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判了莫耀霆会杀他。
"啧。”
男人邪煞的双眸含不屑，对莫耀霆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之前他还怕莫耀霆会看出什么破绽，但现在想想莫耀霆貌似一点也没看出来。
啧啧，还以为他有多厉害，不过如此。
男人瞬然消失在酒楼包厢。
片刻后。
等莫耀霆的心腹手下，前来处理尸首时，一具中枪惨死的男尸，趴躺在男人坐过的位置。
天衣无缝的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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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
凌晨一点又十分。
一辆车型低调的黑色豪车，在研究所对面的马路上停了许久。
车内，莫耀霆咬着烟蒂，冰冷孤寂的靠在椅背上，呛人的烟雾一口一口从他薄唇中吐出，逐渐吞噔他俊美的五官。
没开玻璃，烟雾交织，车厢里仿佛着了火。
皇衍到下班时间了，他脱掉白色实验服，穿上黑风衣外套，从办公室走出，面对同事们的问好，他勾唇颔首一一回应。
是真正温文尔雅的绅士。
他手伸进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
一般工作时间，他进实验室，从不带手机进去。
皇衍看到一条短信后，脚步顿住，温润如春风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诧。
随即，他快步出了研究院。
他寻觅的目光，落在马路对面的车上。
皇衍走了过去。
敲了敲车窗。
"咳咳咳咳……”
车窗降下来的一瞬间，浓烈的烟雾涌出。
呛得皇衍直咳嗽。
皇衍从事医学研究实验，见过泡在福尔马林里吸烟者漆黑的肺部标本，他注重养生，从不抽烟，对烟味自然敏感。
况且，莫耀霆是不要命的抽法。
"一起喝酒。”
莫耀霆冰冷的声线有些哑。
抽了太多烟，喉间全是烟草的苦涩血腥。
皇衍眸光温润:“行。”
两人来到处于郊区的私人洒庄。
莫耀霆投资的。
不对外开放。
平时和张舟慕辰与极皇衍他们，聚会的场所。
没错。
皇衍是莫耀霆屈指可数的朋友之一。
只不过关系没有张舟目测那般铁。
上次皇磊的事情，也是因为皇衍才放过他。
“心情不好？”
皇衍问。
他伸手按住了莫耀霆欲要端起的酒杯。
从坐下后，莫耀霆己经灌了自己半瓶烈酒。
这种自虐式的喝法，很伤身。
莫耀霆冷着脸，拂开皇衍阻止的手，语调清晰平静:“没有。”
他仰头，下颌线条流畅利落，嶙峋的喉结滚动，咽灌下了杯中酒。
皇衍琢磨不透莫耀霆今天的反常，以往的聚会，几乎全是张舟组局。
莫耀霆一向是沉默冷淡的，从他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这次，洒喝得太凶。
刚刚应该也抽了不少烟。
男人之间无需话语安慰。
皇衍在莫耀霆又将酒杯倒满后，他与其碰杯。
两人连碰几杯后。
酒瓶见底。
一旁候着的工作人员，及时又上了两瓶洒精浓度很高的烈酒。
“皇衍。”
莫耀霆放下酒杯，做了个手势遣散工作人员，他问:“你认识唐宁吗？”
皇衍愣住。
心跳因这个名字蓦然失控。
他不知道唐宁的名字，只知道她姓唐……可当莫耀霆说出他们的那一刻，他脑海里便浮现女人一袭旗袍的绝色倩影。
须臾。
意识到自己失神，皇衍敛眸低头，修长的手指扶了下银丝边框眼镜。
他疯了。
只是听到和她一样的姓，就心潮汹涌，思念牵挂。
“不认识。”
皇衍如实回答。
同时他也很惊讶，能从莫耀霆口中听到其她女人的名字。
众所周知，莫耀霆是花心男，但身为他的朋友都知道，其实莫耀霆从未真正有过女人。
而且他在张舟那听到，自打结婚后，莫耀霆很爱他的老婆。
爱到胜过他都命!
他其实也蛮好奇莫耀霆的老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让寡冷的他深爱。
莫耀霆眸光幽深，冷白的指腹缓缓摩挲着
玻璃杯沿，没再追问下去。
他想起监控视频里，唐宁抽血时全程戴着口罩，她有意隐瞒身份。
皇衍或许真的不知。
但皇衍一向是有医者原则的，金钱收买不了他。
作为皇家二少爷，他也不缺钱。
他不认识唐宁，又为何违背医者道德，帮唐宁制做血药片？
莫非……！
莫耀霆骤然攥紧酒杯，深邃冷冽的丹凤眼中闪过妒色:“霍衍，那个在南非疆域救下你的女雇佣兵，来京都了是吗？”
皇衍深感震惊。
他被莫耀霆知晓唐宁的行踪惊到了，更被莫耀霆眼中涌现的寒戾吓到。
莫耀霆不是在询问他，是笃定。
皇衍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尴尬。
三年前，南非病毒爆发，皇衍携医疗团队深入研究调查，却不幸在干旱的沙漠中与团队走散，又被边境雇佣兵俘虏。
皇衍斯文俊秀，清瘦白皙，他的出现，让那些常年驻守边境的雇佣兵们眼冒精光，他们常年见不到女人，入眼全是肌肉糙汉，皇衍让他们.兽欲沸腾。
他们想轮番玩玩。
榨死后，再喝血分肉。
是唐宁救下了皇衍。
那时，严重缺水中暑的皇衍，只听到枪声连绵炸耳。
昏迷前，他隐约看到，那群边境雇佣兵的血，浸染红了沙漠。
皇衍再醒来时。
便对视上一双冰冷桀骜的狐狸眼。
少女眼中玩味嗜血，透着睥睨万物的狂妄狠劲，却又美得惊心动魄。
皇衍发誓，他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
少女一身雇佣兵军装，脸蛋被防晒脖套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少女说，她不是好人，皇衍欠她的救命之恩，她有朝一日会讨回来。
那年，皇衍捡回了命，丢了心。
后来，平安回到京都后，皇衍常常魂不守舍，在张舟八卦的追问下，皇衍便讲述了这段惊心动魄的经历。
张舟和莫耀霆默认，那女雇佣兵是皇衍的初恋白月光。
从三年前相遇，单身到现在。
“……你怎么知道她？”
皇衍面色凝重，紧张得望了一眼四周。
显然，他和莫耀霆目的一致。
不希望任何人知晓唐宁的事迹，血药片更是誓死守卫的秘密。
莫耀霆没回答，自顾自问:“她在你这输血，是想用血做药片，好保住她的孩子，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