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记错了日子。”虞芙沉蹲下来看他,眼神里尽是戏耍,“我是前日在外视察铺子的。”
男人一时急了,“我忘记时间了,反正就是这两天。”
“你确定吗?”虞芙沉眉眼一下冷了下来,“我身上有伤,这几天一直在家养伤,你是怎么与我发生关系的?”
直接打断他的话,“还是你又要说你记错了时间?”
男人绞尽脑汁反驳,“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谁能证明?”
“你连我身上有伤都不知道,还敢说跟我有关系?!”
虞芙沉一把掐住男人的喉咙,“说,谁让你陷害我的?”
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黄端阳,挑衅的一笑。
就是要让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男人涨的满面通红,嗓中发出‘咯咯’的声音,“黄公子救我!”
他还不想死啊!为了这点银子就搭上一条命太亏了!
要早知道这女子这么厉害,打死他也不赚这个钱!
黄端阳脑中的急转骤停,感受到大家落在他身上各样的眼神,只觉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扒光了衣服。
怒气一下就涌了上来,无能又硬撑着脸面,“今日是我招待不周,以后再一一上门向各位赔罪。”
这话已然是逐客令了。
众人都是人精,看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满的说了几句场面话也就要离开。
只是心中对他鄙夷更甚。
找人攀污自己妻子的名声,还真是闻所未闻。
这个温和有礼的吏部侍郎,完全不是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
“等下。”陆凛突然叫住,疏冷的看向黄端阳,“本王竟不知黄大人有这么大的气焰。”
黄端阳怒火直接被浇灭,忙跪下磕头,“王爷恕罪!臣刚才是羞愧难当,才口不择言!”
冷汗满脸都是,却抵不住牙齿相撞的寒冷。
“王爷恕罪!”
范均容与黄仁德也伏地请罪,两人的视线对上,皆是后悔莫及。
又怨怪儿子行事太过沉不住气,惹得得摄政王恼火。
陆凛一根手指撑着额角,思考片刻,“我看黄大人计策无双,近日陛下正为出使西凤国的使者头疼,本王便派你为使者,为国效力。”
他坐直了身子,很好说话的样子,“明日便出发吧。”
“王爷……王爷求您饶命啊!”黄端阳惊惧交加,爬过来抱着他的大腿涕泪横流,“我知错了!王爷想怎么惩罚我都行!我……我真的不能去西凤国……”
众人看他这样,也都唏嘘着往后退,但没人敢求情半句。
谁不知道西凤国民风彪悍,又是整片大陆最强的王朝,对其他国家向来是蛮横霸道,不留半点情面。
这些年来,各国派去和谈的使者,不管身份地位,轻则私囚起来,重则身首异处。
每年朝廷都为西凤国的使者而头疼,今年能解决此事,他们自然不敢开口,以免下一个就是自己。
范均容也哭得声嘶力竭,“王爷!此事都是我一人的主意,与我儿无关,还请王爷饶我儿一命!”
她此刻也终于明白求谁才有用,掉转身子跪着疾行去拉虞芙沉,“芙沉我知道错了!要打要杀我都受着,可阳儿对你是一心一意的,求你让王爷饶了他吧!”
虞芙沉往后退了一步,不辨喜怒,“黄夫人,不管他知不知道,你可知如此行为,与杀人无异?”
若不是她重活一世,若不是陆凛帮着她,换作柔弱一点的女子,恐怕早就羞愤难当,上吊自尽了。
坚强一点的,这辈子也是不敢见人,郁郁寡欢了。
他们为了自己所求,却做尽这恶毒之事,凭什么要别人原谅?
范均容没想到现在的她如此冷血,对着她拼命磕头,“我死不足惜!只求你救阳儿一命,黄家上下都会感激涕零!”
“我不需要你们的感激。”虞芙沉转身面向满院宾朋,“各位可能听说了我休夫之事,却不知道我为何要休夫。”
她自嘲的淡笑一下,“我虞芙沉虽不聪明,但也没有蠢到替黄端阳养私生子。”
此话一说,众人都惊沸起来。
连黄端阳都满脸惊愕,下意识的看向角落里的李婉儿和高昊。
李婉儿无声对他摇了摇头。
黄端阳一颗心沉了下去,只能抵死不认,“虞芙沉!你为了一已之私,竟能说出这番话编排我?”
无论如何都不能认!若是认了就真是声名狼藉,仕途到头了!
“我编排你?”虞芙沉自在的坐了下来,微挑眉毛询问,“难道高昊不是你的私生子?”
她讽刺的勾唇,直指已经快要退到院门口的李婉儿,“这个女人便是黄端阳的外室,男孩便是他的私生子!”
“他们联合起来戏耍我,骗我认了孩子为义子,每月大把的银子砸给他们!”
顿了下,努力压下心头怒火,“若还想狡辩,现在便滴血验亲!”
黄端阳脸色彻底哀败下去,整个人颓然的瘫坐在地上。
众人看他这样,惊怒不已。
李家夫人真是开了眼界,“这黄家做的事可真是不堪入目,芙沉嫁进来不过才两月,这私生子却已是五六岁了,还真是名门贵家啊。”
有眼尖的夫人已经看出来,一直遮掩面容的李婉儿是已逝的高大人之妻。
吓得惊叫出声,“天哪,那个时候说高大人暴毙我就觉得蹊跷,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现在想来还真是细思极恐,高大人不会是发现了自己儿子是好友的私生子,所以才被灭口的吧。”
话一出口,女眷已是乱作一团,潮水般往后退,越发显得最中间的李婉儿神情慌乱。
她还想辩解几句,却听见高承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婉儿,你丧尽天良!断我弟弟性命,我已去大理去报了案,逍遥了这么久,你也该去跟他赔罪了!”
李婉儿惊叫着回头看他,“你这是攀诬!我没有做过这等事!”
高承旻克制着一腔的怒火,扬起手中的纸,“那为什么你去药铺买砒霜?为什么承安胃中也残留同样的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