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桑德,其他人的玄机重甲,虽然受了重创,但依然可以使用。
桓阳生向前迈出一步,距离雷西的距离,近了一分。
“卢卡斯已经死了。”桓阳生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是,却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就是对玄力的控制力的展示,而控制力就代表着实力。
所有的士兵,听到这一声之后,眼神明显得有了一丝犹豫,他们已经在想,到底是要进攻,还是要后退。
桓阳生在雷西的眼中,看到了野心和欲火。
很显然,卢卡斯的死,并没有让雷西清醒过来。
雷西看着桓阳生,眼神忽冷忽热,就像火与冰在交融一般。
雷西不是不知道危险,但是,捉到两人的报酬,实在是太过惊人。
这就像是一个在沙漠中渴了三天三夜的人,忽然看到一杯清水,但是,清水中却有着剧毒,是一样的道理。
明知道喝下清水立刻会死,但是,很多人还是止不住地想要喝下去。
雷西微不可察地后退了一小步,身体也略有些后倾。
看到雷西的表现,桓阳生的眼中,有了一丝笑意。雷西后退的一小步,恰恰就是有人挡在了他的侧面。
“看来,必须要展示一些手段才行。”桓阳生知道,雷西还是不死心。
雷西手中垂下的战刀,离开了地面。只要他将战刀挥起,那么,战斗就将重新开始。落入到包围中的桓阳生与赛莱娅,将会成为凶狼团的目标!
桓阳生与赛莱娅二人,完全可以选择离开,但是,他们不会放弃血狮先锋营的老兵们,这也是雷西的筹码。
雷西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做出这个决定,将影响到他接下来的一切!
只是,桓阳生眼神一凛,轻踏地面,幻化为一道光影,不待雷西将战刀举起,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桓阳生的斩马刀,稳稳地搭在了雷西的脖子上。
“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刀快。”桓阳生微笑着说道。
雷西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凉意,冷汗浸湿了后背。
雷西没有想过,桓阳生的速度会如此之快。哪怕自己做了一些小动作,哪怕自己时时提防,却依然没能够避开桓阳生的追击。
“对我来说,”桓阳生看着窘迫的雷西,缓缓说道,“杀掉两千人,是一件麻烦事。”
桓阳生并没有说是不可能,仅仅只是说比较麻烦而已。
雷西身边的士兵,主动地开始后退。
“但杀掉一两个人,是很简单的事情。”桓阳生继续说道。
桓阳生的话,依然是清楚地传达到了每一个凶狼团士兵的耳朵之中。
“我的建议是,带你的人,立刻撤退。”桓阳生的话,并不温柔,而是带着命令的意味。
“当然,你可以不听。”
“这段话,我可以再告诉下一个接替你位置的人。”
桓阳生的话,听起来极为普通,桓阳生的语气,也并没有多少威胁的意味,但是,听在雷西的耳朵之中,却如阵阵惊雷,不断地炸响。
雷西现在是完全地清醒了,与真正强大的人作对,那只能是自取其辱。自己的那些小动作,根本就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如果雷西不撤,那么,死的就是自己,如果自己的继任者也不撤,那么,死的就是他们,以桓阳生的实力,想要消灭两千人,确实是需要大量的时间。
而且,这时间也会使得血狮先锋营的人,出现一定的伤亡。但是,相信在这段时间里,所有凶狼团的将官,都会被桓阳生一人杀得一干二净。
当然,前提是凶狼团的所有将官,都会如此执着。
而据雷西所知,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总会有人胆怯的,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将利益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
“算了。”雷西叹了口气,下定了决心,“有钱挣,也得有命花才是。”
“撤!撤退!”雷西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吼道。
凶狼团的士兵,眼神中有了一丝黯然,但是,同样也有了一些释然。
面对着桓阳生的咄咄逼人,想着曾经与血狮先锋营的血战,他们的心情,都很压抑。
明明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是,对方却没有死一个,甚至,那重甲中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他们都没见到。
这场战斗,打得实在是太憋屈!
没有任何一个人,还想继续战斗下去。活着是够憋屈的,但是,死的人岂不更憋屈了?
在阳光的照射下,凶狼团的士兵,就像雪一样的消融了。
在杂乱的马蹄声中,凶狼团退却了。
桓阳生就站在凶狼团的身后,目光淡然。
赛莱娅看着桓阳生的背影,感觉此时的桓阳生,更加高大了一些。
这不仅仅指的是桓阳生的玄机学的进步,在刚才桓阳生接近雷西所使用的步法,也有了极大的变化。
赛莱娅对桓阳生是极为熟悉的,两人曾经是敌人,现在是关系深厚的朋友,当然,赛莱娅的心中,在潜意识里,还期待着更进一步。
桓阳生的进步,让赛莱娅由衷地为他高兴。而且,站在这样的人的身后,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公主,末将愿意以命抵罪,但是,希望您能放过其他人。”桑德单膝跪地,“是末将违抗军令,他们只能服从。”
所有血狮先锋营的老兵们,都跪了下来。
战后的恐惑,代替了幸存的喜悦。
“公主,还请留桑德一命。”桑德的副官卡梅奥沉声道,“血狮先锋营的全体士兵,愿为冲锋队,以抵桑德之罪。”
赛莱娅心中一颤,所谓冲锋队,就是敢死队,在最危险的时候,哪怕是明知不敌,但只要主将一句话,冲锋队都会冲上去。
冲锋队就是以死亡,来换取战略的执行。
冲锋队的主体,都是有着大罪之身的人,多数为死囚。
“桑德,你是一名老人,”桓阳生开口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不惜一切地杀死卢卡斯。”
桓阳生与赛莱娅只是远观,并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而且,以桓阳生对桑德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贪功冒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