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你有病”让某殿彻底泄气,倏然将她松开,他转过身去背对,用沉默掩饰着脸上的糗态和失望。
而身后的某女还在继续扎他的心,大惊小怪的嚷嚷着:
“呐呐呐,你未婚妻可能随时过来,如果不想被她误会,就……”
想把他劝回去再说。
可某殿表示,本王不要面子么?!
“怎么,你以为我刚才是想吻你?”
他打断,转过身来冲她挑眉斜视,装得很是镇定,且神秘。
难免让惊魂未定的某女尴尬又紧张,便怯生生的接话:
“难,难道不是?”
某殿发誓,这一刻她的怯生生,显得如此萌态可掬,让他极度热血沸腾。超级想就地把她剥光,然后……
可终是忍住!
碎掉的面子就要捡回来了,还能继续丢了不成?
于是,他微微转身侧面对她,头一昂大言不惭道:
“鬼罗说海魂珠在你体内,本王刚才不过是想检测一下而已。”
舞倾城愣住……
检测?
有那样,那样检测的吗?
扯,老娘看你怎么鬼扯!
某殿表示他鬼扯得非常有理有据……
“但你的反应告诉我,鬼罗没猜错!”
说着又朝她走近,低头冲她一丝诡异又十足自信的冷笑,“海魂珠就是在你体内,怕被我吸出来,你才会用手捂住嘴,对不对?”
舞倾城瞠目结合……
卧槽槽槽,这种理由都能想出来圆场?完美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龙殿,不扶墙只扶你!
“是,是又怎样?”这回换她糗了,丝毫没意识到这是个坑。撅着嘴转过身去不敢看他,目光慌乱躲闪。
某殿很满意,在她身后抿唇一丝偷笑,继而大声朝外面下令:
“来人!把她拖下去砍了,剖腹取珠!!”
啥????
舞倾城顿时惊得花容失色……
搞什么搞?
先是一通让人听不懂的话;再是莫名其妙的貌似要吻;被我拒绝后,扯什么海魂珠给自己圆场;现在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砍我???
冰块脸,今晚你是来折磨我心脏的吗?
“你?!”舞倾城气得脸变形。
有那么一刻,她侥幸的猜想他只是吓唬,不会动真格。毕竟海魂珠的秘密还没搞到手,没理由杀她啊!
可牧易就是带着一拨人进来领命,要将她押下。
“我看谁敢动我?!”
不会再侥幸,也没空去试探了,舞倾城彻底怒了,一个飞身旋转将身边的爪牙甩开。正欲发功索性在这里跟他们大打一场,可……
该死!
被死冰块脸来了个偷袭,他两个指头很轻松的一戳,她穴位被点住,动不了。
“你?!你……”
舞倾城已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却丝毫不影响自己被牧易等人抬起,看似要送往断头台。身体动不了,毫无反抗之力,她只得在出门时破口大骂:
“傲寒,你个暴君!滥杀无辜,残暴不仁!!”
“……”
“你丫,你丫会遭天谴!”
“……”
“王后,快出来管管你儿子!”
这话一出,傲寒的心被揪了下……
但丝毫没怀疑他母后还在世,就是这个房间的一墙之隔。他只猜想,这是蠢女人在“生死危机”关头的胡言乱语。
便走上前,朝牧易等人肩上的她,挖苦道:
“别说是我母后了,你把天帝的灵魂叫来都没用!”
灵魂?
他以为她是在召唤龙后的灵魂?
冰块脸,你蠢不蠢?!
“不是的,你听我说……”
舞倾城急了,正欲开口跟他澄清,结果被洋洋得意的他打断。
“送去寝宫,本王亲自剖腹取珠!”
他阴笑着对牧易装模作样的提醒,实则是说给某女听。不是送你丫去断头台,而是去本殿的床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知道的。
某女的确听懂了……
“剖你大爷!取你祖宗!老娘死也不去你寝宫!”顾不上这话会被龙后听到,舞倾城破口大骂。
“由不得你!”某殿也甚是霸气,直接两指头又一戳,结果……
某女消停了,被点睡穴,脑袋耷拉下来,没了意识。
某殿的满足感爆棚,嘿嘿,谁让你拒绝我的吻?谁让你那晚要用鲛尾碰了我那里?这种惩罚迟早会来,死女人,接受吧!
想到这里,他不觉中两只嘴角都上扬,印出一抹羞涩而甜蜜的笑容,把一边的牧易等人看呆……
苍了个天!
殿下十几年没笑过,今晚却破例?看来这鲛人,的确是龙宫瑰宝啊!
众侍卫均张大嘴巴傻愣愣看着他们的殿下,一时忘记要执行命令,将肩上的鲛人送去侍寝。
直到被某殿烦躁催道:“还愣着干嘛?是不是要本王亲自扛她啊?”
“哦哦哦。”缓过神后连忙点头应允,均喜气洋洋的抬着鲛人朝殿下寝宫出发。
可好景不长……
“等等!”
众人没走两步,就被一个女声挡住。思落沉着脸迎上来,朝傲寒不阴不阳的挖苦道,
“殿下既是杀妖取珠,为何要去寝宫?不怕血溅床榻么?”
血溅床榻?
嗯,的确会如此!哪个女人在初次时不会这样?
某殿此时满脑子里都是这个,所以根本没心思应付她,便直接霸气一句:
“本王做事无须你来教!走开!”
说着,还将她没好气的一把推开,只感此人一如既往的很是碍眼。
可,依然好景不长!
前方又特么传来一个男声:“落儿没资格,不知老夫有没有资格?”
是鬼罗!
也对,思落在他面前嚣张时,哪一次不是跟她老爹一起?
只要鬼罗不在场,她在他面前就是一个苦逼!因为他从来都不会看她一眼!
倒吸口凉气,傲寒心里的某火和期待,基本被鬼罗那张阴森恐怖的脸扑灭。
“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鬼罗头一昂,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阴里阴气的说道,“殿下既已把鲛人安顿在惋衣宫,实在不该大半夜的转移地方,就不怕宫里流言蜚语么?”
“……”傲寒被怼住,压抑着羞愤。
毕竟和思落的婚约没取消,龙族男人,尤其是龙主,很需要顾及男女方面的名誉。先王已毁在这上面,他不能重蹈覆辙。
鬼罗暗地里叛变魔族后,这些年发展很迅速,可迟迟未能真正的篡位,为毛?还不是当年玷污落衣这事,让他失了做龙主的名誉!
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龙宫上下很在乎这点,所以这些年傲寒才有资本跟鬼罗博弈。
也许,有些事终是不能操之过急。他暗暗想着……
这时鬼罗也当机立断了,阴沉丢下一句:
“落儿,该送殿下回宫侍寝了!”
说罢,转身离开,算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是,父亲大人!”
思落自是喜不胜收,说着就往龙殿身上扑,装得那叫一个娇媚可怜。
傲寒皱眉,第一时间撇过头去不看她,深深吸口凉气,却也不便将她一把甩开了。
“牧易,送回惋衣宫,别让任何人靠近倾城!”
终是败北,他黯然、沮丧,大步流星离开。回到寝宫后,直接将龙女拒之门外。
在这龙宫,做人难,做殿下更难!
——
舞倾城醒来时,已是破晓时分。不在惋衣宫,也没在龙殿的寝宫。又回到那个密室,面前的人仍然只有龙后。
“昨晚的事,我都看见了。”
龙后坐在床榻边,像个慈母般轻抚着她的脸。
想起昨晚差点被冰块脸那啥,再对比眼前慈祥的龙后。舞倾城一时没忍住哭出声来,扑向龙后怀里。
“王后……为何,为何这样善良仁慈的母亲,会有他那样残暴不仁的孩儿?”
已是伤心断肠,喉咙也抽噎得厉害,可眼里就是落不下泪。
母亲说过,鲛人无泪;若滴泪,必成血!
但龙后不知,此刻还真怕她落泪,便轻轻将她推开,一个劲轻抚着她的脸。
“不要恨他好吗?傲寒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可舞倾城余怒未消,撅着嘴很糗有很不服气的辩解:“他,他昨晚要,要……”
这还不坏?
“那都是跟你开玩笑的!”龙后笑笑打断,“否则,你也不会安全完整的坐在这儿啊!”
“……”舞倾城一愣。
对哦,自己衣着完好、毫发无损!
这么说来,昨晚冰块脸就是吓唬?报复老娘的拒吻?
草,又特么入坑了!
冰块脸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舞倾城恼,而眼前的龙后又开始感叹,若有所思起来:
“其实傲寒是善良的,心底也有爱。可他心里苦,十几年……他是生不如死啊!”
“生不如死?”舞倾城表示不服气,继续撅着嘴,“堂堂龙殿下傲气冲天,怎会生不如死?”
“孩子,等你听完后来发生的事,就会理解傲寒了。”龙后语重心长。
“……”舞倾城又特么愣住,想起昨天鬼罗父女大闹惋衣宫的种种,突然就能理解龙后这话了。
于是,龙后的回忆再度展开……
“父母双亡那年,我儿才六岁,在这龙宫孤苦无依,只能任由鬼罗等人摆布。几年后,鬼罗唆使大臣让我儿御驾亲征,这不是让我儿去送死吗?”
听到这里,舞倾城不禁打了个寒噤。
好可怕的龙宫,冰块脸的确不容易。
“未曾想,我儿毫不怯懦,年仅十岁就披甲陷阵。我担心孩儿有去无回,便用毕生法力向天帝换来一次请援,让流飒国的庇佑神——百合仙子用木魂珠相助,击退了魔军,这才保存了傲寒和龙族。”
舞倾城听呆……
心里对冰块脸涌上一丝怜悯之余,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百合仙子是谁?
此人既然是流飒国的保护神,为毛来中原后从未听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