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楚楚将衣物跟首饰丢到里边。
全部银票也塞进去,这回不怕被人惦记了。
就是这柜子好小,若更大些就好了。
【叮咚,储物柜翻倍扩大,需五千白银。】
汤楚楚:......
这么多?
意思得再卖两颗那种珠子。
可,物以稀为贵,且卖得多,会被别人注意到。
过个把月去江头镇看一下吧,这点空间,暂时可以了。
汤楚楚搞些矿泉水洗了脸,心情愉快地去逛街了。
有了钱,当然得买些好物回家给娃儿们吃。
因有杨老婆子在,她没敢买多,就买了点丢背篓中。
等回家了,再靠着这东西挡一挡,再从商城买好吃的。
衙门里。
两个衙差分立在大门的两旁,神色严肃,一丝不苟地履行着守卫门口的职责。
恰在此时,大门口处出现了一个少年。
他全身,满是补丁,仿佛那衣服是从各种旧衣物上拼凑而成的,每一块补丁都显得破旧而又扎眼。
脚下蹬着一双草鞋,那草鞋看起来也是穿了许久,磨损得很厉害。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脚踩在衙门的台阶上后,居然迈着一种毫不客气、甚是嚣张的步伐径直往衙门里面走去。
两个衙役像是经过统一训练一般,动作整齐划一地伸出手臂,刹那间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哼!这可是衙门重地,怎可如此肆意擅闯!”
“你们胆子肥了啊,居然拦本公子回府?”
陆昊气得满脸涨红,道,“都给我把眼睛睁大好好瞧瞧,本公子究竟是何身份?!”
两官差只看他一身的打扮,哪会留意他的脸。
两人惊愕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这真是陆大人的宝贝公子啊,何时竟落魄成这般田地?
回想往昔,公子那皮肤白皙细腻,仿佛能掐出水来,总是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
可这才过了多久,他怎么就变得如此黝黑?
再看那身形,明显消瘦了许多,往日饱满圆润的脸颊如今已略显凹陷,原本合身的衣物此刻也显得空荡荡的,衬得他愈发单薄。
还有那头发,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像是许久都未曾梳理过,随意地散落在肩头,毫无往日的精致与讲究可言。
再瞧瞧这一身穿着的,破破烂烂,补丁摞着补丁。
这样一副狼狈的样子,哪里还看得出是县令府中备受宠爱的公子?
怪不得他们刚才没认出来,若是不熟悉的人,恐怕也会以为他是哪一个街边流浪的乞儿,而不是县令家的公子啊。
“哎呀,真是公子,是小的瞎了眼,立刻回禀大人去。”
一官差撒腿就冲到里边。
陆昊扯了扯衣角,迈着步子往里边走去。
陆大人正忙着给抚州知府的折子。
“大人,公子回府了。”
官差跑到书房处,高声回禀道。
陆大人手上动作一顿,这家伙到东沟村有十来天了,是该接回家了。
他忙得脚不沾地,都忘记接这小子了。
叹息一声,昊儿吊儿郎当的模样,都因他太过忙碌啊。
平日里事务缠身之时,他便将儿子全然抛诸脑后,对儿子的生活、学业等一概不闻不问,任其自由发展。
可一旦心里突然记起儿子这档子事儿,他又对儿子发起雷霆之怒,言辞犀利地痛骂一番,甚至还会加以严厉的惩罚。
长此以往,昊儿逐渐变得越发顽劣不堪。
对于长辈的教导,不再像从前那般虚心接受,反而满心抵触,他实在头疼不已。
他搁下笔,走出房门。
刚好见到此刻的陆昊。
见小这小子,陆大人身子一僵,这个一身补丁,黑漆漆的家伙,是他生的娃儿?
他看得认真,陆昊被他看得很是不自然。
他清了清嗓子:“爹,你该不会和守门瞎眼东西一般,连自家孩子都不认得了吧?”
“臭小子,注意你的言辞?”
陆大从拉着脸:“两是是在衙门当差,并非咱家仆人,别瞎说。”
陆昊面色一僵。
他十多天未在家,刚跟爹见面就被斥。
都没问自家儿子在东勾村过得怎样,没问是否有人欺负自家儿子,也没问他为何回家......
陆昊兜里揣着五百二十枚铜板,是他靠劳动所得。
他从小到大,第一回靠双手挣了钱,想给爹给他收着。
他本带着个奖品蛋的,虽说那蛋让杨老婆子扔了,可这事也够他炫耀一阵子了。
但是,爹一说话就斥责,他都没心思在家待着了。
他哼哼两声,转身要走。
“站住......”
陆大人喊住他。
陆昊顿住脚步,闷闷道:“回东沟村,不碍你眼。”
陆县令的眉心紧紧地锁在一起,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道:“你又在耍什么小性子?这十多天你在东沟村过得咋样?
有没有帮杨家把收谷子?还有,你的学业有没有进步,可别整天只知道调皮捣蛋,荒废了学业。”
“这秋收的活儿简直要把人累垮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看书。”
陆昊思索一下,道,“爹,有个事儿想求您帮忙。”
陆大人背着手:“啥事?”
“给东沟村弄个私塾吧,村里的娃儿全想念书,可没地方学,就在宗祠门前,露天学,若下着雨,就没办法学了。”
陆昊道:“如今有五十左右的学子,有别的孩子也想读,说不定有百来人,私塾得建得更大些......”
闻听他言及此事,陆县令心中顿感欣慰无比。
他这小子,往昔总是将心思全然放在那吃吃喝喝和玩耍之事上。
明明就是一副灵动聪慧的头脑,却对写文章、作诗词之类的半分不感冒。
离课堂后,只要是与学习相关的事儿,他便如避瘟疫一般躲得远远的。
这小子,首次和他说起这种事。
证明,昊儿在东沟被,被汤程羽影响极大,是好事。
但,他没办法满足昊儿这个需求。
“五南镇,三十五个村,我是他们的县令,没办法给这个村修不给别村修,若村村都修,你懂得花多少银子吗?”
陆大人拍着儿子略显单薄的肩膀:“你想到这一茬,证明你开始有了成长和担当,但不管做啥,都得就事论事,周全地考虑各个方面的因素。,就如作文章,先定好主题,再......”
“懂了爹。”
陆昊没耐心听他啰嗦:“不建私塾也行,那可以给些银子不,我买些文房四宝给东沟村的娃儿,行不?”
汤程羽拿出当奖品的两套文房四宝都旧了,那笔全都呲了毛,居然还拿出来做奖品。
且那么多孩子,居然就两人能用上笔和纸,四十多人都只能巴望着。
她想买几十套回东沟村,送那帮穷娃儿,估计,那帮娃儿都会一脸崇拜地望向她吧。
那他在那帮娃儿们的心里,定然比汤程羽更厉害。
“爹,这个你也不支持我吗?”
陆昊朝陆大人伸手:“每套最廉价的就两两白钱,给个百两就行,给我。”
陆大人心痛,他是县令没错,可月俸没多少啊,又不学人家收受贿赂,总一副廉洁作派。
家中平日花销,靠月俸都不够花,是老娘在他读书之时,办了两间店铺和一家庄子。
到五南镇后,产业由陆氏族人看着,得的银子,年年都有专人拿来给他,每年也就二百来两白银。
这家伙,开口就要陆家半年利润。
算了,这小子也是头一次做正事。
他一个当老爹的,也只能支持了。
陆大人转头回书房,拿了百两银票给他。
陆昊得了钱就跑,迅速朝城门处冲去。
汤楚楚和杨老婆子全买好了该买的东西。
汤程羽也领了抄书的活,一行人刚上了牛车,便见陆昊两手一边一个大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