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姨姨~”
陆庭君牵着他的宝贝女儿,小姑娘扎着双螺髻,绑着红色的缎带子,嫩生生的,圆圆胖胖的,可爱的紧,尤其开口叫人的时候,简直能把人猛化了。
生女儿果真是好。
“汝汝,快来让表姨抱抱。”
扶箬同陆庭君女儿的名字叫陆玥汝,是陆庭君亲起的,在扶箬一干“百合招财”的名字中能取出如此好听的名字,实是不易。
可惜这小丫头才一岁,就已经初展露出了娘亲的性格,也是个嘴甜活泼的,刚刚会走路叫人,就已经将一府闹得鸡犬不宁了。
偏又是王府和陆府心尖上的小孙女,都捧在掌心上宠着,便越发像了她娘亲,天不怕地不怕的。
郑荆楚抱着玥汝,越看越喜欢。
芙清和郑肆宁看着玥汝,也是打心眼里喜欢。
他们郑家的血缘异常奇妙,生出来的孩子一个顶一个的可爱聪慧,偏又生的好看。
玥汝如此,文睿亦是如此。
郑荆楚牵过小侄儿的手。
“文睿,这是你玥汝妹妹。”
“玥汝妹妹好。”小文睿伸手拉起小玥汝的手,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玥汝,叫文睿哥哥。”
“文睿……哥哥。”
郑荆楚越看越满意,两个孩子相差不到一岁,如今瞧着便般配的很,她实在是心痒,不由得道,“若是玥汝同文睿长大之后两厢有情,朕便为两个孩子赐婚如何?”
“好呀好呀。”扶箬十分欢喜,“能得文睿这么一个可爱聪慧的女婿,我十分满意!”
陆庭君有些不情愿。
扶箬不由得斥责他。
“你啊你,当真是有了女儿忘了夫人,没良心的很。”
“哪里哪里,夫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罢了罢了,朕也是一时起意,若是两人各自有了有缘人,朕还能绑住他们不成?朕可不做那拆人姻缘之事。”说着,郑荆楚又瞧向郑肆宁夫妇,“肆宁,你同王妃也应当要一个小世子了,到时朕为几个孩子寻一个最好的学傅,几个孩子一同长大,何乐而不为?”
“皇姐,臣弟定当尽力。”
说完,几人又是一阵笑。
“对了,还有我们的小敦烁,如今也已经是大哥哥了,日后还要多多的教弟弟妹妹为人处世才好。”
几个人正玩笑着,翊王夫妇便到了。
“翊王,翊王妃来的正好,这御花园风景优美,内官可带翊王去男宾席那边,王妃不如坐下来同大家一种赏景乘凉。”
“谢皇上。”
魏如行拍拍王妃的手,二人分开。
“王妃请坐。”
翊王妃有些拘谨,听闻她也是魏如行即位之后为稳固皇位娶了的丞相之女,二人并没有多少感情,却也是相敬如宾。
“听闻王妃同翊王有一个四岁的女儿?”
“正是。”
其实女儿不是她同魏如行所生,是魏如行之前的侧妃生下的女儿,可惜侧妃福薄,难产血崩而亡,之后便一直养在奶母身边,后她成为皇后,瞧这孩子实在可怜,便养在了身边。
说实话,来京之时,她腹中也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儿女绕膝,必定是这世上顶幸福的事了。”
在御花园的亭子里聊了阵子,郑荆楚也不愿约束他们,便称自己坐的累了,要起身转转,顺势让大家各自转去了。
“表姐,你实话告诉我,先生是不是在宫里?”
“是。”郑荆楚没想瞒,毕竟此事迟早会公之于众,“你瞧见他了?”
“那倒没有,我瞧见魏行了,他老是去御膳房蹭吃蹭喝,来来回回的,路过御花园好几趟了。”
“深宫无趣,他也便只有这点乐趣了。”
“说来也是。”扶箬不由得叹气,“生在皇家,尤为不易。最近朝中都在传,说你将后宫的妃子都遣散出去了,还给了他们官职,让他们回乡娶亲,可是真的?”
“真的。”郑荆楚点头,“后宫中只剩下两位了。”
“皇上,此举不妥啊。”申素素将孩子交给身边的嬷嬷,有些担忧的握住她的手,“你方才坐稳皇位一年多,怎好如此?”
“嫂嫂,朕既不喜欢他们,也不愿像先帝那般辜负诸多人,又何必耽误他们一生呢?”
再者,她一个女子,不论纳妃多少,于皇嗣绵延都是无益的,后宫更没必要虚设嫔妃。
申素素叹息一声,想来也是这个道理,便由她去了。
“好在朝堂上百官还没有提及此事,皇上若想立后,还是要谨慎妥当些。”
“嫂嫂放心,朕会思虑周详的。”
原本百官对她这个皇帝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不信服的,她在朝中行事也多有为难,如今北魏收入囊中,南郑如今的国势可谓是天下里的独一份,不管是东面的东齐,还是西南西北各方的部族,都要依附于他们,不敢反上造次,也便只有她,超越前人之功,让南郑发展到如今独大之势。
朝中百官还指望着她能够令东齐归顺,一统天下。
如此她才算是真的称得上这南郑之主。
百官敬她信她仰赖她,她亦会令百官不辜负这番信任。
她自然会在最恰当的时候提出立后。
郑肆宁安顿好芙清之后,便同陆庭君一道去了男宾席,男宾这边多是畅饮作诗,一个个的对春花秋月倒是十分敏感,翊王坐在其中一位,安静喝酒,两个人走过去坐在他们旁边。
“翊王,听说你的文采绝佳,此情此景,不吟诗一首实在说不过去啊。”
“王爷见笑了,不过是拙作罢了。”
“翊王过分谦虚了,咱们谁不知道翊王博采众长,文学造诣登峰造极……”
众人一人一句恭维的话,愣是推着魏如行作了首诗。
芙清这边,她熟识的官眷不多,她们各自聚在一处,倒是只有她和翊王妃留下了。
她手中端着茶杯低头喝茶,翊王妃瞧了她两眼,不由得道。
“听闻十二王妃来自东齐,我自小不曾出过远门,听闻东齐多临海,风景秀丽壮观,不知可当真吗?”
“我自小在东齐东京长大,倒是常去海边,其实没什么壮观的。就是面前一片汪洋,耳朵里只有海风和海浪的声音,能静下心来坐整整一日。”
她太久没回去了,都快忘记海风拂面是什么感觉了。
“可惜没什么机会去瞧瞧了。”翊王妃有些惋惜,“到了京城,怕是一辈子都要待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