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怀不是中毒了,如今昏迷不醒吗?
为什么母亲却说……
“娘,楚怀没中毒,他是装的?”
祁秋怡试探的询问老夫人,却见她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心虚,见状,祁秋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她下意识捂住嘴巴,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随后想到什么,继续说道,“锦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逼着你帮她撒谎的吗?”
锦瑟说完,见老夫人迟迟不说话,以为自己猜对了,于是生气的骂道,“他也太不知好歹了,娘这么做也是为了楚怀好,她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还能……”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事情,楚怀的事情,你大哥已经知道了,眼下你大哥特别生气……”
祁秋怡听到后面,变了脸色,“所以娘想要护着楚怀,便不愿意管我了?”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娘什么时候说不管你了,娘就是暂时要去忙楚怀的事情。”
“你先不要走,等你大哥回来了再说。”
老夫人说完不等祁秋怡点头,她便急匆匆回了屋子。
祁秋怡站在门外,看着母亲毫不留情的模样,一时间五味杂陈。
从前,她一直以为,母亲最疼的人就是她,哪怕是大哥,也不能和他相提并论。
这也是为什么她如此嚣张跋扈的原因,但是现在……母亲却为了祁楚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毫不犹豫的松开了她的手。
或许母亲后面的话有一些是真的,但是他始终没办法忘记母亲刚才在说起祁楚怀时那担心的神色。
她和离的时候,母亲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为什么?
这一刻,祁秋怡和祁君洐发出了一样的质问,她真的是母亲的孩子吗?
老夫人不知道祁秋怡的心思,或许就算知道,眼下她也没心思管她。
此时她打开了密室大门,然后拿着烛台急匆匆走了进去。
这一次,她没有去看金银珠宝这些东西,而是从一个狭窄的缝隙里穿过去,大概过了一刻钟后,密室突然亮堂起来。
老夫人一进去,就看到一个黑衣人背对着她。
“你来了。”
老夫人压抑着内心的欢喜,快步走上前。
“楚怀的事情你可听说了?”
老夫人想要解释时,黑衣人突然转身,把剑放在了她的脖子上,老夫人见状,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抬起头,焦急的说道,“你放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救出楚怀的。”
“如果她死了呢,你是不是要给她陪葬?”
黑衣人冰冷无情的声音,听的老夫人脸色一紧。
“你想让我死?”
“不是我想让你死,而是你自己说的,若是有朝一日,你保护不好我的孙子,那我就自己来保护。”
黑衣人上前两步,昏暗的烛光下,他的五官渐渐显露出来。
老夫人看到这张朝思暮想的脸后,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去摸一摸他的脸。
谁知道,黑衣人强忍着嫌弃,避开了。
“你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和他父亲一样,冷血无情。”
“楚怀再怎么说也来你们家十余年了,如今他不过是做错了一点事情,你们就要赶尽杀绝。”
“你们好狠的心啊。”
黑衣人最是知道如何拿捏老夫人的心思。
这不,他话音一落,老夫人就一脸慌张的开始摇头,“不是的,你误会了,昨晚的事情是一个误会。”
“我也已经去找那个不孝子了,我保证,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好楚怀的。”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老夫人近乎祈求的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又上前两步,这一次,他伸手抱住了老夫人。
老夫人见状,脸上一喜,随后伸手也抱住了黑衣人。
“你放心,就算是侯爷死,楚怀都不会有事的。”
“你真的愿意为了楚怀,不惜牺牲了你的儿子吗?”黑衣人沉声说道。
老夫人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
黑衣人见状,立即不高兴了。
伸手要去推开她,老夫人见状,当即慌了,“我答应你,如果他真的不肯放过楚怀的话,我……我便不会放过她。”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老夫人扭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黑衣人也听到了敲门声,于是松开她,难得温柔的说道,“好了,有人找你,赶紧回去吧。”
“可是我们才刚刚见到……”
老夫人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他了,真的很想就这么抱着她。
该死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坏他的好事。
等下他出去看到了那人,一定要给她点颜色好好瞧瞧。
“万一,是楚怀有了消息呢?”
黑衣人拉着她往外走,老夫人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离开了密室。
在老夫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黑衣人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冷意。
仿佛刚才的柔情蜜意,都只是一场错觉罢了。
“老夫人,找到侯爷了。”
此时,锦瑟一身夜行衣,寻了一个无人注意的地方,飞身绕过,很快来到了藏书楼。
她找了长风剑这么长时间,一直觉得,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被祁君洐随身保护者,所以她的视线一直在书房和主院。
谁知道,她的人昨天告诉他,长风剑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藏书楼。
于是她便趁着王府今日异常的混乱,来了藏书阁。
藏书楼很大,一共三层,每一层都放满了藏书。
祁家不愧是百年世家,底蕴深厚。
“少夫人,锦瑟姨娘已经进入藏书阁了。”
暗卫一直在盯着锦瑟这边,得知这个消息后,沈音音抬头问道,“她的那些人呢?”
“已经被咱们的人拦在了藏书楼外面。”
“都杀了吧。”
如果锦瑟只是单纯的想要拿到长风剑,她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可是她是北境密探,这样的身份,由不得她有什么同情心。
而且,她的人一日在,就一日是个麻烦。
暗卫离开后,长信走了进来,“老夫人的人已经相信了少夫人的计策,眼下正在暗中盯着假扮侯爷的人。”
“嗯,让她们多撑一会。”
老夫人为什么会如此在意祁楚怀。
就算祁楚怀喊了她这么多年的祖母,可是和祁君洐比起来,这个孙子,还重要吗?
要知道,如果不是祁君洐自己有本事,昨日祁君洐已经死在祁楚怀的算计下了。
老夫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这般的护着祁楚怀。
这让她不得不多想。
“小姐,老夫人为什么这么做,就算她不喜欢侯爷,也不能不在乎她的死活啊。”
白芷也想不明白,甚至觉得老夫人这一次做的太过分了。
“到底是为什么,很快就知道了。”
此时,祁楚怀正在大牢里审问祁楚怀,一开始祁楚怀说什么都不承认刺杀祁君洐的事情,后来证据确凿,他便开始熟络祁君洐的偏心。
以及他这么多年在侯府的战战兢兢。
“所有人都说本世子运气好,得了这么大一个便宜,可是只有本世子知道,这其中的心酸。”
“父亲扪心自问,你真的相信过我吗?”
“就算你一开始相信过,后来呢。”
祁楚怀越说越生气,很快红了眼眶。
“父亲,如果你一直不成亲多好,如此以来,我只要稍加忍受,便可以坐上侯府主子的位置。”
“可是你偏偏成亲了,还娶了我的未婚妻。”
“你让我如何安心。”
“当初,你过继我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对我。”
祁楚怀一副受伤模样,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他。
祁君洐最不喜这种怨天尤人之人,明明就是自己的嫉妒心让她走到了万劫不复,可是他非要把这一切归咎到旁人身上。
“说够了吗?”
祁楚怀愣神片刻后,不敢置信的看向她。
虽然他在说这些话之前,猜到过他可能根本不会理会他。
可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祁楚怀还是没办法平静的接受。
甚至越发的怨恨他了。
“父亲,真的要杀了我吗?”
“国有国法。”
祁君洐提醒她,“如果你不折腾这么一出,或许你还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但是现在……”
“父亲就是想让我死。”
祁楚怀信誓旦旦说道,“否则,昨晚的事情,父亲大可以遮掩下。”
“如此以来,谁会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说来说去,父亲就是不肯放过我。”
“父亲想要让我給你未来的孩子腾地方,又想不落下什么话柄,如今我想想,都觉得昨晚的一切,不是我设计的,而是父亲设计好的。”
说到这里,祁楚怀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既然如此,父亲走吧。”
“我没什么可说的。”
祁君洐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长信从外面回来,见祁君洐的脸色不是很好,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说吧。”
他还没有那么的脆弱不堪。
“老夫人在四处寻找世子的消息,甚至一大早就去找了少夫人。”
此事原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就算长信现在不说,等下侯爷回去也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