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一句话的事儿,便撤了沈毓的内侍,更是将给他治伤的责任推给了太医院,让他没机会再来找宁落落。
彼此的差距由此可见。
沈毓心里压着一股气,明明他已经坐上了至高无上的皇位,可还是总被沈渡压一头。
此刻,沈毓才能切身体会父皇承受的压迫感,原来竟是这种滋味。
沈毓咬着唇,没占到便宜,更不敢和沈渡共处,没说几句话,便狼狈离开。
出了摄政王府的大门,沈毓并没有直接回宫里去,而是一拐弯去了天下阁的总店。
他直接上楼去暗阁找程天旭:“舅舅。”
程天旭正在喝茶,瞧见是他来了,也没起身,随意一拂手道:“来坐。”
沈毓闷不吭声的坐下。
程天旭一边给他添茶,一边扫了眼他的脸色:“当了皇帝还有人给你气受?又是沈渡?”
沈毓握着茶杯,恨声道:“他一句话就换了朕的内侍,到底朕是皇帝,还是他是皇帝?要不要朕这皇位让给他坐!”
程天旭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沈毓立马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眸闷不吭声的喝了一口茶。
当了几天皇帝,脾气倒是见长了。
程天旭放下茶杯,侃侃而谈:“沈渡的势力是从你父皇那辈就开始养起来的,早已根深蒂固,你才继位半月而已,手下多是借助沈渡的势力。
朝中地位不稳,你想翅膀硬起来,还早呢。”
沈毓气道:“难道朕就只能做一个傀儡皇帝吗?”
程天旭老神在在道:“莫慌,沉住气,朝中那些老家伙也未必都服沈渡,你个个击破,归为自己的势力,扳不倒沈渡也能闹他不痛快,等拿到他手中的神杀军,你就算熬出来了。”
沈毓咬着牙,也只能这样了。
没几天,朝中便有人递折子参了沈渡一本,说他独揽大权,架空皇帝。
居然让堂堂一国之主,小小的一点烧伤拖了一个月之久!
分明是摄政王刻意苛待新帝,不让太医给皇帝治伤!
沈渡这次也没忍着,直接将沈毓的内侍官揪出来,当众说出实情。
内侍官在大殿上哆哆嗦嗦供出了皇帝讳疾忌医,捂着伤不让太医诊治的事实,才堵住了悠悠众口。
但还是有不少异样的声音,说正是沈渡独权干政,才逼的新帝没有可信之人,连个御医都不敢用,生怕哪天就被暗杀了。
不过这种声音从先帝那一代就没断过,拿不出实证,沈渡根本就不搭理。
下朝之后,有官员往沈渡这边看,小声议论道:“你有没有发现,摄政王最近气色特别好?”
“何止气色好,听说王妃有喜了,他可不人逢喜事精神爽?”
“钦天监预言摄政王克妻克子,如今看来,星象之说也不可全信……”
沈渡下早朝回来时,宁落落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扒拉着手指头算日子。
她来姨妈了,没怀上。
眼看着这假胎都要拖到两个月了,宁落落还没怀上,心里十分着急。
她给自己坚持了觉得自己没问题,应该是能生的。
正好看见沈渡回来了,她不由一个激灵,想起历史上沈渡无妻无子的结局。
难道是沈渡不能生?他这辈子注定没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