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走么?”
霍天琛低头,轻声问道。
秦晚音试探性走了几步,尚未包扎好的伤口步步带刺。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霍天琛侧过头,示意特助扶住秦晚音。
怒气满满的冲上云顶顶层的包厢。
他几乎是踹门而入,以至于屋内的人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端着酒杯的制片人没看见人群身后的秦晚音,一脸堆笑的看着霍天琛:“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霍氏确实参与了我们这部的投资,但那也轮不到霍总您亲自来参加我们庆功宴啊!”
说话的制片方,丝毫没有意识到,霍天琛此时的面部表情,阴沉的可怕。
喻诗雅也没眼力界的贴了上去。
她举着一杯酒到霍天琛面前,嗲声嗲气的道:“霍总,今天聚会后,我们在城南还有一个party,要一起吗?”
一直闷不吭声的霍天琛终于发话了。
他一把推开了喻诗雅手中的酒。
喻诗雅一个没站稳,朝身后的软沙发上倒去。
“诶?霍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天琛身后的保镖们在刹那间突然出现,将整个云顶餐厅的包房围得满满当当。
直到纸片人看见被人扶着的秦晚音,心里才隐约察觉到,霍天琛闹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纸片人按住喻诗雅的头往下跪,忙不迭的磕头道歉:“霍总,这是剧组规矩啊!”
“我们找替身复刻喻小姐的经典动作。这如果得罪了秦小姐,那是我们罪过。”
“但整个剧组人员都这么过来的,这……这罪不至死啊。”
“我们可真的没有偏袒和针对秦小姐的意思啊!”
制片方不住的跪下磕头认错,哪怕喻诗雅心有不甘,她的头发也被制片方扯住了,不跪不行。
霍天琛的眉头从进了云顶包厢后,就没有舒展开来过。
在皮质沙发座椅上,他挑了一个没人坐过的痕迹的位置,扶了扶上面的灰尘,才勉强坐下来。
秦晚音被人送到他的侧边,他紧紧搂住她。
霍天琛好像在等什么,但没人知道他在等什么。
直到有一个秃头,只有双侧有几根发丝的老男人,被霍天琛的保镖“五花大绑”进包厢。
包厢内所有人除了霍天琛的人外,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喻诗雅还装作不明不白的上前搀扶:“哎呀,这不是李总吗?霍总,这都是误会,您快给人松开。”
霍天琛眼皮都没抬一下,一脚蹬在了那李总的肚子上。
半晌,霍天琛才正式看向喻诗雅:“喻诗雅,其实你一直在这里等着秦晚音吧。”
“所谓刁难,都是私怨,真正的目的,是把她送给金主,我没说错吧。”
霍天琛回头,给了助理一个眼神。
助理心领神会。
助理从口袋里掏出一沓文件,重重的摔在了茶几上。
喻诗雅看见那一沓文件,整个人没站稳,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这……这……这不可能。”
霍天琛已经没有再回应喻诗雅的话了,一直都是霍天琛的助理在代劳。
“喻小姐,你欠了高额赌债,对方希望你在国内压榨式拍电影、接代言还债。”
“可你刚好接到信息,说有人想为难秦晚音小姐。”
“你索性将计就计。”
“这一叠账单中的黑色明细,就是今晚将秦小姐送上别人床的。”
“我说的没错吧。”
一旁的秦晚音听得都愣住了。
“所以,你白天那些刁难,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真正的目的,在这里?”
霍天琛既轻柔又心疼的看了眼秦晚音的脚背:“不可能不算什么的。”
“她在你身上所做的伤害,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寸,我都让她作数。”
“带走!”
霍天琛一声令下,保镖们依次将云顶包厢内的众人押至楼下。
楼底下,相关执法部门已经在等待了。
秦晚音站着还是有些困难,霍天琛贴心的,不知道从哪儿给她弄来了一个轮椅。
“我会帮你扫平,你只需要安心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
A市好几天没有下雪了,白天也是难得的放晴。
只不过夜间偶尔漂浮的北风还带着微微刺骨的寒意。
可此刻,吹进秦晚音心里的风,暖意满满。
今天,若没有霍天琛,她肯定吃闷亏,所谓指压板,所谓掉威压,她都会当做是工作应该的。
以至于晚上一个巨大无比的坑在等着她,她也逃脱不过去。
秦晚音发了一会儿愣,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俊美无比的脸。
“怎么了?在想什么?”
秦晚音垂眸片刻,十分郑重的道:“谢谢你。”
“不过,你是怎么发现今晚的问题的?”
霍天琛起身,仰起头看漫天的烟花。
“从喻诗雅入境那一刻,我就盯着她流水了。”
“就算她给的理由冠冕堂皇,我的经验还是告诉我,她的复出宣发,轮不到你这个实习生。”
“这下你轻松了,好好回去和Bella接班,回新闻部大展宏图吧。”
轰隆——
或许是附近有新婚燕尔的新人,或许是庆祝新年。
鞭炮声,烟火声不绝于耳。
烟花侧印着男人好看的脸,秦晚音也不自觉的笑了。
是啊,娱乐部的麻烦事解决了。
她终于可以去实现和母亲的约定了。
在新闻部大展宏图。
可想到这里,秦晚音脸上的笑容一滞。
在周春兰发出来的内部文件中,有一个暗访活动,针对的……
针对的,就是霍天琛旗下一家母婴系列品牌。
她打算接下这个任务。
她不确定这件事情中,霍天琛旗下的母婴公司是否占理。
但这个项目,她必须参加。
就当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