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说回来,媚眸口中的事实对舞倾城来说,也不失为好事。
“真是梦也好,那他就不会死了。”
缓过神来,鲛人松口气,嘴角挂着欣慰。
“你梦到夜少了?”媚眸浅坐床沿,和她像闺蜜似的亲近,笑笑打趣,“我猜呀,你定是太想他了!”
舞倾城没接话,即便心里不再排斥媚眸,却始终做不到拿她当紫鸢那般毫无保留。突然想起什么,舞倾城摸了摸脖颈左边……
没有咬痕!
看来昨晚的一起,真的是梦。
“也许吧!”她这才接话,笑得有些尴尬,转而便问,“对了,雪酒说夜无殇会找上来,为何还没来?”
“放心吧,我的小美人儿!”
媚眸像个大姐姐般,说话也越来越宠溺,“夜少是有情有义的男人,为了你,他定会不顾一切找到这里的。”
舞倾城却眨巴眼睛打量着她,对女人的改变,她感觉有些难以置信,便问:
“媚眸,你真放下夜无殇了?”
女人稍有顿住,继而苦涩一笑,叹口气无奈道:“不放下又能如何?从我第一天跟他,夜少就直言说了,心里只有一个女人,不是我!跟他,我是自愿的,也知得不到他的心,所以时刻准备祝福他和他的心上人……”
如果是从前,媚眸这样说,舞倾城不会信。但现在,她相信,也逐渐看懂媚眸的为人。
便追问:“那现在,你真的爱上雪酒了?”
想跟媚眸也交交心。
可狐妖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只见她蛾眉蹙起,很认真的说道:
“其实,我也搞不懂什么是爱?遇上夜少,我就想留在他身边,为他做一切;遇上雪哥,也是这种感觉,他们都太迷人……但我也知道,他们永远不可能只属于我一个人,况且雪哥……”
说到这里时,女人顿了顿,一声苦笑,“呵呵,他没有真正属于过我。”
这还让舞倾城惊讶了:“雪酒他,没碰过你?”
媚眸摇摇头:“雪哥很特别,很吸引女人,可能是我魅力不够,虽然他很照顾我,对我很好,但一直没碰过我。不光是我,他也没碰过这里任何女人……之前,我还怀疑过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可现在我确信了,他是男人!”
“这,怎么说?”
舞倾城有点被绕晕,心想,怎么又扯到是不是男人这问题上了?
“因为你啊!”媚眸笑笑解释,目光和语气中均不带敌意,“雪哥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他看我们,眼里只有诱惑,可是对你,眼里有爱,还有欲望!”
“……”舞倾城尴尬无语。
“其实昨晚看你们跳舞,我有点妒忌,但并不生气。你们配合得如此完美,惊为天人,真可谓绝配!那时我心里也想,看看雪酒会对你做什么,如果他对你有过分举动,就证明他的确是男人,呵呵!”
“……”舞倾城脸红低下头。
“倾城,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真的!从第一眼见你,当时傲寒抱着你,我就羡慕。看到夜少为你感伤,我还疑惑,你当时并不美,怎么男人都对你死心塌地,傲寒还不顾一切和你私奔?后来和你接触多了,才发现你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魅力,是其他女人没有的,充满诱惑而又神秘,外表柔弱内心强大,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总之就是那种男人一见了就想占为己有的魅力。”
“我,我哪有?”舞倾城脸红的像番茄。
“不和你扯这些了!”媚眸打了个哈欠,疲倦道,“一夜未睡,困死了!我要回房休息了,你就安安心心呆着吧,这里很安全!别到处乱跑,况且你也跑不出去,呵呵!”
舞倾城起身送媚眸出门,这时才发现天早就亮了。
又想起那个梦,真的太真实了,舞倾城不解,怎会是梦呢?
讲真,除却昨晚的经历不说,这两天也很担心夜无殇的安危。狂风过后,他们在哪里?赤赤、素音、逐影都还好吗?他们会去雪虎峰吗?去火虎族?
猛然她想起,赤赤说过那位长老女儿之死,被吸干血……
和她昨夜的梦境一样!
也是在失乐园!
这么说来,昨晚不是梦?
定有蹊跷!
难不成是鬼蝙蝠?
失乐园里肯定还有大秘密?
不行,她要查出来!
可,怎么查?
问雪酒,他肯定不承认!媚眸好像也不知情……
对了,还有风茗!去问他!
想到这里,舞倾城迫不及待出门。
可刚到风茗房前,还没来得及敲门,便听见房内传出男淫女荡之声,像是媚眸与风茗在房里干那事。
舞倾城羞红脸低下头,转身欲离开,不料撞倒在一人怀里。
抬头一看,正是雪酒!
“我……我本想找老友叙叙旧……”她连忙解释,神色慌忙。
可说出口就后悔,自己为毛要解释?
尤其是,向他解释!
“他们似乎很忙?”雪酒坏笑,深邃的蓝眼睛又向她发出诱惑之光。
舞倾城拼命回避他的目光,深深倒吸口凉气让自己平静,板着脸丢下一句:
“我知道,所以才不想打扰,告辞!”
说罢,欲与他擦身而过,离开。
男人横跨一步挡在前面:“不想知道他俩为毛会搞在一起吗?”
“不想!!”舞倾城拉长脸怼回,“他人之事,与我何干?”
本来怼得义正言辞、理直气壮,可身后房内传出的男淫女荡之声不仅没完没了,甚至愈发加大,这让舞倾城眉头紧蹙,浑身焦躁。
于是,和雪酒擦身而过的那瞬间,她分明感到自己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看着女人急匆匆的背影,近乎是落荒而逃,雪酒满足一笑,故意在她身后喊道:
“晚上来大殿,我等你!别乱跑!”
还去?
不!打死她也不去了!
可该如何找线索查鬼蝙蝠?不,还是得去,但她再也不会和雪酒跳舞,她要找风茗!
夜幕降临,媚眸如期而至,邀请她去舞会。舞倾城没拒绝,可来到大殿,却不见雪酒?
“怎不见雪酒?”她问媚眸。
“呵呵,你想他了?想和他跳舞?”女人笑笑打趣。
“别乱说!”舞倾城沉着脸装得还行,可掩饰不住语气里的慌张,“我,我就是觉得他可疑!”
“雪哥一会就来,安心等吧!”
媚眸风情万种的丢下这句话后,就挤到人群中和男男女女跳舞了。
舞倾城手足无措的杵在原地,扫向起舞的人群,不经意间才发现,原来风茗早就来了,正和几个风骚女子热舞。
于是,她走了过去,对男人说道:
“风茗殿下,可以出来一下吗?我找你有事!”
“正玩的嗨呢!”风茗皱眉,极不情愿松开舞女的手,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烦躁问她,“啥事?”
“有话问你,咱俩去房间谈!”
“去房间?就你和我?”风茗惊讶,继而坏坏一笑道,“我说倾城,你是我王兄的女人,该不会是想和我……”
“休得胡言乱语!”
舞倾城打断,狠狠瞪他一眼,义正言辞道,“有正事说呢!不行的话,也叫上媚眸!”
“她?呵,算了吧!白天才和她玩过,没兴趣了。”
风茗白了一眼正在和两个男人跳舞的媚眸,继而转向舞倾城,嬉皮笑脸道,
“还是咱俩玩吧!”
这个“玩”是何意,舞倾城能听懂,想不到竟被风茗这般赤果果的调戏,她顿时气得脸变形:
“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替夜无殇掌你嘴?!”
同时也很疑惑,初识时风茗不像这样不要脸,现在怎么变了个人?
“别,别!我还得靠这张脸吸引女人呢!”
风茗二皮脸的抬杠,说着嘻嘻笑笑,跟着舞倾城来到房间。
刚关上房门,风茗便要脱衣,被舞倾城制止。
“你,你干什么?”她惊恐。
男人愣了下,继而白她一眼:“我说倾城,好歹要考虑下我是个男人,你这样和我单独在房间,我,我忍不住啊!”
话落,“啪”一声响,舞倾城愤怒打他一记耳光!
“你还要不要脸?看看你这样子,哪像个二王子?”
“二王子?我是吗?”风茗眼里噙着泪,冷笑道,“你也知道自己为何不是父王的女儿,那我呢?我还算二王子吗?”
“……”舞倾城愣住,没想到这一层。
雪酒说,靖易早在夜无殇生下来时,就被断了根,那风茗就不可能是靖易的孩子。
看着男人委屈的样子,舞倾城有些心软,便语重心长的劝道:
“风茗殿下,不管你父亲是谁,夜无殇一直把你当亲兄弟,若他看到你如此沉沦,怎会不心伤?”
“哼!现在想起王兄了?”风茗却不识好歹,冷眼怼回,“你和雪酒亲热时,怎么没想到王兄会心伤?我算是看清了,女人都一样贱!”
最后那个字,很重!
舞倾城没法不愤怒、委屈:“你,你说谁?太过分了!”
男人却依旧不识抬举,还板着脸,言辞犀利的挖苦道:
“你也不必在这给我装圣女!哼,王兄被你迷惑,我还没有!一开始跟傲寒,之后又是王兄,昨天又搭上雪酒?怎么,现在拉我单独进房,说你没想法,谁信啊!”
舞倾城再也受不了,这屈辱她承受不起,愤然转身跑出房间。
她要疯了,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崩溃!
到底谁把她带到这里?
雪酒?他到底要干什么?
“雪酒,你这妖孽,给我出来!”舞倾城发疯般冲天空喊道,“你怕了我吗?你这妖孽还要害多少人?”
话落,忽来一阵黑风,将她卷走。
她又被带到那个洞中,又是那个黑衣人——赝品夜无殇,杵在那里,背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