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秦晚音“我”了一下，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感觉此时此刻，无论说什么，都很苍白。
AT董事会要研究她的背景，确实会挖到这些黑料，解不解释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瞬间，过往那些被泼脏水的无助感上涌，一时间，她有些不知所措。
霍天琛看着女人垂眸，眼里黯淡无光，紧咬嘴唇的样子，心里好像有块柔 软的地方被细针轻轻的刺了一下。
他本想讽刺两句，激将法刺激一下这个笨女人，让她恢复之前的伶牙俐齿，恢复之前的那股子莫名的傲气。
可话到嘴边，他顺着茶水咽了下去。
算了。
看见秦晚音这模样，邓婧淑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有些得意忘形。
她对着陆思泽，对着霍天琛道：“两位，其实还有一件事，你们不知道。”
“你们知道，她为什么说只要十秒说服小陆总，而不是演示自己的企划书吗？”
“因为，她根本不会做企划书，也根本不会做演示。”
“她的企划书，是偷的我女儿的！”
说到这里时，邓婧淑还搭配了一个激动的情绪：“她太欺负我女儿了。我女儿辛辛苦苦熬大夜做的企划书，就这么被她偷出来。”
“您二位都是商界有威望的成功人士，想必你们一定深恶痛绝这种同行恶意竞争行为。”
“如果你们不信，现在就可以验证。让秦晚音拿出她自己的企划书，或者干脆让她播放自己的PPT，看是不是和我女儿的一样。”
“不过想必，你们也不用看了，因为现在投影仪上的封面，已经和我女儿的一模一样了！”
话落，邓婧淑看向秦晚音：“晚音，真的，我和蔓蔓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如果不是你太过分，我们怎么会不让你进秦家的门。”
“我们真的是怕了你了，你放过我们行不行。”
说到这里，她还象征性的抹了下子虚乌有的眼泪：“小陆总，霍总，我不怕你们笑话了。”
“既然未来我们要合作，我这也算是表示我的诚意，展示我的坦诚。”
秦晚音没想到。
她正在思考该怎么回答陆思泽的问题，邓婧淑就把答案送到了她面前。
看见邓婧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秦晚音差点笑出声。
霍天琛看她脸上突然放晴，微微拧眉。
这个笨女人又想干什么？
“你笑什么？”秦青蔓开口了：“我妈哪里说错了吗？你要笑这么开心？你真的够了。”
秦晚音没有理这群蠢货，走到投影仪旁，拿起了遥控器。
“既然邓女士想看我的PPT，那我就大大方方的播放，正好给二位看看，我是怎么抄袭的。”
“本来我是打算等小陆总点头，再详细和他演示，那就现在吧。”
陆思泽见她终于开口，莫名的感觉替她松了一口气：“我给你一个机会。”
这下，换邓婧淑愣了。
秦晚音疯了？自投罗网？
她不播放自己的PPT，就此停手，顶多背一个偷钱，偷礼服，成为失信人的坏名声。
可她播放和自己女儿一样的PPT，不就坐实自己抄袭了吗？
估计秦晚音已经知道今晚是必死局，脑袋已经彻底混乱，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也断了吧。
邓婧淑坐了下来，准备看秦晚音的自己打自己的脸。
“妈，她是不是疯了？”秦青蔓悄声在邓婧淑耳边道：“可她为什么看起来很自信？”
“嘘，先看看再说。”
秦晚音看见小陆总点头，便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第一页，和秦青蔓的一样，而从第二页开始，内容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邓婧淑已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身旁的秦青蔓也是。
不光如此，她还发现，秦晚音这个死丫头，不光又做了一份更加精简、专业的PPT。
死丫头的语言表达通顺，演讲逻辑严丝合缝，合作细节款款而谈，吸引力十足，甚至还能中途和小陆总互动。
邓婧淑的心提了起来。
她赶紧看陆思泽的反应，这个小陆总的后背已经离开了沙发，胳膊肘放在沙发边缘，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秦晚音。
时不时，还会对PPT的细节提出疑问。
这分明就是感兴趣的表现！
小陆总此时的反应，和他刚才听自己女儿演讲时的反应，有着天壤之别！
邓婧淑心里慌了，暗道不好。
她又看向霍天琛，这个男人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说明秦晚音讲的一般。
那就是……对，一定是！
一定是秦晚音那张狐媚子脸！
她演讲时还不断给小陆总抛媚眼、暗送秋波，肯定是她想用非常手段。
一定是她刚刚被自己逼到了绝路，现在不择手段的开始反击。
邓婧淑越看秦晚音和小陆总的互动，越觉得他们在调 情。
可下一秒，她就没心思想这个问题了。
因为自己的女儿扯了扯自己的衣袖。
她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女儿。
“妈，你看，那是什么？”
邓婧淑刚才走神时，秦晚音已经演示完了。
可现在投影仪并没有关掉，不光没有关掉，还出现了一个视频界面。
似乎是秦晚音将视频做成了超链接，嵌入了PPT内。
就在秦晚音准备按下播放按钮时，她朝邓婧淑这边看了过来，冲邓婧淑笑了笑。
秦晚音笑的很灿然，灿然到让邓婧淑彻底懵了，完全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邓女士，你不会觉得，我被你算计了这么多年，真的没有长出一点心眼吧？”
邓婧淑依旧不知所以，可直觉告诉她，很危险。
事实也如她直觉所料。
那个视频，清晰记录了李茵拿走企划书，清晰记录了她和女儿在办公室的对话。
邓婧淑好像想起了什么，结合视频里的角度，她一把拿过女儿的包，从里面快速找到了U盘。
她用力的将U盘外壳剥下。
果然，一个米粒大小的针孔摄像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邓婧淑感觉自己眼前一黑。
秦青蔓看见母亲手里的针孔摄像头，心里一凉。
母女俩都有一个共同的感受。
她们输了。
看见二人丢了魂的模样，秦晚音笑了。
可她笑的很冷，笑中藏“镖”，藏的是小时候那件事情的回旋镖。
“邓女士，秦青蔓，眼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