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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满身是血的在脑海挥之不去……
他跪在地上,痛不欲生……
“莫耀霆你就是个害人精!我要是你,我早就死了!”
“害人精!”
“我要是你,我早就死了!”
“早就死了!”
“去死!”
"……!”
莫耀霆骤然从痛苦的梦魇中惊醒。
他双眼猩红如血,胸口剧烈起伏,惊恐得死死盯着天花板。
等心绪渐渐从梦魇中挣脱,意识清醒,他全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间冻结。
他笑了。
眼神空洞绝望。
笑的胸腔震鸣间血腥翻涌,笑的眼眶湿红一片……
原来不是梦啊。
莫耀霆重度郁抑症复发。
前所未有的严重。
他觉得心脏被挖了出来,连呼吸都长满了荆刺。
好似回到十年前,他失眠,厌食,自我痛恨,自我厌弃……
他想将自己封闭了起来,不再说一句话。
地板上的手机陡然亮了起来,照亮了漆黑的房间。
莫耀霆泛白的手将手机拿了起来。
是唐宁发来的微信。
“现在到哪了?”
莫耀霆喉间哽咽,他得去卧房,不能让老婆一直等。
“张舟喝醉了,我怕他有事,陪他一会,等会就回去。乖,你别等我,我保证,你明天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我。”
那边唐宁看着男人发来的微信打了个啊欠,想到童真与白晟之间的事,便对莫耀霆所说的不疑有他。
“好吧,那你开车注意安全!”
“嗯!”
莫耀霆很想自闭,但答应唐宁的事,他就得做到。
忍着痛吃了止痛药,随后去了浴室。
十分钟后,他刚出来,就看到门口的池旭,手中端着一碗解酒汤。
“少爷……“
莫耀霆什么也没说,将他手中的解酒汤一口喝了干净。
不喝的话,怕唐宁有所怀疑。
“少爷……”
见莫耀霆抬腿,池旭顿了顿:“莫深他在房间里一直在说想见您。”
本来池旭是不打算说的,但他觉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而且当时看莫深那神态,似乎很冷静一般,没了白天的“疯狂”。
——
“有事?”
一直没有睡的莫深听到声音,转头看到莫耀霆,突然感觉他在一天的时间内瘦了好多。
目光随即落在莫耀霆手腕上,果然,腕表松了一圈。
看样子他今天的行为,刺激而伤害到他了。
他现在冷静了下来,才惊觉他今天的行为有多恶劣。
“坐吧!”莫深开口。
莫耀霆抬腿坐在真皮沙发上,气势冰冷威慑,除了人瘦了一点,唇色泛白黯然,看不出任何异样。
“我没有杀你儿子。”
他淡淡吐出一句话。
莫深在他对面落坐,眼神有些歉意:“我知道,我今天有些失去理智了……大哥跟你说声抱歉……”
莫耀霆没有看他,眼神有些空洞的望着一处,说的话不知道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妈说的对,我就是个害人精,谁跟我在一起,都会不幸……”
“不是,”莫耀霆的话让莫深更是愧疚:“耀霆,虽然我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你不是害人精。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但是你没了,你老婆怎么办?小安还有奶奶怎么办?
“耀霆,是我愚昧,着了对方的道,而你这个样子,不正好也着了对方的道吗?”
——
凌晨两点,莫耀霆轻手轻脚的躺回床上,长臂将熟睡的女人搂进怀中。
脑海里想着莫深的话与极他杀的男人。
莫深说的没错,他不能着对方的道。
他要振作起来,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身边的人。
而他杀死那个男人之后,安排心腹处理尸首。
他怀疑那个男人有做易容术,但脸上什么都没有。
一切似乎太过于简单!
“阿霆,你回来了?怎么不睡?想什么呢?”
本熟睡的唐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见到莫耀霆对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莫耀霆一顿,垂眸看向怀中的女人,“嗯!“他突然问:“老婆,易容术你知道吗?”
唐宁半扒在他胸口处,红唇微挑:“知道啊,我还会呢!改天我易个男人的脸跟你睡。”
“……”
果然,他老婆会!
他回答上一个问题:“我拿唐顷的手机联系了唐顷联系的男人,对方长相平庸,我对他下手,他轻而易举的中枪死亡!”
聪明的唐宁听明白了:“你怀疑他易容,假死?”
“嗯!所以我在他死后,我让心腹特意处理尸首,那人脸上什么也没有。”
唐宁微微坐起身,分析道:“一,那个人可能中途换了个人,二,那个人可能真的只是一个平庸的人,只不过是个替罪羔羊!”
莫耀霆思索了会:“第一个可能性比较大!”
唐宁又躺回他怀中,闭上狐狸眼:“阿霆,很晚了,别想那么多,对方在暗处,我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的保护好我们身边的人。”
他们很强大,所以对方想杀他们是不可能的,只有利用他们身边的人而来打败他们。
所以只有保护好他们身边的人,那人也就无能为力!
——
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张舟,恨不得把奖杯顶在头顶上。
逢人就问,你看昨天晚上的颁奖典礼直播了吗?
我帅不帅?
童真看不惯张舟那嘚瑟劲,冷笑着由衷肯定:“蟀!蟋蟀的蟀!”
众人憋笑。
张舟瞪了一眼童真,表示心情好,不和她一般见识。
“下个星期这电影就要杀青了,大家打起精神来,一鼓作气,完成拍摄,到时候我们好好庆祝!”
张舟又熟练得画起了大饼,让大家好好工作。
他问童真:“你这几天怎么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没有啊!“意识到自己在乖乖回答张舟,童真不爽了!
这怎么可以!
张舟是她命中的大冤种!
他们之间没有平和,只有硝烟!
“我有心事关你什么事!?哼!”
“……”
看着奶凶奶凶的童真,张舟反而坏笑:”就关我事!”
“……滚!”
长舟有些委屈了,看了眼四处,没人,这才低声说:“好歹我们也算是朋友,你说话就不能温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