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对唐菲菲明显就是抱有目地的,尤其是陶老爷子,不然凭什么为了一个无亲无故的设计师就肯在她面前做出那么大的退步。
唐菲菲,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懂我的用心良苦?难道你甘愿就这么一辈子被人随意抛之即去吗?
你忘了被唐家塞进我手里时你有多惨吗?
叶蔓闻着向晟身上淡淡的酒味开始有点心猿意马起来,她一向讨厌酒场上那种动不动就豪饮的人,一仰脖子灌下去,看起来粗鄙不堪。
她讨厌粗俗又没品味的人,可是在这个男人身上,一切她讨厌的东西却又那么不同,散发着致命的魅力。
过了一会,向晟起身去了浴室,叶蔓便去唐菲菲以前的房间挑了一间淡蓝色棉布裙,干净的设计,只有袖口和裙边隐隐绣着一圈蕾丝。
叶蔓比唐菲菲的身材更为丰满,这件衣服在唐菲菲身上有一种恰到好处的美,收腰的剪裁让她的细腰更为突出,猛一看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周身都是青春的味道。
而叶蔓的气质穿这件衣服明显有些勉强,她比唐菲菲高几公分,所以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说不出的别扭。
经过叶蔓的观察,她确信向晟喜欢这种风格。所以他才会对唐菲菲念念不忘,那她倒不如借机替代唐菲菲的位置。
叶蔓这会还没什么睡衣,便起身去花园里逛了逛。
…………
向晟洗完澡回来,家里的下人都已经睡下了,他本来准备上床睡觉,隐约却看见花园里有人,他循着声音走了出去。
午夜时分,空气中风凉凉的,有泥土潮湿的气味,叶蔓穿着简单的蓝色棉麻裙,微卷的过肩长发随意的散着,侧影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很柔和。周身的气质干净清雅。
花园里几盏玫瑰造型的路灯发出幽黄的光,她踩在铺满鹅卵石的小径上,耳边有夜晚的虫子发出的各种鸣叫。
只是叶蔓觉得身上的衣服越来不舒服,她很不喜欢。
低头一朵娇嫩的玫瑰在她眼前,她顿觉碍眼,伸手用力掐断花茎蔓,一个小刺就这么扎进她的手里,她差点没有惊呼出声。
叶蔓皱着眉头打算把花瓣一片片撕下来解气时,身后一只大手绕过来,环住她的身体。
“这么晚了还有兴致赏花?”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叶蔓心头一震,这么多天来,他这还是第一次主动跟她有肢体接触,她开心地打算转身抱住他。
“真不知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粉色,真是长不大。”
“这些欧洲香水玫瑰是我专程从欧洲皇家花园订的,跟凯特王妃花园里种的一样。”喝醉的向晟话语里满是宠溺。
叶蔓这才意识到,他把自己当成唐菲菲了。
叶蔓的笑容僵在脸上,整个人冷下来,眼底一片暗色,垂下来的右手狠狠地攥着身上的裙子。
放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结实而有力,甚至还能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温度。
她抿紧唇,鼻子里沉沉地出了一口气,而后转身用力地抱着向晟的腰,俏丽的小脸埋在他的胸前。
向晟酒醉还没完全醒,并没有意识到她是谁。
他怔了怔,因为唐菲菲目前为止从来没有这么抱过他,脆弱的埋进他的怀里,像是向他诉说心里的所有委屈。
向晟垂下来的手迟疑了片刻,然后轻柔地抚上她的背,举手投足全是宠溺。
此时叶蔓手里的刺已经深深扎进肉里,钻心的疼。
她一个娇柔的富家小姐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可是手上的疼抵不过她心里的半分。
向晟你还爱着她?你原来一直在伪装。
她心里冷笑一声:那我算什么?我只是个替代品吗?
夜凉如水,向晟用力揽紧怀里的人,生怕她会跑走一样。
怀里的叶蔓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眼里一片暗色,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
凌晨的微光初露,向晟微微转醒,顿觉头疼欲裂,脑袋被人砸过一样。
其实昨天他只要在叶泰面前意思几杯就行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唐菲菲和陶锦城亲密的动作,他心里就像烧起了一团火,似乎只有不断地喝酒,拼命地灌醉自己才能缓解心里的焦躁和不安。
他抬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叶蔓趴在床沿睡的安静,她身上还是昨天穿着的衣服,看来是照顾了他一整夜。
她的睡颜就近在眼前,向晟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的黑眸眯了眯,试着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一切,他隐隐约约看见唐菲菲一个人在花园里亭亭地站着,昨晚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现在想想,唐菲菲怎么可能自己回来,她恨不得赶快逃离自己。
他随意换了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蔓醒来的时候,向晟已经不见了,张妈告诉她,少爷几个小时以前就离开了。
她心里很难受。
她觉得不能只有自己难受,她要把这种痛苦加诸到唐菲菲身上。
……
唐菲菲辗转找到市中心写字楼拐角处一间隐蔽的房子。
从外观上看跟普通的公寓没什么区别,但她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找到这里有名的私家侦探。
唐菲菲这个消息还是从办公室里的同事闲聊中听来的。
这个高人背景强大,而且身兼黑白两道的核心人物,但现在已经金盆洗手,所以默默潜居在这里帮别人调查私人事件。
因为他手上的资源丰富,所以做起私家侦探的职业也算是游刃有余。
唐菲菲走到门口按了门铃,半晌没有人回应。
她不甘心的又敲了敲,终于有人不堪其扰地问了一句:“谁呀?”
唐菲菲继续按门铃,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浑厚的声音传出来:“谁介绍你来的。”
唐菲菲突然觉得,现在的场面真像地下组织的同伙接头。
她还是老实说出了同事的名字。
“噢,是王胖子啊!”
啪嗒,门锁被打开了,唐菲菲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朝里面看了看。
房间里一片漆黑,微弱的光线是从内室的电脑发出来的。
她犹豫了一下,咬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