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弟是姚家独一个嫡出的,刚六岁多,是继母生的。
若这小弟在,她老爹怎么都会留着继母。
姚家都各有各的心思。
下边的赛事也已经开始。
头一轮比的是识五谷。
因选项多,参赛选手也多,赛事却便得极为简单且粗暴的方式朝廷。
十人同一时间上场。
台上会展现出相对少见的谷物。
哪个最先答出的,便是胜出者。
别的九个,都得下去。
接着再喊十人上台......
差不多一个呼息间,便有九人输掉比赛。
最终留下的,则在上边坐好,每人跟前放碗杂粮粥。
头一个可以吃出是何种杂娄底煮的粥,便是冠军,而亚军季军也由此选出。
只一盏茶功夫,冠军便出现了。
刘大婶握紧汤楚楚激动喊道:“是邓老太太,老天爷啊,邓老太太居然是冠军,得奖励百两纹银啊。”
杨老婆子也为邓老太太高兴。
她是东沟村最老的老人家,近八时了,如此大的老人,要养着很小的孙儿,再帮着蓝寡妇家的三个孩子。
她们一家的生活过得很是艰难,这百两纹银,邓老太太往后也可以轻松许多。
头项进入尾声后,奖励也立刻给到位。
冠军亚军季军站好,陆大人亲自颁奖。
"老者之识见,乃岁月之淬炼,经年累月之积淀,实为我五南邑之瑰宝。此乃尔应得之赏。"
陆大人捧银盘躬身,鬓发微颤,"惟愿耆耄寿比南山,长佑吾邑……"
话未讲完,邓老太太激动过度,银子都未拿到,直接翻了白眼,在众人的视线下晕了。
杨老婆子也上场参赛了,轮在最后那轮。
人未下得台去,不自觉上前扶了邓老太太一把,带着一块,摔到地面。
“唉哟。”
刘大婶惊喊一句,挤开前边接着的人,扑到台上。
汤楚楚也快步上前。
她抱起邓老太太放于自个膝盖上,省得她躺于地面着了凉。
刘大婶上前捏着邓老太太的人中,死命地掐,杨老婆子也在一旁高声叫喊。
邓老太太悠悠醒转,眼珠浑浊地转动了几下,随即利落地翻身爬起。
她伸手抓过一锭银子,狠狠咬了一口,眼中顿时老泪纵横:"是真家伙!猫子那崽子,总算有肉吃了......"
杨老婆子帮她将银子赛到腰包里:“行啦行啦,不要一副土包子的模样,快些下去。”
汤楚楚和刘大婶左右各一边地扶住邓老太太到下边去。
陆大人在边上站着,嘴巴张开,想喊住汤楚楚。
可她似乎没啥正事要讲,思来想去,只好算了,只好睁着大眼望向远去的汤楚楚的背影。
邓老太太被搀到下边,腰间藏着百两纹银,挺重的,脚步虚浮,有些活在梦境中的感觉。
里尹喊那些刚输掉赛事之人,和部分凑热闹的,一块将邓老太太搀回东沟村去。
此地鱼龙混杂,啥人都好,担心有心人顺手牵羊,将邓老太太的银子顺走就完了。
赛事接着举行。
紧接着是十分震撼人心的摔跤项目比赛。
全是那帮粗胳膊粗腿的汉子们。
东沟村摔跤代表有汤二牛,小鱼儿爹刘英才,再有就是杨二傻。
比赛时,由十人上场,相互摔打,被摔到地面的算输。
十人中,最终有一人站到最后。
决赛时,则是十来人一块混战,哪个撑到最后时刻,便是冠军。
裁判还没喊开始,场边观众的声浪已经掀翻屋顶。
随着第一拳落下,欢呼声如同被点燃的爆竹,噼里啪啦炸裂开来。
"太猛了!"
"干得漂亮!"
此起彼伏的叫好声中,有人把帽子抛向空中,引得更多人跟着效仿。
汤二牛站在壮汉堆中,时不时被人捶上一拳,汤楚楚直看得胆颤心惊。
这小伙和十来岁的小家伙比,算极大力的了。
可参加比赛的,基本是二十来岁的,个个粗胳膊粗腿的的,他好多次几乎被人丢下台去。
但,他和陶丰习武有些日子,关键平日里,总扎马步还有站桩,底盘早就稳如磐石,不会轻易让人给弄倒,居然让他顶到最后一刻。
刘英才三十来岁,正值壮年,他原本极为有力,又和陶丰练了些时日,在这武场,几乎难缝敌手,最终得了冠军。
“我滴个乖乖......”
刘大婶激动坏了:“狗儿娘,快点扶我,快,我要晕了,晕了。”
她家男人是冠军,那就意味着,那百两纹银,很快便到她手中。
老天啊,上帝啊,他家要发大财了啊。
“淡定,淡定。”
汤楚楚将她扶好:“你家屋子四处漏风,起个新房,这百两便没啦,别太过激动啊......”
如此一想,也对。
刘大婶一点一点冷静了:“想不到,你家二牛居然是季军,陶师傅教得真是好。”
汤二牛勉勉强强撑到比赛的尾声,全身挂了彩,眼周直接让人重重打了一下,嘴边也出血了,看上去十分凄惨。
但他却笑得极为开心,对汤楚楚挥着手,露着大白的牙齿:“大姐,我厉不厉害,我往后还要厉害!”
汤楚楚给他点赞。
摔跤之后则是刺绣。
刺绣比赛,多数是布庄里的绣娘前来参加,看她们的穿着,精致得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别样的雅致。
那些绣娘往台上轻轻一坐,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子,瞬间就抓住了台下众人的目光。
刘玉米和兰夏是东沟村代表,二人其实也没学到多少精髓。
放在村里,是极厉害的存在,可和这群专业人士一比,便有些上不得台面。
头轮直接淘汰下场,可二人不但不蔫头耷脑,反倒挤到前排当起了学徒,眼睛瞪得铜铃大,瞧得眼珠子都快掉进绣绷里了!
绣花之后是厨艺比赛,此场赛事,同样吸引着大家的眼球。
参赛之人,得从自个家中带菜肴来比。
赛事举行前,先让评委试吃一轮。
评委吃后,选出二十人朝廷参赛。
决赛则是由举办那方备好食材。
得以上台的二十位选手,自行选自己需要的食材去做成参赛作品。
评委按色,香,味三个标准,评出最母的冠,亚,季军来。
苗雨竹来前,和汤楚楚商讨过。
酒楼要开张,那便趁着赛事,将此菜的名头打出去。
她想做的便是德粥扒鸡。
鸡肉和香菇全是极好寻的食材,现场没有辣椒啥的,却有许多香料供厨子们选择。
而茱萸,正在其列。
做鸡肉之人有许多。
这帮人多数是各大酒楼的大厨,同样是想为自家酒楼杨名而到此参赛的。
那帮人全是清一色的厨师制服。
胸口都挂着自家酒楼的牌号。
什么醉月坊,邻家酒楼,客满堂酒楼......全是大厨们来参加此决赛,苗雨竹在他们中间,跟个透明人似的。
她埋头忙着,动作利索,麻利地做着准备。
很快,场上香味开始四溢。
看热闹的人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真是香迷糊了。”
“看这种厨艺比赛也太让人难受了,能闻却不能吃。”
“你们猜,冠军会是谁?”
“还用猜?定然是醉月坊的徐厨师,他家那八宝鸡简直是绝绝子。”
“邻家酒楼那肉丝鸡蓉羹同样不得了,得一两半银子才可以吃上一碗。”
“八宝鸡吃腻了,肉丝鸡蓉羹也没啥看头,想看些不同的。”
......
大家都在激烈地探讨,啥话都有人讲。
很快,便有菜出了锅。
德粥扒鸡这菜,食料没什么特别的,炖煮时同样没什么出彩之地。
可是,在它收了汁,盖子那么一掀,那香味扑鼻来时,连空气都染上它的香味,直让人口水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