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落落严肃起来时,眸光锐利,多少有点震慑人心。
明珠往后一缩,小声道:“还不是殿下……听说受了伤,明玉郡主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三天三夜,方才哥就是想进宫看看的。”
“照顾了三天?”
照顾了三天还没好,看样子沈渡的问题挺严重。
明珠点了点头,一脸同情又惶恐的看着她。
知道明玉趁她不在,在沈渡面前献殷勤,孤男寡女,整整三天,宁落落能忍得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珠总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宁落落对她的态度不由冷淡了些。
“知道了。”宁落落上马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她这边刚走,明珠就一路小跑回到房间,然后写了张纸条塞进信筒,走到窗口将信鸽放飞。
亲眼看着信鸽飞出郡王府的范围,她才心情躁动的将放在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
是一个小瓶子,里面是她收集的宁落落的血。
她在茶杯里倒上水,将两瓶血倒进去,看着碗里的景象惊恐的皱起了眉。
……
宁落落纵马疾驰,此刻的她并没有意识到,隐蔽的角落里正有一支箭头瞄准她的方向,在阳光映照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阿倦接到消息,宁落落一定会从这条路经过,所以他埋伏在这里。
他已经瞄准对方很久了,深寒的箭尖追随着马匹移动的方向,却迟迟没有放手。
事实上,他很紧张,握着弓弦的手在微微发抖,他担心这一箭无法命中。
阿倦抿了抿唇,能尝到一抹咸涩的味道,是他出的冷汗。
垂眸扫了一眼系在他手腕上的手帕,那上面还染着点点滴滴已经凝结成褐色的血液。
那是他姐姐的血。
宁落落不死他姐姐就得死!
阿倦咬了咬牙,手上青筋暴起,叟的松手,羽箭势如破竹!
他是北安最好的箭手,百发百中,马上的人应声掉了下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尘土飞扬。
似乎没命中要害,宁落落捂着肩头的伤口,从地上爬起来,十分警惕的往隐蔽的地方躲。
她大概能猜到暗箭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这条路偏僻,如今城中查得严,就更没有什么人经过了。
阿倦有恃无恐的挡住了宁落落的出路,见她还能抬头看他,暗暗松了口气。
他半蹲下,盯着宁落落的眼睛,挺开心的笑了下:“好久不见。”
宁落落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抬手看了眼满手的血,肩头只是皮外伤。
呵了一声,她摊牌了:“这见面礼有点大。”
阿倦敛了神色,沉下脸。
她这张脸可比扮丑的胖橘好看多了,可他宁愿此刻看见的是胖橘,至少他对着那张脸下不去狠手。
而现在的她,只会时时刻刻提醒他,她是摄政王妃,和沈渡是一丘之貉,是害他姐姐的罪魁祸首!
“骗人很好玩?”阿倦笑的讥讽。
宁落落坐起来,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提心吊胆了这么久,真正撞上了倒也没想象中那么害怕:“我没想骗你,爱信不信,你当初也没说你是北安人。”
阿倦抿着唇,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他站起来,伸手拉起她的手臂带她走。
“待会儿你的尸体就会出现在护城河里,会有人把你打捞起来然后送到沈渡面前,我猜那时沈渡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他低低笑了声,特意看了眼宁落落的神情:“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