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硬朗线条,让景柔面色僵硬了一下,
手中的烛火不断地跳跃着,在提醒她,这件事是真的,
她打了半天的人是沈溪,不是什么小偷小贼。
“这不会打坏了吧?”景柔连忙放下烛台到一边,将这人彻彻底底的翻了过来,
那张冷硬的面庞上满是被殴打的痕迹。
她探了探沈溪的鼻尖,还有微弱的呼吸。
“还好没死,不然上哪里找人赔钱。”景柔松了口气,随后将人抱回了床上,为了防止打出问题,她还特意探查了一下脉搏。
只是太累了昏睡过去而已。
好好休息就没什么事了。
至于脸上的痕迹,身上的痕迹,景柔心一狠,就从自己的珍藏里面拿出一瓶白玉膏,仔仔细细的替沈时抹上。
等明天起来,这些痕迹都会消失的。
——
“好疼——”沈时捂着头挣扎的睁开了眼睛,眼前那熟悉的小院屋顶在眼前慢慢变得清晰了起来,随后一股昏天旋地的感觉扑面而来,他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
“你醒了?”景柔推开门,一脸惊喜的样子看着沈时,手中还端着一盆水和毛巾。
见他醒来过忙不地的说道,“你昨晚怎么睡在门口啊,还好我半夜起夜,否则你不得在外面冻一夜。”
沈时缓了缓,看着一脸关心的景柔,咬牙切齿,“我记得昨晚是被人打昏过去的。”
“谁?谁打你了?”景柔抓着他的手,翻来覆去的看,“谁打你,你跟我说!我替你报仇!”
沈时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眸,“打得是我的脸和我的头。”
景柔神色如常的替他检查了一下,“没有啊,没有被打的痕迹啊,你确定是被人打了吗?”
“我——确!定!”沈时吸了口凉气,他昨晚差点被打死了都!
能不确定吗?!
景柔从梳洗台上拿过铜镜放在沈时的面前,“诺,你真的没有被打,昨晚我起来的时候,就发现你在门口了,你想想要是被打,外面的容七会不知道吗?你肯定是睡迷糊了!”
沈时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真的没有一丁点被打的痕迹,见景柔这幅模样,哪里不知道肯定是景柔做了什么手脚!
他忍着怒气,将铜镜扔在一边,往床上一躺。
这女人居然打了他还不认账!
还要装无辜!
更关键的是,这个女人在他的耳边喋喋不休,
“你又欠了我一次,要不是我把你捡回来,你今天铁定要冻着凉的。”
沈时:“……”
把死的说成活的,也只有这个女人了。
“沈溪、沈溪,”景柔推了推他的身体,狐疑道,“你昨晚为什么要躺在门口?你不是有事吗?处理完了?”
“嗯,”沈时闷闷的应了一声,想想自己回来的目的,他翻了个身看着景柔无辜的双眼,认真说道,“我事情都处理完了,现在就专心在濉溪县陪着你们。”
景柔摊了摊手,“那很抱歉,我们过几日会离开濉溪县了,要去风城。”
“为什么要去风城!”沈时坐了起身说道,“就为了那个渣男?你之前都说他死了,那就当他死了啊!”
景柔翻了个白眼,“你知道我要去风城的目的,还在这里装不知道。”
“我……”沈时语塞,他只是没想好该怎么说这件事而已。
“风城我是一定要去的,但是是为了跟那个人彻底断了关系,”景柔叹息一声,没办法,在大林,沈时几乎就是大家心中的神,要是那天沈时发现自己有个儿子在外,跟她抢,她拿什么抢?
直接弄死吗?
景柔摸了摸下巴,这也不是不行,就是到时候得带着两个孩子浪迹天涯了。
沈时莫名感觉浑身一寒,像是被人盯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