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好一些没有?还疼不疼?你知不知道,我一听说你去闯了魔界的猎场,差点要吓死过去!”
夕颜见着她才开心了没一会儿,紧接着就抓着阿紫的手,上看下看,把她全身都打量过一遍。
那可是魔界啊!
“哎呀!没事,没事~我有师父疼着,伤口自然好的也快,都已经结痂啦~早就不疼了!”阿紫忽闪着她的大眼睛,安慰夕颜。
夕颜只是个小小的花精,对于阿紫所说的话,半信半疑。她从未亲眼见过魔界的人,只是听花界的姐妹说,魔界的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跟他们没什么道理可讲,只要是看着不顺眼的,一定会直接砍了。
“真的吗?你可不能骗我……”夕颜长到一百多岁,阿紫是她第一个朋友,也是最看重的朋友,她可不想阿紫出什么事儿。
“真的真的!都说了,师父他不舍得我疼,给我用了最好的药呢~”
阿紫一口一个师父疼,师父爱的,她自己不觉得什么,可夕颜却觉得奇怪。
“阿紫,你怎么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我去年来时,你还在跟易师父闹脾气。前年的时候,也是因为有什么事情,不开心了才跑出来,哦!对对,还有大前年,你……”
夕颜说着说着,想起来的越来越多。
“那是我小,不懂事,现在我长大了,自然明白师父对我的苦心!”阿紫梗着脖子为自己开脱。
夕颜被她的样子堵得不敢再说什么。
那时候小,现在就不小了吗?二百九十九岁跟三百岁又有什么差别?不过这只是夕颜在心里想想,她可不会直接说出来。
“切……”不远处传过来一声嗤笑。
“谁!”阿紫把夕颜护在身后,警惕的看向四周。
一个熟透的苓果从空中抛下来,直接砸到阿紫的脑袋上。
“啊!”
“阿紫!你没事吧?”夕颜急的想去看她被砸到的地方,却被阿紫拂开了手。
“我没事,你站我后边去。”
“哈~没想到啊,小狐狸,还挺仗义的!”听这话明明是在夸赞,但听这语气,却带着点讥讽的味道。
阿紫总算是循着声音看到了砸她脑袋的罪魁祸首。
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啊,不对,确切点说,应该是个少年。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阿紫指着他问,“有本事下来说话!”
“我偏不下来,你能奈我何?”那少年长的英俊不凡,细看之下眉眼中自带一股风流气质,眉心之间有一颗红色水滴形状的隐隐印记,一双桃花眼专注看你的时候,会让人心尖不由一颤。
“那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阿紫说着,身子便向前冲去,眨眼间变成原身,呲着牙就要过去抓他。
那少年不防她有这一手,本是斜靠在壮硕树枝上的身子,惊讶之余晃了两晃。
“哎!你这小狐狸,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若是旁人见了小狐狸变成原身扑过去,第一反应一般都是躲开,就算这世道狐妖难见,但被狐妖咬上一口,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可他不一样,前一刻还被阿紫唬的差点从树枝上掉下来,后一刻就张开了双臂,直接把迎面扑过来的小狐狸接了个满怀。
“呐,这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可不能怪我!”
“阿紫!你,你快放开她!”夕颜在下边只能干着急,阿紫不懂,她可是懂的,女子跟男子授受不亲,这样被人抱了满怀,被易师父知道了,又要受罚~
那俊朗少年听了,只是用手箍着小狐狸的脖颈,来回晃了两下,又将鼻尖凑过去,贴着小狐狸的面,仔细地嗅了嗅。
阿紫这会儿特别庆幸自己已经变成原身,不然被这样一个陌生人掐着脖子闻,饶是她脸皮再厚,也定会闹个大红脸。
她修为还不够,幻成原身之后说不得人话,此刻又被人制于掌中,只能干哼哼。
没想到她这几声嘤嘤,却得了那黑衣少年郎的欢心,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具一样,又箍着她晃了两晃。
“真好听!再叫几声我来听听~”
小狐狸气的只想翻白眼儿,伸出一爪子就挠上了他的脸。
少年郎歪头一躲,爪尖恰恰好擦着他的颈侧过去,留下一条极浅极淡的血痕。
“嘶!”少年郎手上使了点力,“你这小狐狸,真是不识好人心,白让我担心了那么久!竟然还敢挠我!”
他说的话阿紫没听明白,她只知道,自己此刻被掐得难受。
不知刚才少年郎是怀了什么心思,反正是手上没真的使劲儿,可被她挠这一下之后,许是气急了,真的用力,她都有点儿喘不过气了……
“嘤嘤嘤……”这声音可不是发自她内心,她这是被掐的~
“哼,算你识相!”少年郎却当成她在示弱,手上松了力道。
阿紫以为对方这次能把她给放了,没成想那人一只手仍是固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伸到她的颈窝间,扒着她柔滑的皮毛,像是在看什么。
这!这可怎么是好!夕颜见状,急的就要晕厥。
女子的身体,怎么能让一个男人摸来摸去!
“咦,你这伤势好的倒快,这么几天,就看不见了?”那少年郎没想过自己的行径会让树底下的小小花精吓成那样,他边摸还边念叨,手指尖不防就被小狐狸歪头咬了一口。
“嗯?”他想出声吼她,结果指尖被小狐狸含在嘴里,软软的小舌头擦着他的指腹过去,吓得他一个激灵就松开了手。
“狐妖果然是狐妖,天生就知道狐媚别人!”
阿紫被他松手一丢,直接就摔回到地上,“哎哟~”她揉揉自己摔疼的屁股站起来,指着他道:“你,你说什么呢?莫名其妙!”
阿紫她今年才将将三百岁,对于狐妖魅人之说只是听过却不懂的,她刚刚之所以会舔他的手指,是因为师父气急了要罚她的时候,她也会这样讨好师父。
每当那个时候,易白予都会嘴上训斥,但心里就软了。
别问阿紫怎么知道的,易白予心软没软,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哼,我看你伤好的差不多了,行了,看过我就放心了,小狐狸,后会有期!”
少年郎站在枝头,秋风飒飒,吹的他衣角翻飞而起。
说完,他便一闪身,消失在层层茂树之中。