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走出门口，一群侍卫们涌上来，齐刷刷抽出剑。
赵枭淡笑，“李大人这是要杀本王灭口？”
“是你们逼我的！”李成德嘶声道，“你们何苦要来秋庄？今日放你们走，便是置我于死地！与其我落得个满门抄斩的地步，倒不如你们先上路！”
他一声令下，侍卫们便一层一层地扑了上来。
赵枭目光凌厉，来不及细想，伸手便将凤九姝护在了怀里。
她怔了一下，这熟悉的怀抱……
“都给我住手！”一声厉喝响起。
禹元挟持着慧儿出现。
侍卫们犹豫地看向李成德，等待他定夺主意。
李成德咬了咬牙，眼睛赤红，似是在做激烈的挣扎。
“让开！否则我就杀了她！”
禹元的刀越发靠近慧儿的脖子，只需轻轻一划便能让她血溅当场。
犹豫之间，一只洁白的鸽子自空中飞来，停在了李成德胳膊上。
他咬了咬牙，匆匆解开鸽子上的字条，须臾之后，李成德艰难地下定决心。
“抓活的！”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赵枭与凤九姝被关进地牢，禹元也被推了进来。
凤九姝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李成德知道你狠不下心，才会下命令，你好歹也该割破个口子吓唬吓唬他。”
禹元一脸老实，“属下不笨，属下知道王爷和王妃故意激怒李成德，等着他亮出最后一步棋，属下也要和你们一起留在这里。”
凤九姝扶额，好吧，既然三个人一起进地牢了，也只能静待李成德的反应。
黑漆漆的地牢里，隐约泛着潮湿的味道，不知道哪里窜出一只老鼠，从凤九姝脚下经过。
她惊得差点叫出声，手上一暖，却是赵枭握住了她的掌心。
黑暗中，虽看不清他的脸，却能闻到他身上令人心安的味道。
他没有说话，可凤九姝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护着他。
即便他并不真心喜欢她。
“睡吧，有事我叫你。”
仿佛知道她睁着眼睛发呆，他喟叹一声，将她的脑袋也按进了怀里，双臂收拢。
水滴的声音落在牢里，就在这温暖的怀中，凤九姝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沧海桑田，又是另一个故事。
大雪纷飞中，伫立着一个红衣女人，她站在城墙之上，静静看着远方。
“快抓住那个妖后！”
杂乱的脚步声踏着雪而来，顷刻间已来了一大帮人。
内侍们分开，为首的大臣指着她怒斥，“妖姬祸国！今日你若是识趣，肯从这城楼之上跳下去，我便保你一具全尸！”
红衣女人红唇微勾，乌黑长发随风而动。
她一步一步从高台上下来，朝着他们走去，艳丽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
“本宫站在这里，是为了眺望前去打仗的夫君，不是为了自杀，本宫没有做错事，为何要跳楼？本宫不但不想死，还要好好活着，等夫君班师回朝的那天。”
大臣脸上的胡子气得不停抖动，他指着她怒道：“来人！给我把这个祸水打入大牢！严刑伺候！”
熟睡中的凤九姝浑身颤了一下，神色痛苦。
她不知道那个红衣女人是谁，可那女人受刑时的每一寸疼痛，都仿佛出现在了她身上。
凤九姝呢喃着抱住自己，“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