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房子后面还有人在砍着竹子。
“最近越来越多人知道竹席了,许多人不管懂编的不懂编的都砍竹子回去学着编。”
林红梅边跟夏芷荷学着洗肉,边找话题闲聊着。
“听说我们村有两个做得还挺好,已经做出许多了,正准备圩日时,拉到集市上卖呢。”
夏芷荷不置可否。
这种事情,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看来我们华夏人,自古以来就十分聪明,模仿能力实在是超强啊。
洗肉的时候,依然有很多鱼围过来吃着漂浮在水上的油脂。
夏芷荷没客气,随手捞到了三条大鱼。
林红梅看到夏芷荷这神操作,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前不久,幕铁栓跟她说,鱼是夏芷荷徒手抓回来的,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此时,那鱼就老老实实呆着不动,让夏芷荷抓,也不逃跑。
这场景,实在是超出她的认知太多,
见这鱼这么容易抓,她试着去抓其中一只大鱼。
结果,手刚碰到鱼,还没来得及捞出水面。
那鱼一闪身,从她手中游走了。
待她再将手放到水中时,一群鱼,哗啦啦,四下跑得影都不见一只了。
她脸有些发烫,赧然道:“芷荷,抱歉啊,嫂子把鱼给,给吓跑了。”
夏芷荷见她这么可爱,没忍住笑了。
她身上有灵泉水,鱼才乖乖给她抓。
林红梅没这东西,自然难抓到鱼了。
“不要紧,待会儿还会有的,这不是抓了三条了嘛,够明天吃的了。”
林红梅尴尬地笑笑,继续干活。
两人边忙手上的工作边聊着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不一会儿,许多鱼又游了过来。
那些鱼儿不仅在抢着那些细小的油脂,还有的去蹭着夏芷荷的手指。
林红梅再次被惊到了,她不知道,那鱼为什么都不怕夏芷荷。
此刻,她脑子里想着,所有人都说夏芷荷是扫把星,跟她靠得太近会被克,会走霉运。
但在她眼里,夏芷荷却是个十分有福气的姑娘。
有她在,幕景俞变得越来越好了,家里也是越过越有起色。
她还十分勤劳能干。
会挣银子,会挖药,还能打野兔野鸡,连狍子这种大型动物都能打。
她为人也开朗大方,还长得十分好看。
这样好的姑娘,若不是被传出那种不好的名声,也不可能被卖到这样的山沟沟里来。
也有可能,她跟自己一样,出身不差,却因一些不好的境遇,这才被转卖到这里。
就拿这鱼来说。
它们谁都不亲近,竟争先恐后地要亲近她。
她若不是福德深厚,这些鱼怎么会亲近她呢。
想着,她觉得这种事她烂在肚子里就好,不会到处去传她的神奇。
她的好,他们心知肚明就好。
因为有了林红梅的帮忙,不多时,就都清洗完了。
去时两人提着肉篮子。
回来时,两人每人一只手上还提着两条大鱼,笑容灿烂地往家里走去。
“哎呀,林氏,咋买这么多肉啊?还有鱼呢?是在河里抓的鱼吗?”
三四个妇人从地里忙活回家。
看到她们有说有笑,就有些酸溜溜地问了一句。
“哪是肉,那分明是没人吃的猪内脏。这东西,只有吃不上饭的穷鬼才会吃吧。”
“就是,吃一顿就浪费多少好面,真是败家。”
“不,王嫂子你错了,怕就怕人家不舍得用面粉清洗,连着粪便一块吃进去,这样更管饱呢。”
几个妇人笑嘻嘻地你一言你一语。
夏芷荷跟林红梅听着那些人羡慕嫉妒恨,又酸溜溜的话,都懒得回她们。
林红梅的底,她们都知道。
都觉得她一个逃跑出来的寡妇,竟能嫁给村里的镖师。
虽说这个镖师是个孤儿,没田没地,被村子里所有的姑娘嫌弃。
但她一个寡妇占了这么一个男人,也是让她们十分不爽的。
两人没理那几个妇人,快速往家里走去。
“呸,装什么装,整天跟扫把星在一块,早晚有她哭的时候。”
“就是啊,幕景俞废成那样,动都动不了,听说那幕铁栓天天往那边跑,若是被爬床,到时,她哭都没地方哭。”
“哎呀,梁嫂子,你懂啥,说不定人家喜欢共侍一夫呢。”
“你们别忘了,那幕景俞为何现在还没被克死,听说两人还没同房哩。若是同房,你觉得他还能活?”
“就是,若是那幕铁栓被扫把星那啥了,他还有命在?”
“哎,不是说,那扫把星几天前就跑了吗?啥时候又回来了?”
“许是看上铁栓,没舍得就又回来了吧。”
......
夏芷荷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才知道,为何林红梅这么排斥与村里人接触了。
这整个幕洼村的女人们,都对她不怀好意啊。
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人家知道你过得不好,就放心了。
这不,一看你过得好一点,就开始跳起来各种酸了。
她不久前卖竹席挣了点银子,如今还有肉吃。
直接就招来别人的嫉妒了。
虽说这猪内脏不值什么钱,但别人不舍得吃,见到她吃了,别人就会不爽。
看到幕铁栓夫妇还跟她这个扫把星交好,她们更不爽。
夏芷荷不知道的是,因为她在山上彻夜不归,村里男人找了她大半夜的事,让幕洼村的妇女都恨死了她。
“芷荷,不要在意她们说的话,关起门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林红梅担心她被那些话影响到,赶忙低声安慰她道。
夏芷荷满脸黑线闪过。
她吃饱了撑的,才跟那些眼皮子浅的妇人浪费时间,她忙得很呢。
有那个精力,好好钻研她的医术,挣更多白花花的银子不香吗?
“不要紧!”
为了摆脱那些难以入耳的声音,两人脚步更是快了几分。
回到院子里,看到幕铁栓手下的土墙已经修到胸口那么高了。
厨房里的卤汁更是四处飘香。
她将洗回来的东西都放进大铁锅里卤着。
又在陶罐里放了精米,在另一个灶口烧起了米饭。
夏芷荷是连暮铁栓一家的饭都一块煮了的,毕竟夫妻俩在她这干了一天的活了。
火烧起来后,她让妞妞一起看两个火灶。
自己又回到房间,从空间拿出新买的陶罐。
将这个新的陶罐架在一个临时灶台上,将猪头上的皮肉切下来。
那大块骨头,用大砍刀砍成一块块的,丢进陶罐里熬着。
骨头熬差不多了。
她又让林红梅帮去菜园拔了两根大白萝卜,放进陶罐里,跟骨头一块熬着。
天色越来越暗,幕铁栓也不知对着厨房咽了多少口水了。
这股他从来没闻到过的香味,不仅让他更饿了,还馋得口水都要流一地。
若不是夏芷荷说今晚在这边吃饭,他早不想留在这里丢人了。
“芷荷这厨艺绝了啊。”
林红梅也艰难了咽了几口口水嘀咕道。
妞妞看着火,口水也是擦了又擦。
豆豆与阿黑一直在厨房门口守着。
没办法,卤肉香得太过分了。
那可是加了灵泉的卤肉啊,阿黑哪受得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