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儿紧紧蜷缩在床的角落，一双眼睛偷偷摸摸地打量凤九姝。
她身形瘦弱，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本该是长肉的阶段，可脸上却毫无光泽，干瘪得像一具被吸走魂魄的躯壳。
“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你们先出去吧，我单独跟她聊。”
赵枭皱眉，他并不放心眼前这个少女，她看起来精神不太稳定。
“我让禹元留下。”
“王爷别担心，一旦出事，我会叫你们进来。”
赵枭不再坚持，神色淡淡地将门带上。
凤九姝重新将视线放在慧儿身上，见她指尖死死地攥住掌心，硬是将自己弄伤，她心生怜惜，伸手握住她的手。
“慧儿是吗，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她将桌子旁的糕点端来，“喜欢什么，随便吃。”
慧儿警惕地看着她，眼神触及到盘子里的红色玫瑰糕，忽然眼神慌乱，狠狠抬手打翻了盘子。
“鬼啊！不要！”
门外，赵枭眉头轻微褶皱，克制住想要闯进去的心情。
看来，慧儿必定是看见了什么，遭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凤九姝像哄孩子一样，耐心道：“慧儿，这世上没有鬼，你要是不信，可以伸手碰碰我。”
“不，有鬼，他们聚在一起吃人，我看见了，我全都看见了，就在山脚下……”
慧儿嗓子里发出刺耳的哭声，她捂着脑袋，忽然瞪大眼睛，狠狠扑向凤九姝，掐住了她的脖子。
“杀了你，我杀了你，你就不会经在我梦里吓唬我了！”
“砰”的一声，门开了，赵枭将凤九姝从她手下拉开，瞥见她脖子上的红色指印，他脸色阴沉。
眼看慧儿失心疯地再度扑上来，赵枭出手如风，一掌将她击晕。
“疼吗？”他凝视着她，神色有些懊恼。
早知道，刚刚就应该呆在屋里。
“我没事，不过我想，我应该猜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凤九姝看向赵枭，“我们去见李成德。”
前厅里，李成德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定。
听见脚步声，他没有起身，只是脸色蜡黄了几分。
凤九姝语气凝重，“李大人，事到如今，你不该瞒我们了，令千金的疯病究竟是怎么得的？秋庄失踪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与她所说的鬼有关？”
李成德惨笑一声：“你们来秋庄，果然是为了此事，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们会发现。”
赵枭眯起眼睛，语气冰冷，“秋庄每年失踪的那些人，是否与居安有关？他在密谋什么？李大人若是把女儿放在心上，就不该与虎谋皮。”
此时，天色已经亮了，李成德的神色反而变得出奇的镇定。
他苦笑一声：“王爷，你不该来，纵使你知道了国师大人的大业，又能如何？如今国师大人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你若是识时务，自当与我一起为国师效力。”
“看来国师做的这些事，是瞒着皇上的，若是皇上知道，李大人效力的是国师而非皇上，不知心里该作何感想。”
凤九姝笑吟吟嘲讽完毕，便轻柔走到赵枭身边。
“王爷，不如我们将今日的所见所闻，全都禀报给皇上，到时候可有得热闹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