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回到京城已经好几天,原本一切初夏的威风带着丝丝的暖意,她寂寥的心也微微打破了以往的一潭死水,可当看到满香院外站立的人影,她的眼眸还是迅速冷了下去。
莫清平转头的时候也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她由抽条了不少,可眸色间的凉意和那微微的消瘦却让她整个人带上了几分尖锐。莫清平的脚微微顿了一下,可还是向着她走了过去:“小七,为父……”
“父亲,您为何在这里?”
“我……”
莫清平一时间觉得被自己女儿堵的哑口无言,他能说他是来看她母亲的吗?若是如此,她心底止不住如何的嘲讽。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儿对自己有些不满,可她从来不会表现出来,自从丽婉离开之后她似乎都不愿意和自己做戏了?
“女儿还有事,先行告退。”
看着她说完便要离开,莫清平微微抿了抿自己的唇:“不用,我离开,这里是你母亲生前居住的地方,你没有必要离开。”
看着莫清平离开七娘向着满香院走了进去,本来看到他消瘦的身形她心里面也微微的苦涩,可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忘便能忘记的,母亲的去世大哥的消失不单单对自己造成了伤害,对他同样如此。
——可纵使这样又如何?这错误既然一开始犯下那么便没有翻盘的机会,从母亲去世那一刻都不愿意提及他,可看得出对于这个丈夫她的心已经死了。
“姑娘。”
秋叶看着姑娘自从进入满香院之后便开始寂寥的神情,轻声唤了她一句,好似要将她从神游天外当中唤醒。
听着她这声音七娘微微的向着她笑了笑,然后对着她挥了挥手:“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便出来。”
“是。”
望着她向夫人居住的房间走去,秋叶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最近姑娘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一些,刚才看到大老爷的时候她眼眸中的幽深并不全然是冷清还夹在着无奈在其中,可见对于这个父亲姑娘心里面也是彷徨着。
……
阴姨娘看着坐在一边练习字帖的六少爷,又淡淡地瞥了一眼云雅:“河涧王那边如何说?可有说何时让你进门?”
“已经和杨家那边商定日子了,据说杨慧今年开秋之前便会入河涧王妃。”云雅在说楚连城的时候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不过那东西案来去无影。
“杨家的女儿不是年前还被鬼魂吓到,怎么这病情好了?”
阴姨娘说的时候手指轻轻地敲了一下,年前的时候这京城也热闹的很,莫家的长媳难产而死,顾家的世子妃病痛而去,这杨家也没有讨到好,据说这杨家的大姑娘因为看到了鬼昏厥不行,不过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可这一时间传闻四起,据说当初太子谋逆另有玄机,这些人眼看事情败落齐齐陷害太子一家,这才保全性命。本来是无稽之谈,可奈何不少人却越来越相信这确有其事,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发生“
要知道莫家是当年莫侧妃的母族,而顾家当今的家主则是当初太子妃的胞兄,至于杨家则是太子的母族,故而这事情还真的带着几分邪乎。
——鬼祟?想到这里阴姨娘的嘴角轻轻的牵扯了一下,人们想到这东西也好,免得时不时便盯着自己。
“你也是一个没有本事的,居然不能让他先接你过门。”
当初楚连城可是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说他会对雅儿负责,可如今赶走了狼却迎来了虎,这杨家的女儿据说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那本事可按着宫廷里面的贵人培养出来的。
“是女儿无能。”
听着云雅这软软的话语阴莲也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这女儿是自己和那个男人唯一的骨血,她如何能不疼宠?可这楚连城必然是九霄塔上的金龙,跟着他女儿会成为人上人,而且两个人都心怡对方。
“日后过去绑着他便好,免得让杨家的女儿踩在脚底下。要我说这卫氏死的还真不是时候,若是等你出门她再死,那该是多好的事情。”
云雅抬眸轻看了阴莲一眼,然后飞快地低下了头:“可惜万事不能双全,等一等也无妨,再者说对于楚连城,女儿还是有信心的。”
“你能这样想最好。”卫
丽婉必须要死,否则自己如何上位,她就是想要借着这次的机会上位,不给自己平妻,那么她便要做莫清平的正妻,这谁也无法阻拦。
“娘亲,这事情还是徐徐图之吧!我发现二姨母似乎对于这事情还在观望的状态,她未必会劝着宣王府帮您上位。”
“你二姨母那就是小心谨慎惯了,在御家这么多年她既然能加御家的二老爷收服的服服帖帖又岂是一个简单的,而且你表姐又是如今宣王府二公子的正妻,这不管如何宣王府也会站在最我们这边。”
“可……”
“没有可是,你只需要将你想法不着痕迹地透漏给楚连城,我相信他为了提高你的身份会和老国公说的,只要老国公心里面有了计较这事情也算是成功了,你可别忘记莫家的中流砥柱已经不在了,他们在第三代里面没有培养起撑家业的人时,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女儿明白。”
“你能明白便好,莫士轩的死对我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那些人还在期盼着他回来,真的是过于高看他了,那密林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走出来的。”
阴莲说话的时候眼眸里面散发着狼一般的神色,那阴冷的模样让坐在不远处拿着毛笔玩耍的莫士凡微微颤抖了一下。
“外祖母和莫家老夫人是何关系,总觉得老夫人对外祖母似乎很是排斥。”云雅在莫家的时间也不算少,可她一直弄不清这二者的关系。
“什么关系?他们是亲姐妹,只不过老夫人是嫡出,而你外祖母是庶出……”阴莲想起两个人这复杂的关系也微微叹息了一声,母亲那就是一个人精,否则怎么会有今天。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