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本意就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无论谁死,对她来说都会愉悦,都会解气。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们,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两人必定会死一个。
都是凉薄自私的人,谁不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上一世没有范均容这个恶婆母推波助澜,拿着她的嫁妆挥霍还日日欺压,她根本不会过的那般狼狈!
笑面虎一样,人前对她客客气气,然后打骂奚落一样不少。
她真的是说出来都没有人相信,一肚子一肚子的苦水往下咽,谁都觉得是她脾性不够温顺,应该和顺一点。
真是去特么的和顺!
现在范均容死在她跟前,她连一丝唏嘘都觉得是浪费感情。
人在做天在看,苍天不会饶过谁!有些恶事就算跨越了一世,也会受到报应!
黄端阳看她神情微妙,刚刚放下的心莫名提了起来,轻手轻脚地缩回墙角根,做出一副流血过多快要昏迷的神态。
虞芙沉看在眼里直发笑,扬声对门外喊,“周伯。”
周管家快步走了进来,“三小姐。”
“你把范均容的尸体送到大理寺,带上黄端阳,记得一路上要敲锣打鼓,要多安排几个人告诉大家……”
她顿了一下,侧头去看缩头乌龟一样的黄端阳,露出一个极其恶劣的笑,“黄端阳怀恨在心,行刺摄政王,被其母阻止,一气之下亲手掐死亲生母亲,此等不孝罪臣就该株连九族。”
周管家细细一想,便明白她的用意,“是。”
招呼了几个身穿藏蓝色短打的下人进来,一前一后的把尸体抬了出去,自己则走到最里面,一只手就把黄端阳提着拖了出去。
黄端阳伸长了胳膊,撕心裂肺的喊,“虞芙沉你个贱人,你言而无信!”
虞芙沉笑盈盈的招了招手,“你多活的这段日子就在大理寺待着吧,刺杀摄政王又掐死生母,我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贱人!你陷害我!”黄端阳死死把着门框,指甲全部断裂迸出鲜血也不愿松手。
目眦欲裂的瞪着她,嘴里颠三倒四的胡乱咒骂,“虞芙沉你不得好死!你以为自己做了陆凛的暖床工具就高人一等了?你早晚落到比我还惨的下场!”
虞芙沉抱胸呲笑一声,“我就是陷害你了又如何?我不得好死你也看不到,但我却能看到你被斩首示众!”
她冷着脸走上前,一个屈膝撞到他面门上,直接给人撞的后脑勺砸地。
一步上去,踩在他刚要痛叫出声的嘴上,嫌弃的直跺两脚,“周伯,狗东西就应该五花大绑被拖着走,免得脏了我的脚。”
“是老奴考虑不周。”周管家含笑点头,让人拿来麻绳,亲自把黄端阳绑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脑袋,真像一只装进麻袋里的死狗,还有几分喜感。
虞芙沉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从假山上搬下一块石头,掐着黄端阳脸颊,用力塞了进去。
随后高兴的拍干净手,“好了,畜牲就该这样对待。”
几名下人也忍不住闷笑出声,在黄端阳惊惶失措的眼神下,直接抓住麻绳在地上拖着走。
黄端阳现在心境如何,虞芙沉稍微想一想,便心满意足的弯下眉眼。
狠狠吐了一口气,身体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又升起几分对未来的茫然。
她是抱着复仇的念头重活一世的,能支撑她比以前勇敢,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念头,就是想为自己和孩子报仇。
现在黄家已散,她总算了结了一桩大事。
只是想到自己活不过今年,和三大家族之间的仇怨,就觉得自己这辈子才刚刚开始。
前路迷茫,生死难料,可她内心生出一股从没有过的无畏,不怯亦不想退缩。
她想过与上一世是截然不同的人生,她想变成母亲那样,找到存在的意义。
思及此,又长长吐了口气,俏皮的对陆凛眨了眨眼睛,“借我用用你的名号,不介意吧?”
陆凛微不可查的挑眉,“荣幸之至。”
下次如果能用他的名号牵扯住她,那就更荣幸了。
他缓了神色,“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把母亲的尸体送回楼家。”虞芙沉目光沉沉,也预料了前路坎坷,“我现在没得选。”
“要么就是等死,要么就是找到楼家还能搏上一搏。”
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不清楚,嘉帝和徐英他们都只是一知半解,很多东西还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做不得真。
三大家族究竟想做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可三大家族却能轻易给她下套。
她不懂自己的优势和劣势,为今之计,只能借助楼家的力量。
至少能弄清楚楼氏女子究竟有什么本事,煞毒真正的作用是什么,有点东西傍身才能活下去。
从上次上李毅身的事可以看出来,三大家族本事很邪性,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对付的了的,存活两百多年不倒的三大家族,绝不是传言的那个样子!
牵扯到楼氏女子十六岁后有逆天改命的本领,不难猜测与她旗鼓相当的三大家族,也十分不简单。
陆凛没有意外的点头,“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他也该安排一下手头该交代的事。
看他一副随时准备出发的样子,虞芙沉惊讶睁大眼睛,“你不会也要去吧?”
拜托,她这条路可不平安,来去一趟需要多久无法确定。
他可是摄政王,怎么能轻易离开朝堂?
“不可以吗?”陆凛担心无措的垂下眼睫,“可看不到小宝儿,我只能没日没夜的处理事情才能让自己不去想你,我怕我撑不到你回来的时候……”
说着怯生生抬头看她,欲语还休的神情。
虞芙沉咬着后槽牙发酸,“你这是在威逼我吗?”
“怎么可能?”他无辜的摇头,“喜欢一个人就要坦诚相待,小宝儿也不希望我谎话连篇吧。”
厚着脸皮捂着胸口开始咳,“唉,我只要想到小宝儿不在身边,身子就不舒服。”
“是吗?”虞芙沉怀疑的眯起眼睛,“我怎么觉着你在装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