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甩开他的手，但没有成功。
还是头一次，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以前求都求不来的。
现在想想也真是可笑，爱与不爱都那么明显了，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放手吧，李博林。”
赵婷语气恶劣地说。
“希苑，我……”
李博林终于敢直视我的眼睛了。
“有些事，我是可以解释的，但你不可以否认的是我爱你的，叶书的事如果你介意，我可是尝试着放手的。”
他左右摇摆不定地说。
“但，我们不会离婚的，只是彼此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对吧？”
我冷眼看着他，叶书的事我一直是介意的，又不是没有闹过，现在才说，未免太晚了一些。
“希苑，我们走吧。”赵婷生怕我后悔似的催促道。
出了门，她反手给了李博林一个大嘴巴子。
我愣住了，自从我和李博林结婚后，她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一句李博林的不是，而现在直接动手了。
“麻烦你尽快签了离婚协议书，你都耽误希苑六年了。”
是呀，六年了，人生能有几个六年。
6
这六年不是说忘记就能忘的。
第一年。
叶书死了，李博林陷入了消极状况，整天喝酒度日，泡在酒吧里，我风雨无阻，每天跟着他，送他回家，帮他打理卫生，煮粥给他吃，充当着一个免费的保姆。
第二年。
他不再整日地喝酒了，开始工作了，但每到叶书的忌日和生日，他喝得酩酊大醉，拉着我讲他和叶书的点点滴滴，我也识趣地充当着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不发表任何的言论。
但值得高兴的是——他记得我的名字了。
我高兴得快疯了，夜里彻底失眠了。
第三年。
我和他是朋友了，一起喝酒一起吃饭，甚至一起看电影。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仿佛我们就是情侣，收过他送的花，穿过情侣装，也手牵手看过落日，也在漫天星空下拥吻。
我和他到了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但我没想到的是——他向我求婚了。
在一次看烟花中，他盛装出现，手里捧着鲜花单膝跪在我面前，变魔术似变出了钻戒。
我激动答应了他的求婚，明知道他心里还没有忘记叶书。
第四年。
我和他结婚的第一年，我陪他一起去看叶书了。
我想着叶书都死了，我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还和一个死人争什么。
我把李博林照顾得无微不至，知道他喝酒伤了胃，每天早起熬小米粥，就为了让他的胃舒服点。
信心满满的，我会让李博林一点一点地忘记叶书，把他的心一点一点地填满我。
在美好的憧憬中很快地过完一年。
第五年。
我以为李博林忘记了叶书，爱上我了，我可以和他在一起过第一个生日了。
毕竟四年的时间说长也不算长说短也不算短，但也可以忘记一个人，重新爱上一个人了。
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低估了李博林的痴情。
“博林，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蛋糕，我生日要订蛋糕了。”
我转头发现了他的双眸充满悲伤，一时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叶书，每年一到叶书的生日，他都是这样的，我想要说些什么。
但李博林默不作声，在阳台上抽着一根又一根烟时，看着陌生的李博林时，我妥协了，害怕失去他。
我在小心地维持我们的婚姻。
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太作了，叶书都死了，我还有什么好计较的，毕竟陪李博林一辈子的人是我。
第六年了。
我也知道了——一厢情愿的付出换来的是我无法面对的真相。
7
我打开手机，看着这些天李博林发来的信息。
觉得有些好笑。
“希苑，明天是妈的六十岁大寿，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我给妈买了礼物，妈一定会喜欢的。”
“你看看，都是我用心挑选的。”
我和他结婚三年，那年我妈的生日宴上，他那次不是匆匆离去的。
现在这些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前两年都惹得我妈在亲戚朋友面前丢了脸。
现在和李博林做一个了断，省得惹我妈不开心。
“我们已经在走离婚的程序了，那是我妈，不是你妈，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发了消息就给他来了一套删除拉黑服务。
但我没有想到他的脸皮如此厚，我妈生日那天他还是到了。
要不是看见了我妈都怀疑自己走错了门。
“希苑，你怎么没有和博林一起来，你看看你，自己的亲妈的生日都不放在心上。”
我妈指着我的头宠溺道，我刚好要说话却被他打断了。
“妈，希苑和婷婷给你准备了惊喜。”
是呀，我准备的对于我妈来说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
“好好，我这才说了两句你就顾上了。”我妈打趣道。
而李博林呢？
他走过来牵着我的手，任我怎么也甩不开。
正在生日宴的高潮时，李博林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一看，眉头紧锁，然后盯着手机纠结了好一会儿，又把手机装进了口袋里。
之后他有点心不在焉了。
当他第二次手机响时，他看都不看就想挂断了，但我不给他这个机会。
“博林，快接呀！要是耽搁了工作上的事就不好了。”
“博林，工作重要，不要为了我的生日耽搁了工作。”
我妈都发话了，他不接显得很没有礼貌，于是在我们众目睽睽下接通了。
“姐夫，姐夫，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我妈病了。”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看向了我，一副吃瓜的样子。
众所周知，我没有弟弟的。
而我却死死地看着李博林，但他确实跟我想得一模一样。
“妈，我有点事先去处理，一会儿就回来。”他一脸为难地看着我妈，却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我。
前两年也是一样的，每到我妈的生日叶书家里总能出点事，李博林也没让他们失望，次次都去，从不顾及我的感受去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都说爱一个人，也会爱屋及乌，她的亲朋好友都会顾及。
可见李博林的心里一点也没有我。
8
“希苑，你和博林是怎么回事？”回到家里我妈黑着脸问了。
我抱着她呜呜地哭了起来。
“妈，我要是当初听你的就好了，早知道我就不嫁给他了，我后悔了，后悔了。”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吓到我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别只知道哭呀，是不是被李博林欺负了？”
“你告诉妈，妈去给你讨回公道。”
“妈，我……我要……要和他离婚。”
我断断续续道，然后向我妈讲述我的委屈。
“当初就不同意你嫁，结果还跟我闹，现在后悔了。”
“他心里有人，更何况是死人，你一辈也争不过的，当初你傻呀！”我妈心疼地抱住了我。
是呀，我傻。
我妈比我活了那么多年，看人比我看得准多了。
“妈，我要和博林结婚了。”我惊喜地向她分享了喜悦。
“我不同意。”她一句话打破了我的喜悦。
“为什么？我很爱他的，他可以给我想要的生活。”
“你爱他，那他爱你吗？他忘记了叶书了吗？”
“就算他爱你，但叶书永远是你们之间的一根刺，以后你会被扎得浑身疼痛的。”
我妈依旧反对，我很不解。
“妈，叶书死了，我一个大活人还争不过一个死人吗？妈，你对你女儿也太没有自信了。”
“她是死人，我才不同意。”
“你不同意，我就绝食。同意嫁给李博林和失去女儿，你选一个吧。”
我用最残忍的方式来逼迫我妈。
想想以前我太恋爱脑了。
刚开始的一天，我妈也不在意，饿一天也是饿不死的，你爱吃就吃，不吃就拉倒。
第二天，我妈劝我吃一点，我很有骨气地把头扭到了一边，来表示我的决心。
第三天，我已经有气无力了，嘴唇都开裂了，也头昏眼花了。
但我还是没有低头，我要争取自己的幸福。
“希苑，你为了个男的要饿死自己，要折磨我吗？”
“我养了你二十八年了，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吗？”
“你太伤我的心了。”
我踉跄着抱住她。
“妈，我是真心喜欢他的。你也是爱我的，多一个人和你爱我不好吗？”
“妈，你就同意吧！我求求你了。”
我拉着我妈的衣角跪了下去。
“好好，我同意，只要你以后不会后悔。”我妈哭得稀里哗啦的。
现在想想，我都觉得自己是被灌了迷魂汤。
三天的绝食换来了三年的婚姻，我是赚了还是亏了。
9
第二天一大早李博林就提着小包大包地上来了，胸前的大束玫瑰特别耀眼。
“妈，昨天我点事，没能参加你的大寿，今天特意来赔礼的。”
“哼，谁是你妈，我可当不起。”我妈阴阳怪气道。
他干笑了一笑，讨好地把花递给我，“希苑，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陪你和妈过个盛大的生日。”
要是结婚的第一年，又是玫瑰又是好话，我一定毫不犹豫地投入他的怀抱，要是第二年，我还是会接过花的。
但第三年了，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不用了，以后就不用麻烦你了。”我没给他好脸色看，“离婚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不要耽搁我的时间。”
他脖颈上青筋暴起，“不离。”
我火气蹭一下上来了。
“不离？我成全你对叶书的爱，你还有什么不满的？现在又来对我装什么深情，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李博林。”
“我的生日，你次次都是陪着叶书，我妈的生日你陪的也是叶书的父母，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还是你爱人的方式比较特殊？”
“那不好意思，我是个俗人不懂你的爱。”
“不是的，希苑，叶书父母早年丧女，我……我和叶书的关系不能不管她的父母。”
“以前你也不是不介意的吗？”
我真想上去抽他俩打耳光，我是不介意吗？
是我的介意他视而不见。
李博林还觉得自己没有问题，是我的问题。
很好，很好，直接把他扫地出门，把他拿来的礼品砸在他的身上。
“滚！带着你的东西去看叶书的父母。”
啪一声，我靠在门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果然和叶书扯上关系的事，我都不是他的第一顺位。
可李博林对叶书很专情，用在对一件事上也是特别的执着。
他整天都到我的眼前晃悠，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于是我想了一个办法，来表明我不爱他了。
我约了李博林出来谈谈。
“我们生活在一起一个月，如果你能忘记叶书爱上我，不管她家的事，那我就不离婚。”
“希苑，我爱的是你，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李博林拍着胸脯保证。
但我想笑，现在的他有多么的坚决，以后打脸就有多么的痛。
10
早上，李博林做好了早餐。
“希苑，起来吃早餐了。”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早餐，这次终于记得我海鲜过敏了。
以前她做早餐都是海鲜粥，因为叶书喜欢。
“是你喜欢的吐司三明治。”
我笑了，我并不喜欢，以前饭桌上除了海鲜粥就是它了，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老婆我出门工作了。”
我突然愣住了，以前是我求而不得的称呼，现在却觉得无比的讽刺。
李博林手提公文包，领带挂在脖子上，一副等着我的样子。
我笑了，以前我也会给他打好领结，抚平衣服的褶皱，开开心心地目送他上班。
但我现在连样子都不想做了。
最后他自己打了领带，过来要亲吻我出门时，我扭头躲开了，他一脸失望地走了。
晚上回来，他手里会拿一束鲜花送给我。
原来他是懂浪漫的呀！
都说被偏爱得有恃无恐，以前他想着我离开他李博林就会死的，一定不会离开他的。
现在我要走了，他却心慌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还贱。
晚上，他会跟我聊公司的事，包括他路上遇到的趣事，事无巨细。
但这些是我以前做的事，那时的他一脸的厌烦。
“你烦不烦呀！什么事都和我说，我上了一天的班也很累了。”
我直径起身朝房间走去，路过他时，发现他的脸整张都是黑的。
我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我只不过是把他以前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这就受不了。
我和他就这样不痛不痒地生活了27天。
难道我和他的缘分真是上天注定的，这辈子要做夫妻的。
我在心里嘀咕时，李博林的手机响了。
他的脸色变了变，犹豫再三还是接了。
“你不要找我了，你姐也不是嫁给我以后死的，我这些年帮你的已经够多的了。”
“姐夫，姐夫，这次你不帮我，我真的死定了。”
“姐夫，你还记得我姐临终前是怎么交代你的了吗？你对得起我姐吗？”
李博林迟疑了，过了会才缓缓开口。
“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你的死活都不关我的事了。”
看来我和他是有缘无分了。
“希苑，我出去处理一点，很快就回来了，你乖乖地在家等我。”
我微笑着送他出门。
到了大半夜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回来了，把字签了再去休息吧！”我指了指桌上的离婚协议。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声音低沉我几乎听不清。
“原来你微笑着送我出门就是了它。”
我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
玩游戏都有规则，更何况是婚姻。
是他自己说到没有做到的，可不能怪我。
“希苑，我们真的要离婚吗？我是爱你的，我们不要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毁了我们的婚姻。”
“今天你也听见了，以后我不会再管叶书家里的事了。”
“我们俩好好过日子，白头到老。”
我出神地看着窗外的树叶飘落。
我和李博林的婚姻就像那片落叶，树干对它是束缚了，它自动脱离了。
而我和李博林的婚姻对我来说是束缚了，我也想离开了。
“晚了。”我嘀咕了一句，没有想到李博林听见了。
“希苑，有你和我在怎么会晚呢？”
“你为了叶书忘记我的生日，为了叶书父母抛下我妈的生日宴，现在你又为了叶书的弟弟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时，你想过我是你的妻子了吗？”
“人的心不是一天变冷的，而我的心是你一点一点往上烧水变冷的。”
“你说爱我，我听了都想笑。”
“你爱的是叶书，她都不在了，你还会考虑她家人的感受，我的感受，我家人的感受，你什么时候考虑过。”
“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你而已，现在我不爱你了。”
原来不爱了，把真相拨开也会痛得几乎窒息。
李博林抬头看了看我，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我想他是无话反驳了，因为我说的事实。
但过了会，也抬起头来。
“希苑，你真的不爱我了吗？”他双拳紧握，“你告诉我，我们在一起的六年，你爱过我吗？”
“已经不重要了。”
“希苑，告诉我，你爱过我吗？它对于我很重要。”他很执着地非要问出一个结果。
“曾经爱过，但是曾经。”
我沉思了许久，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仿佛下一秒就随风而散了。
“爱过，曾经爱过，是曾经。”李博林低声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
突然他抬起头与我对视。
“那现在不爱我了，所以想离婚了。”
“是，也不是，更多的是我成全你对叶书的爱意，毕竟你的心里还没有忘记她，爱着她。”
“哈哈哈……哈哈哈，我心里还爱着叶书，你成全我和她。”
他一只手死死捏着我的脸，低吼道：“你剥看我的心看了，我还爱着叶书。”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他瞳孔放大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找出什么似的但他失望了，过了会甩开我的脸。
“好，离婚，我同意了。”
“三天后，我会签好离婚协议书。”
11
三天，很快就到了，我拿到了离婚协议书。
但令我十分意外。
李博林怎么把一大半的身家都给我了。
“财产这里是不是搞错了？”
“算我给你的补偿吧！”李博林低声，“我们夫妻一场，这三年是我做得不好。”
我笑了，六年的时间没有换来真心，却换来经济自由也算值得了。
在我们走出民政局时，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希苑，我们……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吧！”
我挣开他的桎梏，一字一句道：“不能，我们以后就当陌生人吧。”
真正相爱过的人，怎么能放下芥蒂呢？
我不留恋地向前走去。
我和他的事已经画上句号了，就让他随风而散吧。
番外李博林
1
叶书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
要不是我爸妈拦着，我也跟着叶书去了。
她怎么这么狠心，留我一个人在世上。
我只能借酒消愁，每天喝得东倒西歪的，酒精能麻痹我，使我忘记叶书离开的痛。
但有一天，我发现我后面跟着个小姑娘，默默地看着我回家，她才离开。
直到有一天，我问她。
“你是谁呀，天天跟踪我干嘛，喜欢我呀。”
小姑娘红着脸跑开了。
第二天，我又见到了她。
她也不与我搭话，默默地跟在后面。
后来与她熟络了，她会帮我打扫卫生，整理屋里，煮粥给我喝。
死去的心活过来了一点点。
醉生梦死很快过了一年。
看我爸妈白了头发，我意识到了不能消沉下去了，于是我开始找工作了。
把她当成了朋友，和她说着我和叶书的点点滴滴。
她也不说什么，静静地听着。
后来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希苑。
第一次叫她时，我看见了她眼里的光。
那是我许久不曾见过的，很耀眼很迷人，一不小心就陷了进去。
我觉得有她在身边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开始正式地了解她。
在不知不觉中，我的心重新开始跳动了。
我带着她去旅游，与她像情侣一样约会，送她鲜花，和她穿情侣装，这些都是我与叶书还没有来得及做的。
如今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体验。
我好像深陷了进去。
于是我向她求婚了。
毫不意外地她答应了。
因为我在她的眼中看到我看叶书的眼神。
2
和希苑结婚时，我觉得我背叛了叶书，这种愧疚心理使我更加地忽视了希苑。
我还是像没结婚时一样，生日都去陪叶书。
希苑也没有闹，甚至还一起去。
后来希苑好像发现了什么，和我开始闹。
我觉得她太矫情了，叶书都死了，不知道她在闹什么。
就这样，我不理会她，她也没再提。
直到她的生日我答应陪她一起过的，但失言了，她提出了离婚，我慌了。
但是我还是有自信，她离不开我的，哄哄就好。
当她收拾衣服去闺蜜家住时，我知道我错了，她是真的要离开我了。
但我笃定她还是爱着我的，我能留住她的。
我岳母生日那天，我早早就去了，为的就是好好地表现，断了她离婚的念头。
可我突然接到了叶书弟弟的电话，我不得不离开。
而我抬头看向希苑的时，她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吓得我落荒而逃。
可这件事加重了她离婚的决心。
可她是暗淡一生生命里唯一出现的光，我怎么还放她离开呢？
于是换成了我追她，最后她被我烦得不行了，提出一个月的生活，我要忘记叶书，不能因为她的家人忽视她了。
我答应了，我已经爱上她了，叶书的父母又不是我的父母。
27号了，还有三天的时间，我就可以不用和希苑离婚了。
可我还是接到叶书弟弟的电话了。
我想着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他了，和他们说清楚，以后好好地和希苑过日子。
没想到我回来等待我的是离婚协议书。
我想不通，我明明是为了我们以后考虑，可我们已经没有以后了。
但她像我说出了这些年我是怎么忽视她的和她的家人的，我竟然无话反驳。
因为她说的事实，我听了都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我知道她不爱我了，我也不配她爱了。
但听到曾经爱过我，我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怎么办？我还爱着她。
我生命的光灭了，从此我将在悔恨中度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