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楚楚真未顾得上想名字:“这餐厅咱一家子共有的,集体一块讨论一下喊啥名好。”
“唉,你们也太伤我心啦。”
陆昊叹息:“我是陆家的,不和你们一家,我坐这挺多余啊......”
话落,他抬眼:“无所谓啦,反正早晚我也是你们家人。”
汤楚楚:......
这小伙似乎还心存什么希望啊。
她郑重其事道:“待见到你爹,我会和他针对认亲一事好好探讨一番,很快,你便和我们是一家子了。”
“不着急。”
陆昊摸着脸脑:“这干亲总是多个干字,似乎不是很好......哎呀,接着变餐厅之事,喊竹月阁如何?”
此话题让全部人都兴奋了起来,个个都开始思索起来。
“天上人间,听着比醉月坊更加大气啊。”
“墨玉轩,听着就极有诗意。”
娃儿说了一箩筐的酒楼名,汤楚楚总感觉差了点啥。
杨小宝歪着脑袋道:“喊家肥皂品牌是东杨韵皂,酒楼同样取个大差不差的就行,如此人家听了,便懂是咱东沟村的啦。”
杨狗儿道:“那便叫东杨雅宴,怎样,雅宴听着就有高雅的格调、精致的品味和不俗的氛围之感。”
汤二牛狠狠点了点:“东杨雅宴这名字好。”
“这名取得很好。”汤楚楚听了就极喜欢:“就东杨雅宴了。”
“咳咳咳......”
陆昊咳了两声:“我这诗也吟好啦,大家听着--皮滑肉嫩扒鸡鲜,飘香十里梦魂牵。若询扒鸡琼筵处,五南东杨雅宴轩。”
汤程羽给出评价:“挺押韵的,只是没啥余韵,勉强是个打油方面的诗吧。”
“这便极好了,并非谁都知道吟诗。”
汤楚楚到蛮喜欢这种小诗:“羽儿,你画好画时,将此诗一并抄上,之后的菜,并好后,再送到县里寻人一并上色。
再让人朝廷装裱,挂于酒楼的大堂里,还有做成些缩小版的,放于包厢中供客人点菜。”
汤程羽点了点头:“是,大姐。”
晚饭,便在热热闹闹中进入尾声。
第二天一早,汤程羽便起床画画。
汤楚楚和苗雨竹接着探讨菜单。
今日决定烤鸭,这东西程序相对复杂,得寻个挂着的炉子,下边燃烧着炭火,再把鸭子挂于上方。
火候方面也得认真把控好......
这种汤楚楚感觉心累之事,苗雨竹却极爱去做。
整日里,她除去喂娃儿喝奶外,全部身心都扑在烤鸭如何控火和怎样让鸭子入味里。
纸上,密密麻麻都是她的心得。
汤楚楚只将如何做烤鸭的流程给到她,便去练字去了。
她毛笔字太差了,跟爬虫似的。
她得多下些功夫,写得更好些,因往后好多地方都得写到字。
感觉自己越写越好时,阿贵猛然冲来,她的手一顿,直接将刚写好的字给弄花了。
“大婶,似乎是姚家马车朝咱家驶来了。”
阿贵激动道:“狗儿哥在哪?咋没见人影啊?”
全部人都懂得,打自姚思其回姚府后,杨狗儿便极少说话,有些脑子的人都懂何是为何。
汤楚楚假意板起脸:“狗儿到五南县装修餐厅去啦,你别瞎说。”
阿贵赶紧捂着嘴:“大婶,我讲错啦,往后绝不再乱说。”
车子缓缓停在大门处,帘子一掀,出来的却是年近四十女子。
那妇人款步而来,绸缎衣衫上映着细碎的花影。
袖口流转的暗纹似流水暗涌,举手投足间,一缕沉水香自云鬓间逸散——这般气度,倒比廊下的牡丹更灼人眼目。
腰身虽挺得直,说话倒谦和得很:“劳驾问一声,此处可是九品奉仪的宅子么?”
声音不高,倒像带着三分小心。
汤楚楚走上前:“没错,请问,找我何事?”
“见过慧奉仪。”
妇人十分恭敬地行礼:“我乃姚小姐安排过来的绣娘,我本人姓幻,慧奉仪喊我纪娘子即可。
到东沟村,重点是教村中几个姑娘绣花,一直教到出师。”
此事汤楚楚听姚思其讲过,想不到那丫头执行力如此高,没多久呢,便安排了绣娘来。
这绣娘全身衣着气质不凡,看着和普通布庄中的一般绣娘不同。
她笑笑,将人请进大厅:“上回和思其一块学刺绣的有俩丫头,纪娘子先休息一下,喝些茶,我安排人将人喊来。”
纪娘子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看了整个院落。
近年来,她没少在京都城帮有钱有势的人做衣裙,二十年来,没少挣银子。
可京都里的权贵人家间的勾心斗角极为复杂,若是不注意,就很可能被遭受无妄之灾。
她不愿意再呆在那种地方,整日提心吊脸的,心太累了。
八月初便回了五南县老家。
是的,她家是五南县的。
只是以前是姚思其娘亲的陪嫁婢女,姚思其母亲去世后,她便走出姚府,到京都城去。
现在回归,平日时不时接些零活,也没什么太多的事。
几日前,姚小姐请她来东沟村做刺绣师傅,又给了她极高的工钱。
她是不爱在京都过着,却并喜欢到乡下生活。
来此,不过看在原主子的脸面才勉强应下此事。
左右不过教些基本的走针之法,过完年基本就可以了。
纪娘子在京都和五至三品的那种贵夫人接触得多了,因而,再见九品的慧奉仪时,她未感觉有啥,说起话来,极为放松自在。
很快,杨兰夏和刘玉米便激动地跑来了。
俩姑娘以为姚思其上回不过是安慰她俩,想不到,居然安排了个刺绣师傅来。
俩姑娘激动地跑到院中,极恭敬地行礼:“见过纪师傅。”
刺绣这行,看一个人,要先看她的手,手,通过手,可看出她绣工怎样。
纪娘子目光略过二人手心,眉心稍蹙,道:"绣之一途,重在手。你二人既择此业,当善护之。
且看这手,皮糙肉还厚,触料则伤。今立规约:自今往后,此手只作绣事,断不可再干粗重的活。若有违者,便无需到我跟前来学刺绣了!"
兰夏赶紧点了点头:“是,纪师傅。”
奶和娘本没给她做其他事,她自个见兰秋和兰花没做好,便想帮着做。
刘玉米没敢吭声,她家做卤肉的活,爹都要跟着一块做,做好又得到田地里做事,小鱼儿上学。
家中许多活要做,她若不干,她便太过辛苦了。
“姐姐。”
清脆的叫声传入院中。
刘麦穗咚咚冲到里边。
“家中的活,我自个做就好,姐姐认真学刺绣就好。”
她有十一岁多了,家里许多活都可以做了,啥重活粗活啥的,都可以做。
刘大婶也走入院中:“玉米,你若爱刺绣,娘便全力支持着你,家中的活儿,娘包了,也就没做得那么细致,乡下人家不讲究这些。”
刘玉米嘴巴动了动:“我,我......”
“既然这样,便认真学。”
纪娘子道:“学刺绣,道先将手洗净,再将指甲全部剪掉,做好再来。”
汤楚楚端了水来,又拿了奶香的香皂和极小的剪刀来。
俩丫头十分细致地洗好手,又将指甲给剪好,乖乖巧巧地到纪娘子跟前。
纪娘子淡道:“到马车那将我拿来的布和绣线取来,今日首先学的便是识别乡线。”
待刘玉米和杨兰夏看到马车上的东西时,直接便呆住了。
车中,堆积如山的布和各种各样的绣线,啥色的都有,二女看得眼都花了。
俩丫头极小心地把布和线抱到院中。
全部布匹还有绣线全部摆开,里边估计还有金线银线啥的,在日头的照射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