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地牢里恢复了宁静，赵枭才睁开眼睛，手心里满是汗。
他知道刚刚那个女人不是凤九姝。
与他朝夕相处的女人，他如何不识？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也足够令他分辨出真假。
“凤九姝，但愿我不在王府的日子，你能平安无事。”他喃喃说道。
……
“王妃，大事不好了！”
一清早，王府里就炸开了锅，管家急匆匆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说着听到的市井传言。
“今儿早上，我听说王爷被人抓进了大理寺，还有人看见大理寺有御医进出，据说进去的时候衣服干干净净，出来的时候袍子上都是血，那血就是王爷身上的……”
凤九姝冷静地打断他的话，“你可曾亲眼所见？”
管家愣了一下，挠了挠脑袋，“这倒是没有。”
“那就是了，这段时间，无论外面有多少流言蜚语，都不许胡乱传播，府里的人该干什么就继续干什么，谁若是敢再乱嚼舌根，家法处置。”
她这么一说，管家心里倒是安定了许多，于是急急退下，打算将流言摁住。
“主子，难道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长安忧心忡忡地问。
凤九姝眸光低垂，轻轻抚摸着袖子上的暗纹绣花。
“我听说，大理寺卿沈寒与黑甲军的萧炎，是拜把子的好兄弟？”
“正是，他俩当初都是考的武举，据说还是同一期呢。”
凤九姝若有所思，看来，她得托萧炎的关系，想办法进一进大理寺了。
……
今日萧炎不当值，平日休息的时候，他喜欢一个人去河岸边坐坐，偶尔会带一坛酒，就在无人的地方枯坐一整天。
他选的位子极好，通常都不会有人来打扰，可今天偏偏有人不识相，扰了他的清静。
“喂，你旁边我可以坐吗？”清脆的声音响起，对方也没经他同意，就坐下了。
萧炎皱眉，本能地回答：“不能。”
等他抬起头来，剩下的话全都咽进了肚子里，，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那张脸，他曾经在梦里见过很多回，他曾想着，若有朝一日能亲眼见她一回，说出心中的话，这辈子便再无遗憾了。
“萧大人在想什么？”凤九姝娇艳的脸上，带着轻松笑意。
萧炎从梦中醒来，将理智拉回，他冷冷道：“王妃还是速速离去吧，免得有人看见你我呆在一起，惹出流言蜚语。”
“你我清清白白，只是恰巧喜欢同一处风景，为何不能坐在一起？”
凤九姝也随身携带了酒，她仰头喝了一口，指了指河岸对面的一处废宅。
“听说那里曾经是凤家的旧宅，已经很多年没人去过了，凤家当年在京城中权势滔天，没想到到头来，竟会沦落成如此凄凉的境地，听说凤家的几位小姐也都没有好下场……”
“够了！”萧炎怒气冲冲地打断她的话，“凤家的事与你无关！”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冲动，凤九姝扯了扯唇角，默默笑了，本以为他已经身居高位，要比从前沉稳，原来，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孩子呀。
她不顾他的怒火，自顾自道：“听说凤家三小姐曾与你有过旧交，所以你才会常常来这里，看着凤家发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