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稍有遗憾的是,洗完头发不怎么柔顺。
得往里边加些别的东西,才可以让发丝滑顺,可这年代,能清洁成功都算好的了。
有时,还是别太追求完美的好,省得太累。
给宝儿洗好,又喊来二牛,汤二牛眼睛一亮,他从未得到此待遇过。
大姐就跟自己的娘一样,从很小将他带大,他内心也将大姐当娘。
他一路小跑着过去,乖乖躺好,幸福得心都在冒泡。
汤楚楚解他的束发,道:“你这小子,整日在外边跑,这头几日未洗了?”
汤二牛清了清嗓子,没敢讲十来天不洗了。
他立刻把话题转开:“大姐,我今日送饭给表哥时,他讲会教我武功,说是大姐和他讲的,是不是真的呀?”
“对,往后你拜他为师。”
汤楚楚给他搓着头:“你爱武术,便和师傅认真学,定得坚持住了,懂吗?”
汤二牛眼放金光:“那何时可以拜师呢?”
“明日。”
汤楚楚想了想:“拜师要弄啥,大姐也不怎么懂,明日问一下看。”
汤二牛点了点头。
杨小宝凑上前:“娘,我和二舅一块习武行不?”
汤楚楚十分严肃地望向他:“习武极为辛苦,要坚持下去的,拜了师,就不可中途放弃,你得想好了。
另外,你如今正念着书,许多时间都读书习字,有功夫习武吗?”
杨小宝努力想着。
陆昊将杨小宝扯开:“宝儿,你过那好好想着,不要在此挡我着我排队。”
陆公子如同一小宝宝似地,在汤楚楚边上坐好。
汤楚楚:......
她何时讲过,让娃儿们排队洗头了?
宝儿小,她做娘的洗一下没事。
二牛多日未洗,她只好给他洗了。
但这陆公子,阿贵不是他仆人?
让阿贵洗不行?
但对上陆昊那满眼期待的模样,汤楚楚说不的话终是咽了下去,这娃儿极缺母爱。
她帮汤二牛把头发擦干,道:“来,躺着。”
陆昊立刻上前,乖乖躺好,还十分自觉地将束发给解了:“我两日前才洗,一点不臭。”
汤二牛瞪着牛眼,意思是,他的头好臭?
哎哟,往后不能再偷懒了,否则他家大姐的心都让陆昊给抢了去。
汤楚楚给陆昊洗好后,抬眼,见阿贵正在那激动的模样。
她无语:“阿贵,来吧。”
阿贵蹦蹦跳跳冲上前躺下,激动地晃着手,他居然可以和公子一样得杨婶子给洗头了,好幸福啊。
汤楚楚洗完四小子,正要收工时。
居然见汤程羽不懂何时上前,装着认真看书,实习都在瞟着她这。
行吧,放一只羊也是放,放一群也是放。
没办法,她是家中最年长的。
“羽儿,来吧,大姐给你洗。”
汤程羽利索地把书放了,快速躺好。
待汤程羽洗好,到杨狗儿,接着是汤大柱,苗雨竹和姚思其是女子,没好在院中躺着让人给她们洗,此事便作罢。
汤楚楚腰都要累得不行了,手都泛起了白,肥皂是没啥化学添加剂,可手摸水太久同样会泛白的。
待她这里收工,杨小宝才上前道:“娘,我决定了,要习武,往后我起早些,再睡晚些,如此念书习武两不误呢。”
念书是想光耀门楣,习武是想更好地护着娘。
汤楚楚见他十分紧定的模样,看样子,是想明白了,她点了点头:“好,明日和二舅一块拜师。”
东沟村,拜师之风颇为盛行。
像学木匠、泥瓦匠、杀猪等各类技艺,都流行着拜师的传统。
其拜师仪式并不繁琐,通常在正午时分进行。
届时,徒弟要恭恭敬敬地向师父磕头行礼,再献上一杯香茶,以表敬意。
之后,给师傅安排吃饭,如此一来,这拜师的事儿便算是成了。
从这之后,徒弟就得把师父当作正经的长辈来对待,平日里要常去走动问候,这份师徒情谊可是关乎一生的情谊。
天刚亮,汤楚楚便已在忙着了。
那人背景想来不普通,而备的拜师宴可得上心些。
虽说就一家人吃餐饭,却也得正式,让陶风懂得,他家对习武这事之看重。
陶丰身子好得极快,因伤着俩腿,没办法走路,只得让人架扶到这边。
他有首位处坐好,汤二牛和杨小宝从大门进入,每步三叩首。
陶丰的面容始终保持着一种淡然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难以在他心中激起波澜。
然而,当那二人恭敬地给他敬上茶碗时,他的神色中才微微泛起一丝情绪的涟漪。
他接过二碗茶,都轻抿一口,而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又带着几分郑重:
“如今,你们已然正式拜我为师,从这一刻起,你们便是我门下的弟子。
要知道,学武这条道路,充满了艰辛与困苦,绝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有所成就的。
“习武之人,当以品德修养为首要。
无论面对何事,都要始终保持恭敬与谦虚的态度。
切不可轻师却义;更不可恃强凌弱,随意逞强斗狠。
唯有秉持着这些准则,才能在学武的道路上走得更远,领悟到武学的真谛。”
汤二牛和杨小宝赶忙拱手行礼应了:“弟子定当铭记师父的谆谆训诫,不敢有丝毫忘怀。”
拜师仪式完毕后,二人恭敬地呈上精心准备的拜师礼。
这拜师礼乃是遵循东沟村由来已久的传统,正是那寓意深远的束脩中的六礼:红豆,桂圆,红枣,芹菜,肉条,莲子......
二人都把礼奉到师父跟前。
陶丰望向两份礼,面容十分冷淡。
他此时的模样,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接近的冷峻气息。
那表情、那神态,无不透露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
也就他懂得此刻的尴尬。
他误认为就汤二牛拜师,因此,就备了独份的礼物。
如今俩徒弟,这份礼,给哪个好?
陶丰备的礼是,竹子削成的剑。
此乃在他养伤的时光里,于百无聊赖之际精心创作而成的。
是他赠予第一位弟子的礼物。
如今多了位弟子,这礼不够,只能先收着,两日后,他另外削多一把剑再给出得了。
陶丰被二牛和宝儿扶到坐前坐好,餐食极为丰富,特地帮他张罗了小米红枣粥。
家中小子们和他一块用餐,未上酒,因陶丰伤着身子,没办法饮酒。
汤楚楚和俩女子到边上矮桌吃。
刹那间,静谧的院子里仿佛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
院子外头隐隐传来一阵悠长而响亮的吆喝声:“猪崽猪崽,卖猪崽,三百八十文每只的大肥猪崽子!”。
苗雨竹两眼都发发了光:“娘,弄俩猪崽子养吧?”
之前家中太穷,没办法养猪。
如此生活好了许多,后边院中,啥牲畜都有,就是没猪崽子。
汤楚楚正有此意,放了碗筷:“那走吧,咱到外边看一下。”
姚思其打小不懂猪崽子长啥样,十分好奇随着一块去了。
仨女走出侧门,便见村道那有牛车停着,是别村来卖猪崽子的,上边正捆着七只猪崽子,个个在那嗷叫着。
秋季及开春时节,养猪崽是极好的。
村中许多人都围上来看。
“嘿,大家看我这猪崽子,肥壮得很。”
那流子边讲边拍猪屁股:“三百八十文太值了,家中养个一年半载的,到时蹭蹭长个三四百斤肉,少少也可以挣上三四两纹银,稳当。”
刘大婶是极想养一只的,就是家中近日忙个没完,没时间侍弄猪崽,只好望洋兴叹了。
郑婆娘挤到前边,丢了些碎银于车上,大气道:“银子在这,快挑俩壮的给我。”
里尹媳妇一脸惊讶:“铁头娘,你如何财大气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