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们把我救了。”
少女垂着头:“十多天前,我父亲外出经商,我的继母为我安排了一桩婚事,对方是个六十岁的老头。
我坚决不愿意,于是逃离了家。后来,我被绑架到醉花阁。如果我回家,一定会被迫嫁给那个人,与其那样,我宁愿死。
去官府更要紧,因为我逃走后,继母定然会报官。
我父亲再过月余便回家,我想在这此躲避月余,等他回家我便走。大婶,请您帮帮我。”
少女名叫姚思其,刚满十四,江头镇人,家中做啥,却只字未提。
家中共九个人,汤楚楚最为年长,全部人在她眼中全是娃儿,没啥男女授授不亲的讲法。
苗雨竹虽年龄小,却是有孕的妇人,别的无需过于在意。
家中又来个十四的少女,诸多事便没之前如此方便。
汤楚楚道:“大柱,你近日夜里,便到新房那睡,那青石砖和木质材料都得有人守着。”
村中每晚有巡村队之人,没人守也无所谓,但汤楚楚却需要这个借口。
她接着道:“思其,你便和舅母睡吧。”
姚思其乖乖巧巧点着头。
汤楚楚思索一会儿,道:“新房过大,你大舅一人睡太那啥,狗儿,你和大舅一块去看着吧。”
陆昊嘻嘻笑着道:“大婶,我一块去。”
这里全是泥地板,还坑坑洼洼,夜里睡,感觉咯得不行。
新屋那有土炕,修得极好,睡上去估计挺舒服。
陆昊扯住汤程羽一块去,结果,到新房守夜的,便作五人,汤大柱,杨狗儿,陆昊,汤程羽,及随从阿贵。
汤楚楚喊苗雨竹给姚思其寻套洗净了的衣服换了。
家中个个有新缝好的两套衣服,苗雨竹因有身孕,便未穿,存在箱笼底。
她取了套新的给姚思其。
姚思其摇着头:“把床毛放着的全是补丁那套拿来,咬着唇道:“我能穿这件不?”
这套是苗雨竹平时穿的换洗衣物,上面布满了大小几十个补丁。
她每回穿上都感觉到处透风,实在不适合拿给她穿。
且这少女容貌清丽脱俗,显然出身于富裕家庭。
像这样出身良好的小姐,怎么可能穿如此破旧的衣服呢。
苗雨竹正想说啥时,妙思其便要脱下身上的衣服。
她立刻道:“等下,我到外边去一下。”
这丫头脱衣服都不芯片避人的吗?
她赶紧将屋子空出给她。
姚思其将身上衣服脱掉,又十分费劲地将烂衣服套到身上,套完眼睛都红了。
从小到大,穿衣吃饭,全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他爹若未外出,她也不会落得此下场。
她安静地哭一下后,将泪水给抹了,俯身把换下的脏衣裙给拿起来。
她内心提醒自己,如今的她不再是姚家千金,而是寄居他人屋檐下的少女。
不管面临何种情况,她都必须学会自己去应对和处理。
待到爹回家,她便可以回去了。
她到院中,,眼神茫然地向四周张望,对于如何洗衣服完全没有头绪。
苗雨竹挺个大孕肚上前,道:“水缸边上有木盆,从厨房取来草木灰,放于水中,再将脏衣服放到里边洗就好。”
大姐讲了,全部在在家中,都得自个做自个之事。
即便小丫头看着不懂如何清洗衣物,苗雨竹都未去帮她。
待少女真洗不干净,她到时悄悄给她洗净就行。
姚思其拿衣服过去,笨手笨脚地洗着衣服。
汤楚楚见到,放了点心,这丫头一看就是温室里的花朵,不过品性倒还行。
她把陆昊和杨狗儿喊来,严肃道:“今日谁先说要去醉花阁的?”
陆昊十分心虚地垂着脑袋。
“小昊,我和你讲过,不可将狗儿带到那地方的。”
汤楚楚一脸严肃道:“你不说我也懂,你们光天化日到那是想做买卖,但无论多大买卖,往后都不可以去了,懂吗?”
那地方什么人都有,往来出入之人皆非泛泛之辈。
做买卖便罢了,居然胆大包天地从那烟花场所救人。
开得起妓院的,能简单得了?
她放缓了语气说道:“这段时间送货的事情,就让大柱和二牛去做了,等过了这阵子再说。”
陆昊立刻点了点头:“往后我打死不去。”
杨狗儿同样没敢抵抗:“我按娘讲的做。”
汤楚楚轻拍二人的肩:“忙去吧。”
她来到姚思其身旁,帮她一块,将洗好的脏衣服弄干,拿到竿子上晒好。
她道:“我家里,容不得白吃的情况存在。”
“等爹回家,定给婶子付钱的。”
姚思其赶紧道:“大婶若不相信,这手镯乃我娘临终前给我的,您先收着,我往后再拿银子赎了便是。”
她从手腕取下玉手镯。
汤楚楚笑笑道:“看到那陆公子没?他是县令公子,在我家住着,每日都得做工的。
这和是否出银子无关,你是丫头,便没让你做太重的活,往后家中羊和兔子便由你喂,如何?”
全部人都有活干。
汤大柱主要做田间全部事。
苗雨竹包完厨房中的琐事。
杨狗儿管买卖之事,回来后得到田地间做事。
汤二牛巡村,劈柴捡柴全部重活都得干。
杨小宝鸡鸭鹅的饱腹工作由他做,还得遛狗狼啥的。
汤程羽念羽教书,另外额外教杨狗儿和杨小宝学其他的。
陆昊给家中舂米,全部舂出来会有虫子,因此,基本是每日吃每日舂。
阿贵帮家中担水,家中人很多,每日得担好多的水,除此之外,还得寻野菜和捡那些干草干柴啥的。
苗思其收回手镯。
她望向那羊,不禁有些害怕。
那山羊瘦骨嶙峋的,肚子却出奇的大,羊角尖锐无比,模样看起来十分骇人。
但她目光落在一旁一对毛茸茸的白兔身上时,脸上立刻绽放出笑,点了点头:“我定喂养好它们的。”
汤楚楚认真教她,这俩生物喜欢吃啥,在哪寻,她都极仔细地记好。
晚饭时,家中饭菜极为丰富。
野猪未都售卖,留点一家人食用。
苗雨竹精心烹制,做东坡肉,红烧排骨,猪红韭菜豆腐,白切猪肚,加卤肉拼盘,另有盆适合孕妇吃的筒骨汤,再爆炒青菜。
摆了满大桌的好菜。
姚思其有点吃惊。
这家四处漏风,逼仄破小,她早料想,肯定是吃那种野菜团子啥的,想不到,居然吃得如此好。
全部人都开吃,她这才夹起东坡肉放入口中,立刻就惊呆了。
这味道,居然比姚家大厨做的美味多了。
姚家大厨是她老爹从京都请的厨子。
那厨子祖上曾有人当过御厨。
她老爹时时常邀请各方宾客到家里吃饭,宾客们无不啧啧称赞厨子手艺好。
没想到这个村子里随意一位村妇做的东坡肉,口感居然比她家厨子的手艺还要出色?
姚思其被关在醉花阁一个昼夜,不得吃喝。
哪怕是饿到了极点,她吃东西时依然是不急不徐,一点一点地吃着,每个举动都极为优雅。
“大舅母,你煮的菜真的越发美味了。”
杨小宝口中塞得满满的,像只贪吃的小仓鼠。他含糊不清地说道:“还有一些东坡肉,都让杨大高它们吃了吧?”
他把桌面的东坡肉,丢到院中。
全部人依旧自顾自地吃着饭,对于此事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及意见。
姚思其却风中凌乱,如此好的肉,拿去给狗吃了?
她姚家极为富有,可做粗活的仆人,平日要吃些肉都极难。
难道是她整日在家待着,对家以外之事一点不懂,才如此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