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宁落落擦干净手,将毛巾扔在一边。
回眸便看到沈渡在研究免洗消毒液的泵头,好像在想办法将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沈渡微微蹙着眉头,有点认真,刚才他看宁落落用的时候,这东西像雾一样飞出来,怎么到他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帮你。”宁落落顺手接过消毒液:“手伸出来。”
“这个要往下按。”宁落落将消毒液均匀的喷在沈渡手上,然后教他七步洗手法。
“手心、手背、双手交叉、指间、拇指、手腕、手臂、到肘上10厘米……”
被两人完全忽视的夜东风完全插不进嘴:“……不是,我爹到底怎么样了啊?”
“你爹?”宁落落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脸震惊的样子,她方才光顾着怎么说服沈渡救人了,根本就没注意夜东风说了什么。
原来她刚才救的人是烈而可汗啊!
沈渡侧眸看了夜东风一眼,然后举起消毒液呲呲冲他喷了两下。
被喷了一脸消毒液的夜东风,竖起手指头,大无语……
沈渡你丫的变了!
夜东风好怀念,曾经那个不苟言笑,老和尚入定一样的沈渡到底去哪儿了?
刀疤脸正在检查可汗的情况,还有气,就是怎么叫都不醒。
刀疤脸不敢放松,又掀开可汗的衣服一看,只见肚皮上果然盖着一大块纱布!
他气的骂骂咧咧说着听不懂的话,跑过来拉夜东风理论。
刀疤脸有点怵沈渡,方才都没怎么见他用招式,便让自己毫无招架之力,于是只能拉夜东风理论。
夜东风听完他说的,又吃了一惊:“我爹肚子上开了个洞?”
说完他又下意识的看了眼托盘里血糊糊的东西,这真是他爹的东西。
宁落落咳了一声,本以为大胡子是烈而国的将领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可汗。
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他们了解一些情况:“没错,这是可汗的病灶所在,一经切除就不会再犯病,对了,为了杜绝后患,我顺便把盲肠也割了,不用谢我。”
宁落落微笑,还觉得自己挺有理。
夜东风却惊的连嘴都合不上了,幸好师叔听不懂中原话,不然一定会掀桌子。
他好半天才组织好语言,强迫自己要镇定:“……不是,落落我平日待你还不错,你就别耍我了……”
人身上长的东西都是有用的,不然长它干什么,这身上少个部件那人还能活吗?
沈渡悠悠道:“阑尾在人身内和你的指甲头发差不多的作用,除了会发炎没什么好处,没了就没了。”
宁落落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转身上一边去,留沈渡说服家属。
在这个时代,开刀几乎是天方夜谭,怕是她嘴皮子磨破也不能让他们信服,干脆让沈渡解决这麻烦事儿吧。
夜东风果然难以说服,扣着沈渡不让他走:“你什么时候改行治病救人了?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还有心疾呢,是不是把心刨了病就好了?”
夜东风说话甚少戾气如此之重,他怕沈渡当真,特意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冲他眨了下眼睛,然后瞄向刀疤脸的方向。
刀疤脸听不懂他们的话,但看夜东风脸红脖子粗,确实在据理力争,他才没有愤怒到将外面的烈而人全叫进来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