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心的跟随着这个脸色蜡黄的男人,看着他跟市集上所有人避让,生怕再跟人接触的模样。
程才越发的觉得,这个人八成就是白士他们口中的人了。
虽然没想通为什么白士明知道有这种人在,但是却不知道在哪里。
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能够在讨好沈时的路上更近一步,这就是个巨大的改变!
万一以后因为这件事,他们程家跟沈家和解,然后再次入了陛下的眼,程家岂不是又要平步青云了。
再往好处想想,自己也能得了陛下的青睐,拿到个一官半职。
他们程家就能一直传承下去。
想想都觉得前途无量!
程才正美滋滋的幻想着,忽然脖子间一凉,散发着寒芒的剑刃正对着自己,
只需要微微低头,就能割破自己娇嫩的皮肤。
他当时就被吓死了,颤颤巍巍的安抚对方,“大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吗?”
蜡黄脸色的男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眼里闪烁着阴毒的狠厉,声音嘶哑却让程才有些熟悉,
“你为何跟着我?”
说话间,拿着剑威胁程才的人手腕轻轻一抖,锋利的剑刃就在程才的脖子间划破一道血痕。
这是来真的啊,
程才吓得瞳孔微微一缩,呼吸都屏住了,
果然,沈时想要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他后悔自己一个人跟着了,
可这个时候她靠不上沈时,只能靠自己,脑子里一片混沌,
“我我我……”但是好在他经常骗自己老爹,借口张口就来,看着蜡黄男子就底气上来,“你是不是偷了我的荷包!”
蜡黄男子:“……”
要不是面前的人是程奇的儿子,他早就将人杀了,哪里还会在这里跟他多费口舌。
“在下并没有偷你的荷包。”
程才气哼哼说道,“你说没有就没有?你让我检查一下,要是真没有才算!”
持剑男人看了一眼蜡黄男子,眼神眯了眯,想问是否直接杀了。
这股浓烈的杀意让程才更加害怕,但他此刻已经没有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胡搅蛮缠,
“我看你脸色蜡黄跟有病似的,说不准为了钱出来盗窃,本公子钱有的是,但是不喜欢被人偷,不过看你现在还挺有诚意,本公子就原谅你这一次了!”
他说着就想退后一步,远离脖子间的剑,
但他退后一分,剑刃逼近两分,温热的血从脖子间流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偷了本公子的钱,还想杀人灭口不成!”程才怒了,指着蜡黄男子就愤愤不平,“你要是在这样,本公子要喊上家丁跟你好好的理论一番!”
蜡黄男子眼睛眯了眯,他一直在观察程才的神色。
见他在说被偷钱包的时候,不似作假,
才慢慢收回眼神,
“不是在下偷得,程公子不必跟在下如此纠缠。”
说罢,手微微抬了抬,持剑的人识趣的将剑收了回去,一言不发的站在蜡黄男子的身后,眼神依旧不善的盯着程才,大概只要对方再继续下去,他会直接杀人。
程才心中越发的确定对面的男人,就是沈时要的人,
但当下他最重要的就是从这里逃出去,
“你态度还不错,这件事就算了,”程才嘴角抽了抽,目光不经意的从两人的身上掠过,然后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
“殿下,真的不用——”持剑男人眼里闪过一抹狠辣,右手画刀在脖间比划了一下,
他跟殿下在风城中的事情,一旦被传出去,必定会遭到陛下的疯狂报复。
所以,哪怕出现得人只是一个草包程才,
他也不敢放松警惕,
叶宣看着程才慌张逃走的样子,语气平淡,“让他闭嘴就好。”
侍卫连忙应是。
一路跑到了人多的地方,程才才缓过来这口气,
刚刚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一屁股坐在茶楼里,大口的灌着茶水后,他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怎么知道我姓程?”
程才瞳孔微微一缩,
霍然起身,朝着沈时的院子就跑了过去,
沈时的院子不远,但他体质不好,跑的气喘吁吁,一到那里就哐哐砸着门,
“开门,快开门。”程才激动的喊着,看到门开了一条缝,就迫不及待的钻了进来,竹筒倒豆子一般快速的说着话,
“沈时呢,他人呢,你们不是要找人吗?我碰见了,快,你们快去抓他!”
开门的人愣了一下,随后便带着程才前往将军的院子,
还别说,来到沈时的地盘,程才就感觉到了底气,腰杆子都直了几分。
等真的看见那病恹恹的身体时,底气也空前高涨。
要是那个身影没有抱着盆疯狂呕吐,
兴许沈时在他心中的形象会更加高大一些。
刚吐完,白士早已熟练的将酸水递了上去,然后代替沈时问道,
“程公子找到人了?”
他们不是在分开没多久吗?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人了?
程才点点头,迫不及待的说道,“刚刚在市集上碰到个病秧子,带个侍卫很吓人,”他伸了伸脖子,露出自己脖子间的伤痕,“他还知道我姓程,我估计就是你们想找的人,你们赶紧去抓人吧。”
要是晚了,他被人报复了怎么办?
沈时眼底闪过一抹深思,看了眼程才脖子间的伤痕,对白士吩咐道,
“带人去那边查探一下。”
不管是真的是假都得找一下才行。
白士应了声就朝着外面走去,至于程才就留在了院子里。
这也如了他的意,躺在沈时安排的侧院,美滋滋的想着自己一步登天。
“果然,打不过敌人,就只能加入。”
另一边,白士带着一群人,换了身刑部的衣服后,就朝着程才所说的地方过去。
鉴于程才并不知道具体的藏身地点,
刑部只能放出风声有个穷凶恶极的人逃了出来,让百姓们早早回家关好门。
叶宣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没有把这件事跟程才联系到一起,
只以为自己运气不好,阴沉着脸就带着人回到了院子里。
没过多久,远门就被人砰砰敲响。
“殿下——”侍卫手中的剑已经拔了出来,直觉告诉他,外面的人不是好惹的。
叶宣也眉头拧了拧,声音嘶哑,“先避开。”
这座院落是有明面上的主人林伯,他们只需要避开去地下通道,让林伯去应付便可。
等他们做完这一切,林伯才腿脚颠簸的打开了门,
“差爷,有事吗?”
白士犀利的眸子透过瘦弱的林伯,看向后方寂静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