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这般关注她的动静了?”
沈音音简单洗漱后去了饭桌前,下人已经摆好了早饭,沈音音端过粥一边喝一边等着白芷继续往下说。
她们主仆这么多年,她对白芷还是很了解的。
一个人一旦被她盯上,如果白芷找不出她的问题,白芷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不,沈音音刚拿过包子就听到她兴奋的说道,“昨个夜里二小姐从咱们这里回去后被老夫人给打了。”
沈音音闻言,拿着包子的手微微一顿,“你怎么知道是老夫人打的?”
老夫人好了的事情府里只有她们几个人知道,而老夫人既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应该会尽力遮掩才是,为什么还会在这个时候打祁秋怡?
“老夫人打人的事情是奴婢猜的。”
白芷见沈音音察觉到她夸大其词后赶紧解释道,“但二小姐受伤的事情是真的,而且二小姐还是从老夫人的屋子出去后才受伤的。”
“虽然二小姐一直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可摔怎么会摔到脸上?”
白芷虽然不喜欢祁秋怡,可是她更不喜欢老夫人。
二小姐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对她还那么好,她到底是怎么舍得对他下狠手的。
要是她的话……
“鹤松堂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今个你若是没事的话就帮着我把账本清算一下吧。”
沈音音不想再听老夫人母女的糊涂账,吃完早饭就带着白芷核算起账本。
此时,祁秋怡坐着马车来到了祁文的府邸,祁文的夫人得知她过来,立刻黑了脸,“老的不是个好东西,小的也不是个好东西。”
“去把人赶走……等一下,去把人带进来吧。”
祁文这个夫人是前年才娶的,岁数和祁秋怡差不多大,脾气也一样,是个火爆性子。
她这几日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于是她跑去问祁文,谁知道祁文非但没有和他解释,还反过来骂了她一通,她现在心里正不是滋味呢。
祁秋怡这下算是撞枪口上了。
“婶子。”
祁秋怡不情不愿的给刘氏行了个礼,随便便说起了来意,“五叔叔可在府上。”
刘氏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随后似笑非笑的看向祁秋怡,“你找你五叔叔什么事情,他出门办事了,只怕一时半会回不来。”
“你不如与本夫人说说,等他回来后,本夫人帮你转告给她。”
祁秋怡诧异,母亲明明说五叔叔这几日都在府里的,为什么刘氏却说他不在呢?
难道是刘氏不愿意让他见五叔叔。
祁秋怡之所以没有怀疑母亲,是因为他清楚母亲和祁文之间的关系。
倒是这个刘氏,如此年轻貌美却留不住自己的夫君,一看就是个没用的。
祁秋怡自然就下意识的不愿意相信他的话了。
再者,从她进来到现在刘氏都在端长辈的架子,可是也不看看他那张脸,比她还白嫩,像长辈吗?
要不是他今天过来是有事情要说,她才懒得搭理她呢。
“既然五叔叔不在,那我去衙门找她吧。”
祁秋怡转身要走,刘氏见状,当即黑了脸,“你这丫头,急什么。”
“你五叔叔去衙门是去做事的,不是去玩闹的,你有什么要紧事情非要在这个时候去见她?”
刘氏起身来到沈音音跟前,“对了,我听说你娘中毒了,还是自己服用的毒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她可是侯府的老太君,活着要受多少人的敬重,怎么就想不开的要死呢。”
“还有你,你这个当女儿的怎么就不知道劝劝她。”
“哎,说起来也是她命大,中了那样烈性的毒药都没死,怪不得人人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呢。”
刘氏这番话说的如此阴阳怪气,就算祁秋怡再迟钝,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于是她立刻反驳道,“你才是恶人,你们全家都是恶人。”
“我娘怎么着你了,你要这般诅咒她。”
祁秋怡十分护着老夫人,尤其是在她差点死了之后,现在她是一点都听不的旁人说她的不是。
祁君珩都不可以,更别说刘氏这个外人了。
于是她一气之下不等刘氏开口,冲上前就和刘氏撕扯了起来。
刘氏本来只是想让祁秋怡不痛快的,谁知道这个死丫头居然动了手。
刘氏也不是一个软柿子,见状,立刻冲上前和祁秋怡撕扯起来。
两个人很快打成一团,下人不敢上前劝阻,又担心出什么事情,最后是刘氏身边的大丫鬟做主派人去请了族长。
族长得知刘氏和祁秋怡打起来的时候,愣了好一会。
等一行人赶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闹的鼻青脸肿了,身上的衣服,头发都乱了。
族长是个男子不方便进去,最后是族长媳妇忍着怒意进来把两人分开的。
“闹够了吗?”
族长媳妇就不明白了,这两个人怎么就能打起来。
祁文这个媳妇脾气不好,可是平日里最喜欢捧高踩低。
所以对侯府那边一向是恭敬的,怎么今日就闹到要动手的地步了。
还有秋怡这丫头,都被人休了,怎么就不知道收敛呢。
也不怕今日的事情传出去之后以后都嫁不出去。
“你们都多大的人了,还在这里打闹。”
“最近祁家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们是觉得祁家的热闹还不够,所以想自己也给家里制造点热闹。”
族长媳妇越说越生气,“行了,都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再这里杵着了,看到你们就心烦。”
族长媳妇骂完,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着,转身要走时,祁秋怡叫住了她,“你要帮我做主,她骂我娘,她必须给我娘道歉。”
刘氏见祁秋怡到现在还记着这件事情,怒从心中来,“你让我给她道歉?你做梦。”
“你们还真是母女,都是一样的厚颜无耻。”
“祁秋怡,你干的那些事情我都懒得说了,倒是你娘,明知道她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却还肆无忌惮的用死来逼迫你大哥。”
“她想做什么,难道在她心里只有那个逆子,就没有旁人了。”
“你身为你大哥的亲妹妹,你不护着他就算了,居然帮着一个想要毁了侯府的人,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再说了,我那句话说错了,你娘就是一个扫把星,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恶人。”
“侯府是怎么走到现在的,你清楚,我们大家都清楚。”
“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们都想让我们去死了,我们凭什么还好好的和你们说话,真是笑死人了。”
“你真当你还是那个趾高气昂的侯府千金呢。”
“别做梦了。”
“等你娘毁了侯府,你什么都不是。”
刘氏越骂越生气,越骂越难听。
族长媳妇这一次却站在一旁一声没吭。
族长看出自家媳妇的心思后,咳嗽了一声,族长媳妇这才不情不愿的打断刘氏的话,“行了,都少说两句吧。”
“秋怡,你娘还等着你照顾呢,你赶紧回去吧。”
族长媳妇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那个,最近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别出来了,好好在家里伺候你娘吧。”
“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咱们都知道。”
“只是现在侯府的处境确实不太好,你就别出来给你大哥找麻烦了。”
族长媳妇说完,找人送祁秋怡离开。
祁秋怡不肯,可是她拗不过身材粗壮的嬷嬷。
祁秋怡被人带走后,族长媳妇拉过刘氏的手,叹了一口气,“你是个好孩子,只是她到底是侯府那边的人,你如果真的把她打出一个好歹,咱们也不好说话不是吗?”
“行了,你的担心族长都知道了,我们会去找侯爷说的。”
族长媳妇把刘氏安抚好后跟着族长往回走,路上,族长媳妇一直在叹气。
族长被她弄的烦躁不已,“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怎么一直唉声叹气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
“再说了你之前不是一直说叹气会招来晦气吗?怎么现在又不说这些了。”
“她们的事情你就别管了,虽然秋怡不是个好东西,可是你觉得那个刘氏就是个好的了?”
族长到底活了这把岁数了,刘氏在想什么,她看的一清二楚。
倒是族长媳妇听到这话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刘氏在撒谎吗?”
“刚才她说的话你没听到吗?她说的那一句话是错的,要我说啊,就是你们祁家的人看不清楚现在的局势,分不清楚好坏人。”
“反而是这个刘氏,说的每一句话都到了我的心坎上。”
“侯府那个……就是个闯祸精。”
“自己不消停还要让我们跟着倒霉,早知道她这么能折腾,当年说什么都应该劝说……”
“好了,越说越离谱了。”
族长知道她要说什么,于是快速打断他的话。
这里附近都是祁家的人,若是把她刚才说的话传了出去,日后她还如何服众。
再说了,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说这些假设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
老侯爷坟头的草都长老高了。
往事不可提,又何必徒增烦恼。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均衡会不会派人去给老夫人找解药,眼看着三日的时光马上就要过去了。”
族长媳妇一听这话更高兴了,“不找才好呢,不找的话咱们也还能过一些好日子,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这个娘给折腾死了。”
“好了,越说越离谱了。”
族长知道他最近心里有气,于是说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小心隔墙有耳。”
族长和族长媳妇回去后没多久,祁秋怡也回到了侯府。
“小姐,天大的消息,二小姐又一身是伤的回来了,这一次不仅身上有伤,连衣服和头发都是乱糟糟的,不像是被人打了,倒像是……打了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