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墨没有犹豫,从地上捡起一根水火棍,对着尸体就要打下去。
“哎呀,你们怎么对人家一个弱女子如此狠心呀?”
突兀的一道声音突然在内衙响起,女人娇柔如水的声音似乎能酥、软了人的骨头。
“谁!”严墨戒备的竖起水火棍,挡在了陆凛和虞芙沉面前。
其他侍卫更是眼疾手快,抽出腰间长刀一致对外,围成一个圆,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他们圈在里面。
“怕什么?”女人笑盈盈的从内衙走出来,一袭红衣赤着足,缓缓地拾阶而下。
虞芙沉惊了一下,“杨凤!”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是杨凤。”陆凛眼神如刀,轻轻摘下白玉扳指,“是刚才被烧死的红衣女人!”
她的声音和姿态,包括说话的语气,都与刚才那个红衣女人一模一样。
他们恐怕遇到了在皇宫中一样的情形。
杨凤被红衣女人上身了!
虞芙沉陡然起了一身热汗,抽出银扇握在胸前,警戒的看着她一步步靠近,“她到底是人是鬼?被烧成那样还没死!”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因为没有人知道。
这样怪异的情况让所有人都头皮发麻,但是又不能退缩。
哪怕是用血肉筑墙,也不能让她出去祸害百姓。
越铃看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捂嘴咯咯的笑,“放心,我这个人不像你们那么残忍,我会很温柔的。”
细柔如水的声音,夹杂着几分残忍的天真,直听得人后背发毛。
陆凛把扳指放在怀里,一步上前,“颖州不是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方!你想要什么?不如与本王谈个交易如何?”
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眼神。
“原来是个王爷呀。”越铃确实惊讶了一下,下一秒直接闪身过去摸着他的胸口,没有骨头似的往上靠,“王爷可真够绝情的,到现在还想欺骗小女子呢。”
她跟唱戏腔一样拖长着声音,责怪中带着怨念,像依依呀呀唱着戏的悲情女子。
陆凛微惊,一掌朝她胸口拍了过去。
越铃在咯咯的笑声中如烟一样消散了身形。
她跃到半空,红色的细纱裙子在风中摇曳,像一朵美丽但会食人的花朵。
“王爷对小女子这样心狠,小女子可是会伤心的呀,小女子一伤心就喜欢见血呢。”
她嘴上说着俏皮话,却伸出一双厉长的黑色爪子,身子如疾风一样,在最外层的侍卫中间穿梭。
等再停下来时,黑色的长甲已经染红了鲜血,正一滴一滴的顺着指尖往下掉。
细碎的皮肉被她送到嘴里舔食干净,一边咀嚼一边露出享受美味的表情。
虞芙沉心里“咯噔”一跳,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望向她面前的侍卫。
就见他们手里的长刀‘匡当匡当’的掉在地上,睁着大大的眼睛,像木桩一样直直的倒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其他侍卫吓得连连后退,就连陆凛这样手段不善的人,都惊的变了脸色。
伸手把虞芙沉藏在身后,扬高声音冷喝道,“拿下!”
严墨带头抽出长刀,飞鹰一样半跃身子,对着越铃迎面砍了下去。
其他侍卫训练有素的配合他,从各个刁钻的角落砍向她的四肢。
女人顶着杨凤的模样冷冷一笑,突如其来的一阵怪风让她长甲迎风暴涨,一爪子下去就像黑夜劈开的闪电,亮而骇人。
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闪避!
她的神情却像闲庭散步似的,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可一爪子下来却要了三个侍卫的命。
陆凛飞身上去,两只脚稳稳站在她肩膀上,狠狠用力把她整个人往下踩。
虞芙沉也挥着银扇上前,上扇子的缝隙里甩出数十枚毒针刺入她的胸膛。
几方人马车轮战对上她,还是让能让她露出一丝一毫的慌张。
越铃笑容冷了下来,抬手一根根的拔掉胸口毒针,似笑非笑抬头看着虞芙沉,“小女子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些?”
她的眼神太过可怕,虞芙沉后背发毛,暗叫一声不好,闪身避开。
就见越铃眨眼间已到了她刚才站的位置,霹雳的一爪子下去,带着五根线一样的亮光,让人生出一种头皮炸开的恐惧感。
“呵呵。”她冲虞芙沉笑了一声,脸上带着猫捉老鼠的促狭,“你躲得掉吗?”
不紧不慢的往她的方向慢慢走去,秀美的足踏在刚才烧得黑黑的地面上,衬得十分洁白耀眼。
虞芙沉遍体生寒,紧紧握着银扇做出攻击的姿势,头上的热汗却瞬间浸湿了她的头发。
陆凛站在越铃肩上,趁她快要出手之际,突然跳到她身侧,双脚用力踹在她腰侧,把她整个人踹得往旁连连走了两三步。
越铃满不在乎的掸了掸腰侧的灰,笑得十分恶劣,“王爷很在乎她呀?”
她故作天真的抵着下巴,“可是小女子最喜欢看有情人生离死别了,王爷不如满足一下小女子?”
她话音刚落,人已如鬼魅一样急刮向虞芙沉,黑色的长甲闪着墨亮的光泽,眨眼间就要刺入她的胸口。
就像突然的慢片段一样,刚才连她人影都看不到的虞芙沉,这会却能看清她恶毒的笑,能看清她指甲上的铃铛花纹。
她耳朵里听到谁在恐惧的叫她的名字,侧头望过去,就见陆凛疯了一下冲过来,满眼的绝望。
心头剧烈的痛了一下,一种从来没有过感觉让她胸口有种澎湃的热海。
求生的本能就像按下了开头键,她下意识的扬起手中银扇,狠厉朝越铃手腕划下去。
“啊!啊……”
一阵惨烈的痛嚎陡然冲破天际,吓得虞芙沉身子一抖,有点意外的睁开眼睛,就见越铃抱着血流如注的右手痛得一步一步往后退,踉跄得快要站不稳。
惊异的去看手中银扇,就见扇面上沾了些许黑色的血液,银光一闪那些血迹就像被吸收了一样,光洁如新。
懵懵的看向急步而来的陆凛,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探着头去看痛不欲生的越铃。
越铃直到退到石狮子上才停了下来,咬牙切齿的看她,“你怎么会有破魂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