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司咬牙切齿,恨声回,“不是,其他几房要比我们残忍很多!”
“我们三房是最不受待见的,所以只能用金铃这种手段。”
“其他几房是如何做的?”
“我不知道。”他不敢隐瞒,看着她那双红色眼睛摇头,“我真的不知道,祖宅的事我们甚少可以参与,祖父还没有让我插手这些事!”
似乎是怕她不满意,吓得爬过去的跪在她脚下连连磕头,“我还知道你的破魂扇是三大家族最怕的东西,天生就克三大家族的人!”
“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他眼前发黑,痛得全身发麻,蜷缩着身子像个虾米一样,头发散乱的披着,面色青白如鬼,真像一个死了几天的人一样。
虞芙沉扇子一扬,直接就割断了他的脑袋。
看也没看就掉了个方向,一步步走向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的王温容。
王温容上身绑着麻绳,只能原地一点一点的挪,看她过来闭眼尖叫,“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那双眼睛真的就跟地狱来的勾魂使者一样,让人望而生寒。
她亲眼看到王少司的惨相,抖得像筛糠的筛子一样,“只要你别杀我……你想要知道什么……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呵。”虞芙沉讽刺的笑,“还真是王家的千娇万宠长大的,这么丢王家的脸,不知道大房的人知道了会不会气得吐血。”
王温容侧躺在地上,头和双膝弯得快要靠在一起,后背的骨头把衣服撑成了尖锐的弧度,就像一只被人折翼落地,挣扎着想要抱抱自己的蝴蝶。
泪痕早已爬了满脸,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却只能听到她低低的抽泣声,根本不敢放声哭出来,更不敢回话,只恨不得找个安全的洞躲着。
“说说吧,你是王家祖宅长大的,应该知道三大家族为什么怕我的破魂扇了吧?”
虞芙沉蹲在她面前,拎着她的裙角给自己的破魂扇擦血迹,“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你如果胆敢迟疑半秒,我就让你毁不当初。”
“我不敢骗你。”王温容不敢看她,垂下眼睛慌乱解释,“祖父曾经说过,楼氏后人有借寿的本事,很久之前楼氏一任先祖与三大家族的先祖相识相交,所以……”
她后面的话不敢说出来,但虞芙沉也听懂了。
所以,三大家族的先祖利益薰心,就用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法子得到了借寿的办法。
所以三大家族从根本上是受制于楼氏一族的,怪不得说破魂扇是专门克制他们的。
她眉心一跳,突然想起来之前盛月早已死了,却能那么年轻的活那么久,当时还以为她得了什么机遇,现在听来却十分怀疑,难道,她也是得了所谓的借寿办法?
之前虞志云说过,三大家族原本是四大家族,后来黄家与他们生了间隙,才退了出去,那盛月真的知道些什么也不足为奇。
只是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世上,真的可以借寿吗?楼氏一族真的有这种逆天改命的本事吗?
她继续问,“你们王家是不是都在用借寿的法子?”
这么一来反而说得通了,怪不得都说三大家族是屹立不倒二百多年的,如果他们有借寿的法子,那的确能够长盛不衰。
出乎意料的,王温容摇头,“没有,不管是王家还是张家李家,都只有老祖宗借到了寿,其他人不管如何都借不到寿命。”
虞芙沉擦破魂扇的动作顿了一下,“老祖宗还活着吗?”
“还活着。”王温容一边流泪一边说,“不过我们谁也不知道老祖宗究竟活了多久,只知道他一直告诉我们,三大家族与楼氏一族是死敌。”
“你们为何子嗣艰难?”
她害怕的抖了几下,小声嗫嚅道,“自从父亲与其他两族联手杀了楼柒后,三大家族的子嗣就开始迅速凋零。”
“听祖父说,是因为楼柒生产时的煞毒转移出去,她不受三大家族的控制,所以临死用血肉为媒断绝三大家族的骨肉,以躯体为牢把三大家族的困在祖宅。”
“所以你从小在北疆长大,后来嫁入黄家才能都安稳的活下来,如果父亲能亲自出手,你断无存活的可能。”
“后来你与黄家断绝,没有了黄家与三大家族的盟约保护,牢笼不攻自破,三大家族才开始对你虎视眈眈。”
困扰了这么久的问题这会才终于解开了。
虞芙沉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五味杂陈,十分的复杂。
她才知道这两世都可以活着,是因为母亲的护佑,怪不得上一世只有李毅这个李家的旁支以女婿之位利诱黄端阳,想来是被困祖宅出不来,黔驴技穷了。
她叹了口气,压下心头涌起的酸涩,“最后一个问题,我身的煞毒如何解?”
“这我真不太清楚!”王温容怕她动怒,急的口齿不清,“我只听说你活不过十六岁,但有次偷听祖父说过,如果给你全身换血有可能会活下来,他们想让你为三大家族生儿育女!”
原来如此。
怪不得王尧那个老匹夫一直说服张速,想让她替他们生下后代。
呵。
虞芙沉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破魂扇,双手放在她头上,“你很乖,我就不用破魂扇折磨你了。”
话音刚落,就直接扭断了她的脖子,手一松,王温容如破布一样摔在地上,脸上还定格着恐惧惶乱的神色。
有一阵穿堂风吹来,把地上的血腥味吹得浓郁了几分。
有绿叶轻轻摇晃,从树下慢慢飘了下来,气氛突然安静凝滞了起来。
陆凛等虞芙沉杀了王温容才撑着伤慢慢走过来,看着她像个走错路的孩子一样抱着双膝坐在树下,心中一阵闷疼。
蹲下身子与她平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的母亲一定很欣慰,她也最想把你保护得好好的。”
虞芙沉胸口像被湿了水的棉花一样堵得实实的,又像一阵翻腾不止的沸水一样激撞着,红色的眼珠落在他左肩的伤口上,终于一口血从口中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