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长明这性子而言,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拍马屁,虽然他这一生从没拍过任何人的马屁,也没被任何人拍过马屁,但他看不惯就是看不惯。
易白予扭头,看长明脸色冷下去,便收起笑容,冲着众人摆了摆手。
布甲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而后又不着痕迹的收回去。
“战神让婉玲一同前来,婉玲现在在这儿了,战神有什么处置,尽管说就是了。”布甲笑呵呵的接话,他想着是只要自己把姿态摆得够低,易白予是不会太过与他为难的。
不论怎么说,婉玲是个好苗子,他不能因为这种事就让婉玲自此之后身败名裂。
这天界之上需要结交的人那么多,蛇族要稳固自己的地位,不仅仅只能有青女和当今的帝后一人。
易白予眼眸微眯,看着布甲一脸老谋深算的样子,哪能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只不过这天底下的算盘,怎能让一个人全都打了去?那要别人还怎么活呢?
“方才我与长明前辈商量过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天气不错,也算是一个好日子,正好我在这儿,周围长老也来得全,便让婉玲与长明家的公子完婚吧。”
“什么?!易白予你说什么?”
布甲没忍住,惊愕之中直呼了易白予的大名。
众人听了易白予的话,也都是惊愕不已,都想着出声要跟易白予论个长短,可面面相觑之下,谁都不敢做这个出头鸟。
“长老!长老可要为婉玲做主啊!”
一个细弱的声音,从众人的唏嘘中颤抖着响起。
青女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的是婉玲那张苍白的脸。
说实话,同为蛇族的族人,青女看到婉玲今日遭到这样的事情,心里免不了是同情的。
她很想替婉玲说上几句话,但刚想张嘴的时候,却感觉到身旁易白予的身上发出了阵阵威慑的气息。
她不敢,青女不敢做有悖于易白予心意的事情,更何况易白予做的所有一切,初衷都是为了替她出气。
“长老!长老您说句话呀,您管一管!婉玲,婉玲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嫁人啊!”
婉玲见布甲一直强忍着没说话,实在按耐不住焦躁的心情,直接扑到布甲的跟前,跪倒在地。
要说小女儿的什么姿态最能惹人怜爱,那没有什么比哭哭啼啼的更有用了。
布甲看着婉玲那张小脸上,已经是涕泪纵横,咬了咬牙,叹口气。
“战神……”布甲将手拱起来在身前,对着易白予恭顺的作了个揖,“婚姻大事,儿女情长,放在什么时候,都得细细道来,怎能如此仓促呢!”
“仓促?布甲长老,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易白予冷笑一声,“据我所知,这两个孩子自小便有婚约在身,若不是长明家的公子,前几年遭遇不测,身上受了伤,这会儿估计孩子都有了吧?”
布甲长老脸色难看的很,但他知道,易白予说的都是实话,却又无从反驳,所以虽然气的牙根痒痒,但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可您刚刚说,今天天气不错,又趁着您在,这话未免……”
布甲话还没说完,上头又是一声冷笑。
“难不成我还说错了?天气不错,和风旭日正当时~我在,正好让这两个孩子脸上也有光~这所有的前前后后加起来,不都是你们蛇族最在意的吗?”
布甲千算万算,想不到易白予竟然这样不通人情。话说到这么透,真是一点儿都不给对方留情面!
“是……战神,这话说的没错……”布甲几乎要将自己的牙根咬碎,攥紧拳头,忍着一口老血,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那便开始吧,还等什么呢?赶紧的,这件事办完了,我也就没什么挂心的事情了,如此去魔界,也好能完成天帝嘱托的事情……”
这么说,简直欺人太甚!蛇族众位长老心中,都是这么想的,嘴上口口声声的说,是拿他们蛇族当回事儿,结果话里话外的,却将婉玲的婚事当作是儿戏一般。
什么趁着天好,他在,就赶紧的办了?谁家的婚事不都是要先挑日子,再定宾客?就算不像他战神那样,能够在天界声势浩大的大办上几天几夜。
但多少也要图个花好月圆,好兆头才行啊!
况且虽然他们都没有什么意见,到底是说不出任何反驳易白予的话来,可这怎么也是婉玲的终身大事。
布甲看着跪在地上哭的快要昏厥过去的婉玲,实在是心里不落忍,将婉玲给扶起来,对着易白予说。
“战神,这好歹是婉玲的终身大事,您多少听听婉玲她是怎么想的,你没见刚才起她就一直在哭吗?”
“哭?这世上最容易的就是哭了,难不成会哭的只有她一个人吗?”
易白予完全无所谓的态度,撇了一眼婉玲,冷笑着说出这番话,让布甲一下子噎住,脸色涨红。
“她只晓得她难受,就不晓得她成日里,在外边败坏长明家公子的时候,人家心里有多难受吗?行了,长明公子能够不计前嫌接受了她,这也是她的造化。”
易白予说着,拂了拂袖子,“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长明家的公子身受重伤,常年卧病不起,这个大家伙是知道的,如此身边是少不了有人照料着的,就算是婉玲嫁过来了,她毕竟年轻,能想到的事情还是不够周全……”
布甲心里直打鼓,他想不明白易白予为何好端端的别的不说,忽然又提这件事。
“所以我已经做主,明天就为长明家的公子纳上几个小妾,这样婉玲身边好有个帮衬的,照顾起来也得心应手一些。如此大家便都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