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泊霆会有这等好心？
凤九姝不信。
看他的脸色，昨夜被她捉弄之后，他似乎也没放在心上，竟丝毫不提。
凤九姝端起茶，一面喝一面想，如今两人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纵然他看自己不顺眼，怕是也没办法发难。
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马车在城里走了没多久，便停了下来。
外面莺声燕语，热闹得很。
“大爷，来玩呀，小红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爷，您的手别四处乱摸，人家会害羞的嘤嘤嘤。”
“爷快请进，这次特意给您留了上好的茶叶。”
凤九姝愣了一下，倏地掀开帘子，发现眼前一块巨大的牌匾，上书“青红院”三个大字。
姑娘们花枝招展，笑容妩媚地迎来送往。
她要是再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便是傻了。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有些疑惑。
赵枭将一块丝巾扔给她，“蒙上脸以后再跟我下来。”
说罢，他率先撩开帘子下车。
姑娘们立刻热情地围了上来，瞬间簇拥着他朝楼内走去。
凤九姝默默跟在后头，众人都以为她是赵枭的随行丫鬟，倒也没人在意她。
进了其中一间屋子以后，赵枭挥袖让她们退下，没过多久，一抹身影悄然现身。
“烟罗见过王爷。”
一个抱着琴的女子，正缓缓行礼。
凤九姝仔细打量，发现这女子生得十分妩媚，仿佛天生一双含情目，一身薄纱白衣，双臂间挽着一段绿色飘带，身段婀娜多姿。
别说是男人了，便是她这样的女人见了她，也要恍惚一下。
“起来吧，”赵枭随意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去拿两套男装过来。”
烟罗轻轻看了凤九姝一眼，似乎猜出了她的身份，神色对她变得恭敬起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看着烟罗退出去，凤九姝挑眉，“青红院原来是王爷的地盘。”
赵枭抬起眼皮子瞥了她一眼，“赵允延能开一个醉仙楼，本王就不能开一个青红院？”
凤九姝缄默，这两处都是便于收集消息的地方，这俩人不愧都姓赵。
说话间，烟罗已经把男装送进来了，颜色素淡，不显眼，正适合出门。
当着她的面，赵枭径直换起来。
“你……”她转过身去，“你怎么也比避着我点？”
赵枭懒洋洋道：“以前在军中，我换衣服也是当着众人的面，有什么好避开的？”
凤九姝愣了一下，赵泊霆何时打过仗？她怎的从未听说过？
“你若再不动，本王不介意亲自帮你换。”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凤九姝急忙抱着衣服，去到屏风后面换好。
等她走出来的时候，烟罗拿着一张人皮面具，正往赵枭脸上覆。
顷刻之间，一张陌生面孔出现在了她面前，平平无奇到任谁都不会多看一眼。
烟罗拿起另一张面具，冲凤九姝笑道：“王妃如此绝色，若是不遮掩一下，怕是会迷倒不少人呢。”
凤九姝接过面具，指尖触摸了一下，似乎是以某种类似人皮的材质所做，与人的肤色相比，几乎能以假乱真。
她对着镜子戴上，很快，镜中的自己也变得陌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