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恕我多嘴问一句!海魂珠的遗失,真……真的是我母亲……”
即便现在心里对母亲有埋怨,舞倾城也始终不相信母亲会有偷窃的行为。而且,当年她和翎姨为什么要选择毫无生灵的冰川来隐居?
若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难以生还,没人愿意去环冰川,还不惜以“偷窃海魂珠”做赌注……
母亲、翎姨,你们到底在躲避谁的追杀??
“关于这件事,落衣是怎么跟你说的?”龙后问道。
舞倾城低下头,很糗的回答道:“她说自己趁龙魔大战,从先王体内偷走了海魂珠。”
龙后稍稍一惊,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落衣竟然还蒙在鼓里?便略带违心的感叹道:
“呵,落衣还是那么善良,那么单纯。”
舞倾城听得心口一紧:“王后,是不是另有内情?”
龙后笑了笑:“我问你,你母亲法力如何?是我夫君的对手吗?”
“这……”
舞倾城被噎住,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悟到什么。
有人在暗中帮助母亲?是谁?
“我夫法力高强,当年也算赫赫有名,唯有魔族的饮天魂能与其抗衡。”龙后解释道,“落衣法力浅薄,连鬼罗都打不过,又何以从我夫身上偷走海魂珠?”
“那,那是……”
舞倾城突然心慌起来,难道说当年暗中帮助母亲的人,是饮天魂?母亲和魔族的人有勾结??
天哪,这……这……
她正战战兢兢,龙后就给出答案了。
“是我夫君故意让她拿走,送给她保命的!”浅瞳说得十分沉重。
“……”舞倾城脑袋懵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龙后在解释中叹道:“傲广的一颗痴心,终是在落衣身上啊!临死都不忘保她。”
舞倾城才恍然大悟,一颗心也算放下……
还好还好,母亲和魔族没半毛钱关系。终是傲广爱得深沉,在落衣大难之际,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不计前嫌的助女人逃跑。
可,母亲怎就这般心狠?
偷海魂珠时,就眼睁睁看着傲广死?
难道当时又有什么误会,让母亲再度恨上傲广?还让傲广对她心生愧疚?
似乎只有这个逻辑了……
舞倾城暗想着。
殊不知,水牢囚禁事件才是最大的导火索!鲛人的那两滴血泪,不是白落的!
但现在,虚伪的龙后竟没心情将此事告知了。因为被舞倾城的询问点醒,她突然感觉到,当年海魂珠的遗失不那么简单。
她和傲广,或许都中了谁的套……
毕竟傲广也算一世英雄,就算再对她郎心如铁,就算再爱落衣,也不会弃整个东海不顾。而且,他心底对落衣没有愧疚,“玷污事件”和“水牢囚禁事件”都不是他干的,没理由把海魂珠拱手相送。
算了,今后再慢慢琢磨吧!
龙后收起思绪,故作悲伤的感叹道:“那之后,不仅是我看透了,夜微凉也是。”
那个名字让舞倾城猛地缓过神,再度心口一紧。
“那这女人现在……”
“失踪了!”龙后叹口气,已有些身心俱疲,“当年龙魔大战,饮天魂将傲广一刀致命。不久后,夜微凉也没了音讯。有人说她投靠了魔族;有人说她为傲广殉情了;还有人说……”
欲言又止。
惹得舞倾城不得不焦急追问:“说什么?”
“夜微凉杀了靖易,随即自刎!”
“……”舞倾城被冰封,双瞳放大,身体瞬间虚脱,刷的坐回椅子上。
“之后的流飒国和我龙族一样,双双失去君主和王后,朝廷内乱,政权飘摇……”最后的总结中,龙后说得无限愤慨、近乎哀痛欲绝,“所以饮天魂趁机霸我东海,欺他流飒。魔兵一路北上,所向披靡!”
舞倾城也深深感受到了,不得不暗暗叹道,悲剧,悲剧啊!
因自己父母的爱情结缘,导致两个政权的岌岌可危,百姓生灵涂炭?
从这个角度上讲,她的父母,的确罪不可恕!
可,天下安危为何要怪罪到一对璧人的爱情上?其他人就没错吗?鬼罗,夜微凉,还有那个魔族的……
等等!
“王后,这个饮天魂又是谁?”舞倾城突然很紧张的问道,表示这个名字从没听说过。
“魔帝!!”
龙后说着顿了顿,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盯着她,语出惊人的补充道,
“也是夜无殇的义父!就是此人,把魔少主一手捧起来的!”
舞倾城惊得全身血液倒流……
正巧此时,密室的暗门发出红光。
“是小梅的信号!”
龙后立马紧张起来,“有人来了,孩子你先出去!”
——
舞倾城刚被龙后的法力送回惋衣宫,墙上的隐形门就消失。几乎是同时,门外婢女的声音响起。
“见过殿下!”
草,冰块脸来了?
这么晚跑来干嘛?
舞倾城顿时有点慌乱,即便知道龙后就在一墙之隔,也懒得朝进门的男人行礼请安。直接把他堵在门口,开门见山道:
“殿下深夜到访,莫非是还我发带?”
“……”某冰块脸不语,倒吸口凉气中稍稍白她一眼。
然后无视女人的“堵门”行为,双手背后,大摇大摆的进屋。
舞倾城却莫名急躁起来,又不好把他赶出去,只得追着男人屁股后面,火急火燎没好气道:
“听着,此番来东海,我本就是为归还海魂珠!你想要就直说,绕来绕去搞那么麻烦干嘛?!”
冰块脸此刻的思维焦点,似乎不在这上面。缓缓转身,竟轻轻问了句:
“除了海魂珠,我们之间就没别的可以说吗?”
心里压抑着操蛋,那晚的游龙戏水和鲛人潜织,你丫这几天有没有回味过?这趟回来后都几个时辰了?你丫也不来找本殿?
还得让本殿忍不住,主动来看你?
可终是被女人喷一鼻子灰……
“没有!!”
舞倾城认为他很是莫名其妙,他们之间除了海魂珠,还有啥狗屁说的?难不成跟你丫捯饬捯饬本姑娘怎么被你耍了,最后捡了条假发带回去?
终是把龙殿心里的那点火苗扑灭……
“那行,你可以走了!”
他丢下这句后,昂首和她擦肩,装模作样的欲离开。
留舞倾城在身后愣了愣……
神经病啊!
没空去跟他计较,舞倾城火速追上去,又特么把他堵在门口,但这次是阻止他离开。头一偏,小掌朝他面前摊开。
“发带还我!”
龙殿嘴角斜了斜,按捺住偷笑。只要捏着你的发带,你丫怎么都逃不了。便抿了抿唇,装模作样的皱眉。
“那日在衣冠冢,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你?!”
舞倾城气呼呼瞪了他一眼,继而倒吸口凉气将愤慨抑制。同样跟他擦肩,一边走回屋内,一边大声问道,
“殿下,明人不说暗话!倾城想知道,殿下为何给我一条假发带?”
这话是故意说给一墙之隔的龙后听。
王后啊王后,看看你儿子都干了些什么?别躲了,出来管教管教他吧!
某殿却极度失望,眉宇皱紧……
发带发带,你就知道发带?!能不能想想后面的事?
那晚在东海,咱俩都干了些什么?
继续按耐住内心的操蛋,傲寒转身,目光中带着一丝柔情,慢慢贴近她。
“所以那晚你跳进东海,化作鲛人原型追我,是吗?”
这是龙殿生平第一次,拿真实的温柔对一个女人。可此时,这女人却无心感受他的柔情。
舞倾城眨巴眼睛很是疑惑,这么白痴的问题,他还好意思问出口?
思路完全不同频,那晚的“游龙戏水和鲛人潜织”,在他眼里是男女嬉戏、交手缠绵;她眼里却是……
赤果果的打仗!
“这还用问吗?”舞倾城大言不惭的怼回,“当时若非被你欺骗,为拿回发带,我有必要跟你交手?!可谁知,你打不过我就跑了?”
说最后那句话时,实则也有些心虚。舞倾城不知不知他法力高强,并非打不过,只是很疑惑他为毛要跑?
傲寒心里气得咯咯作响……
本王打不过你?!
若不是我那里被你碰到,我……我……
算了,白痴女人什么都不知道!
羞愤黯然中,他突然灵光一闪。便用更加柔情的靠近,温情脉脉道:
“那现在,要不要再来一次?”
“……”舞倾城怔住,一脸懵逼。
他几个意思?还,还要打?在这里?
可发带不在,没有摄魂披做法器啊!
完了完了,他在试探我的法力。被他逼上梁山,我露馅了,怎么办?
“说,要不要重温?”他目光温柔又迷离,身体悄悄靠近,几乎是与她面贴面了。
舞倾城只感越来越看不懂他,惊慌失措道:
“在,在这里吗?怎,怎么过招?”
傲寒已无力去失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搂紧她的腰。虽仍是面无表情,但那无限温柔的目光,出卖了一切。
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冷若冰霜的臭屁男,舞倾城甚至感觉到他身体的某处很膈应。
不好!
他该不会是要强来吧?
龙后,快出来管管你儿子!!
舞倾城发誓,此刻很想这样喊出口,可鉴于龙后说过,她的假死也瞒着儿子了。所以舞倾城认为自己不便插手别人的家事,便恐慌无错的咽了咽口水,正欲将四冰块脸一把推开……
可,被男人捷足先登!
傲寒突然将她整个人搂紧,双唇铺天盖地的压下,但……
嘿嘿,没吻上!
舞倾城反应极快,见他发力了,自己没劲将他一把推开。便用双手立马捂住嘴,瞪着惊恐的圆眼,回不过神。
皮球泄了气……
某殿极度失望!
堂堂龙殿主动去吻一个丑女,还被拒?
这是赤果果的悲剧啊!
不仅如此,死女人还捂住着嘴巴,继续瞪着惊恐的大眼睛,呆呆说着:
“你,你有病啊?!”
我去!
高冷的龙殿,面子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