是倍加呵护,让许甯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可是她终究没有看明白,男人他是健忘的。
时代造就英雄,几个机遇让唐涛成为了唐家的当家家主!
然而在做了当家家主的那个那一年,唐顷就出生了。
可想而知他的外遇时间有多长。
许甯接到离婚协议书的时候,第一时间是唐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也没有相信唐涛会在感情上背叛她。
她赌的太狠,把自己所有全都压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哪知道这个男人让他输得太惨。
可怜又可悲,唐宁收起了自己的心思,认真的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